第16章 人鬼莫辩

三人边喝着饮料，边讨论调查中需要注意的一些细节，东方晨兄妹也把自己找到的一些案件突破口全部告诉给王刚强听，王刚强不禁连连称赞说：“想不到你们取得这么大的进展啊。你们选择易菲菲做突破口也是对的，只是易菲菲的精神问题……”

东方曦抢着回答：“猎狗，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哥现在和易菲菲都快天天腻在一起了，你说易菲菲能够不向我哥哥敞开心扉说出所有的案件经过吗？”

王刚强听了这话，转头看着东方晨，仿佛看到外星人一样，盯了好一会，才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嗯，东方晨同志，你这招比谁都高，泡妞破案两不误，一箭双雕，也是没谁了。哈哈……”

东方晨被说得不好意思，故意板着脸：“强哥，你不用冤枉我，我和易菲菲是正常朋友关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污了。”

王刚强还没有开口说话，妹妹东方曦就开口了：“我说东方晨同志，你就不要在这里叽叽歪歪了好吗？尽快让易菲菲配合我们破案，这是一个艰巨而光荣的政治任务，你务必这个月底和易菲菲确定男女朋友关系，然后趁势追击，把她所知道的关于重阳劫案的细节都挖出来！”

东方晨不乐意了，“你这小片丫头，还在这里充老大了。”东方晨瞪了妹妹一眼。

王刚强在旁边哈哈大笑：“东方曦说得对。你要尽快拿下易菲菲这座冰山，相信她的详细证言对我们很有用的。加油，东方晨同志！呵呵……”

东方晨眼珠子一转，也笑道：“猎狗同志，你也要尽快拿下东方曦这座火山，相信她的专业素养一定可以帮助你屡破大案哦！哈哈……”

王刚强忙说：“你这小子没大没小了啊。”说完他偷偷瞟了东方曦一眼，只见东方曦脸色有些微红，竟然没有做声，心里不禁一喜。

大家说说笑笑，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11点，然后大家就回家了。

在市国际大厦的一个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植森林和刘江正在猛抽烟。二人面前的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头。刘江看到植森林脸色阴沉，深知他心情不好，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默默地陪着植森林抽烟，这是他认识植森林几十年来总结出的经验，否则，在植森林心情不好的时候乱说话，分分钟被骂得狗血淋头，甚至会被掌几个嘴巴子也是可能的。

植森林狠狠抽了几口手里的香烟，然后把半截香烟用力按在烟灰缸里，突然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哼哼的冷笑起来。刘江看到这个情况，也搞不清什么情况，忙丢了烟头，坐直身子，等着植森林说话。

植森林把嘴里的烟气长长地吐了出来，然后舒服地往沙发背上靠去，慢悠悠说道：“刘江，你这次干得漂亮！就举报一次，就把陈成甲这个老王八蛋给撂倒了。省纪委已经对他做出处理，给他一个警告处分，同时调离公安系统工作。我会记你一个大功的。”

刘江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堆满笑容：“森哥，您就别客气了，这都是您的主意好，我就是一个跑腿的，哪里敢贪这个功劳啊。”

植森林满意地点点头：“只要你好好跟着我干，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刘江忙表忠心说：“森哥，您放心，我绝对会时刻听您的话，您叫我干啥我就去干啥，咱们可是从初中就认识的好同学、好兄弟了!如果我没有您罩着，我早就被人砍死街头了。”说完，刘江忙从身边提起一个手提包，推到植森林面前，说：“森哥，这个是上次做事搞到的钱，全部都在这里了。”

植森林满意地看着刘江说：“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刚才说了，你这次在扳倒陈成甲上立了大功，我必须要给你记一个大功，这些钱我就不分了，你全部都拿走吧。”

刘江听了，顿时受宠若惊，忙说：“森哥，您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不敢按照您说的做，把属于您的那份给要了。”

植森林定定地看着刘江，突然哈哈大笑：“你刚才不是还对我说，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吗，怎么现在我让你把钱全部拿回去，你就不听了？！”

刘江面带难色：“这个……森哥，我肯定听您的话，只是这个钱本身都有您的一份，我们一直也是这样做的，您今天突然要全部给我，我确实接受不了。”

植森林神色冷峻地说道：“刘江，你听好了，我只是看你把陈成甲扳倒出了大力才奖励你一次，下次还是继续按照老规矩办！”

刘江看植森林不像开玩笑，就说道：“好，我都听森哥的安排。”说完，就把桌子上的手提包拉过来，重新放回自己的身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植森林那毒辣的双眼早把刘江脸上露出笑容的一幕看到，但是他却不露声色，一副漫不经心的的样子，对刘江说：“很快就有一条大鱼，你得好好准备一下，千万不要出差错。”

刘江听了又有大鱼要宰，精神一震，忙说：“森哥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也不是第一次行走江湖了，这黑吃黑的活，我是最擅长干了，您看我哪次失手过。我的枪法在咱们东安市肯定能够位列前三名！”

这天，东方晨刚刚回到办公室，就感觉到气氛不同了，他还没有来得及泡一杯龙井茶，就接到东安市公安局纪委的通知，让他到纪委书记办公室一趟。在市局纪委书记马涛的办公室，东方晨看到还有调查一室的李小飞主任。东方晨对他们两个领导也是认识而已，并没有太多的来往，就礼貌地和他们两个人打了个招呼。马涛书记示意东方晨坐下来。

马涛书记也不和东方晨啰嗦，直接开门见山地聊起东方晨违反回避规定侦查重阳劫案的事情。

马涛书记：“东方晨，你对自己不回避重阳案件而是亲自办理这个案件这个事情有什么看法？”

东方晨：“马书记，我也是为了能够给这个案件的受害人一个交待，希望这个案件的凶手能够被绳之以法。”

马涛书记：“你不知道重阳劫案里的一个受害人是你父亲吗？你没有学过《刑事诉讼法》吗？你不清楚自己的办案行为是违纪行为吗？”

在马书记连珠炮式的问题下，东方晨自知理亏，沉默片刻，就老老实实地说道：“刑事诉讼法上关于回避的规定我在大学里就学过，我知道自己亲自调查重阳劫案不合规矩，但是我每天晚上一想起，过了十八年，这个案子还没有侦破，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心里就特别难受，我就在想，我爸爸和其他四名受害人一定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我就特别想努力寻找蛛丝马迹，彻底破了这个悬案，亲手抓住杀害我爸爸的凶手，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当我有机会接触到重阳劫案的卷宗时，我是非常激动的，因为我终于有机会侦破这个悬案了，终于有机会为我爸爸找出真凶了。虽然我内心也知道侦破这个悬案非常困难，但是我还是想试一下，尽最大努力去调查取证，不给自己留下人生遗憾。所以，我才会拼命地去调查取证，寻找任何的蛛丝马迹。”

马涛：“你想为你爸爸找出真凶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可是你也不能在组织不允许继续调查的情况下，还不管不顾地去调查案件。更加不应该找陈成甲局长来支持你去调查，现在你连累到陈局都挨了一个警告处分，并且被调离了东安市公安局。你说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东方晨说：“我确实对不起陈局的关心，但是我找他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已经找到这个重阳劫案的突破口，可是植森林副局长却突然叫停我，不给我继续调查这个案件了，我真的很不甘心啊！我现在有信心一定能够破了这个悬案。”

马涛沉声说道：“你这样怪植局就不应该了。自从陈局调走后，新的局长一直没有到任，现在我们东安市公安局实际上是由常务副局长植森林同志来负责全面工作，植局在讨论你这个事情时，非常明确地表示你是一个可塑之才，能力出众，不能因为你一时糊涂违反了回避规定就给你一个警告处分，毁了你的大好前途。你一定要明白，你现在还是在试用期内，被党纪处分随时可能无法按时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