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错乱的爱

琼霄仙姑把优盘丢在咖啡桌上，半边都泡在了咖啡残液里。

“琼霄，你……”老魏挣扎着要站起来，被琼霄拦住了。

“我不用这个录像，一样不怕你们。姐妹亲情，我问心无愧。我自己挣的每一分钱，你们也休想从我这拿走。我告诉你们，我琼霄做事情遵循自己的原则。你们对我怎么样，那是你们的事，你们不把我当姐妹，不把我当亲人，我都没有意见。我对你们怎么样，那是我的事，我把你们当姐妹，每年都会邀请你们一起赚钱，那是我尽自己的本分，不是施舍，更不是乞求。你们贪图不劳而获，和神大跳迎来送往饮鸩止渴，活该有今天的下场。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把你们当姐妹，你们想对我怎么样尽管去做，我也向你们保证，我绝不会给你们留一丝情面。”

琼霄冷冷地把话说完，搀起老魏，转身往门外走去。

“等等，二妹，你们等一下。”

云霄快步走到琼霄的面前，挡住我们的去路，面容失色，拉住琼霄的胳膊，着急地说：“二妹，你不要这样，大姐知道错了。咱们家属你最要强，又聪明，又踏实，当年你离开家，这几年我是手忙脚乱啊。你也看到了，三霄娘娘被我打理得越来越差，我也是急得没办法，冲昏了头呀。”说完，云霄对碧霄大吼一声，“你给我过来！”

碧霄娘娘很不情愿地来到云霄身边。

“给你二姐跪下！”

碧霄被大姐的气势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小妹愚昧无知，从小就被我宠坏了，为了保证她大手大脚的生活，真狠心对你下手啊。我也是瞎了心了，竟然做这种混账事。”

云霄伸手打了碧霄一个耳光，虽然并不重，但姐妹俩倒是都哭了起来。

算起来，这三位姐妹的岁数加起来至少也有大几百岁了，在一群年轻人面前哭哭啼啼，场面倒是很离奇。

“我现在要送老魏去医院，我们家的事以后再说，让开。”琼霄径直撞开云霄和碧霄，扶着老魏下楼去了。

“我们也去，我们也去，伤是碧霄打的，我们要负责任。”云霄拉着碧霄，紧紧跟在琼霄后面。

咖啡馆的经理异常紧张，不知怎么就像是闹出了人命，跑上来一个劲儿地询问。大麦拦住他，示意琼霄带着老魏先走，他来善后，拉着经理就上楼去了。

云霄的车坐不下那么多人，只让雪姨跟着去了，我们其他人回酒店收拾了东西，退了房，打了辆车先回了公司。出租车最多只能坐下4个人，荣姐是女生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和大麦还有平哥挤在后排。折腾了一天一夜多，我们都瘫倒在自己那狭小的空间里，失去了神智和精神，像是4个人形木偶，任由破旧的出租车穿过整座城市。

“……神不是你的归宿……”

“……你是神的子民……”

半睡半醒的我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那种空洞的回响时不时在我疲惫时袭来。

“到了。”前排传来出租车司机粗犷的声音。

“先去东瓜那吃点东西吧，都中午了，早上空腹喝咖啡，胃太难受了。”下了车，大麦眯缝着眼睛对我们说。

东瓜的店里已经过了中午的吃饭高峰期，空桌上还三三两两地摆着没来得及收拾的餐具。东瓜系着围裙在柜台后面张罗，跟我忙活了一夜观测，人却还神采奕奕。

“随便弄点吃的，东瓜，有什么来什么。”大麦有气无力地往一张稍微干净点的桌子边一坐，整个人瘫在那里。

东瓜拿着抹布笑嘻嘻跑过来擦桌子，边擦还边问：“怎么样？是不是凯旋而归？”

“别提了，这一天一夜，我要疯了。”大麦说。

“东瓜哥，你通宵怎么还这么精神？”我耷拉着眼皮问他。

“小子，一个通宵算什么？想当年，我瓜哥三天三夜不睡觉可是常有的事。”东瓜抹干净桌面，放上来几套碗筷，又说：“等着，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不知道老魏伤得怎么样？吓死人了。”荣姐说，“干广告还有头破血流的危险，我是没想过。”

“他那个头，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一群人给他绕得稀里糊涂的，我现在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大麦抱着头使劲挠头发。

“你们不应该是都商量好的吗？我看你跑得挺快的。”我问。

“商量个屁。昨天你没在，你都不知道有多诡异。我们本来做方案做得好好的，老魏突然接了个电话，回来就让我跟荣姐练跳舞。我一个广告公司策划，通宵练跳舞，他也不说为什么，就说一拿到优盘你就跑。”

“没有啦，我看你跳舞挺开心啦，跟荣姐很亲密啦”平哥笑道。

“滚！以后谁也不许提今天这事！”荣姐骂道。

“什么……什么电话？”我问。

“不知道什么电话，大半夜的，可能是琼霄的吧。饿死了，累了一夜，一上午也没吃，东瓜，要出人命了。”

东瓜从后厨端了几碗面过来，面露难色：“只有面，没有菜了，都卖完了，将就下呗。”

看着面前的清汤寡水，大麦一脸苦相，嚷道：“我吃不下，我去隔壁买点熟食吧，旁边有个卤菜店，你们想吃什么？”

“随便吧，我现在浑身难受，也吃不下油腻的东西。”荣姐说。

“你别去了，我去帮你买喽，那老板我熟。”东瓜擦擦手准备出门。

“我给你钱。”大麦伸手掏口袋，稀里哗啦掉出来一堆东西。

我一眼就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优盘。

“这不是老魏录像的优盘吗？”我捡起来问。

大麦接过去仔细看了看，丢给我一个，说：“这个不是，这个是琼霄扔的那个。”

优盘上有很不起眼的黑色水迹，我低头闻了闻，的确有一丝咖啡的气味。

“这个才是老魏录像的优盘。”大麦说着把他手里那个优盘塞进上衣里侧的口袋里。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面前的汤面一样，不仅混沌烂糊，还都缠绕在一起。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吗？”我捧着碗，眼睛不知道该看谁。

“别解释了，赶紧吃吧，雪姨发短信说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东瓜，来点辣椒酱小菜什么的就行了，不用去买卤菜，我们得回公司。”荣姐放下手机催促道。

“只有老魏知道，你去问他吧。”大麦也捧起碗，大口大口地喝起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