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审问

一狗道长被朱來元救治后安置到房间里休息，中午伴随着几声剧烈的咳嗽声他缓缓醒来。刚睁开眼睛就看见喜豆那张圆圆地脸瞪大双眼看着他，一狗道长心中随即生出一股无名火，扯着嗓子骂道：“你要死呀你！你看什么看，快去给老子倒杯水来，咳！咳！”说着就咳嗽了起来。

喜豆赶忙下床给他倒水，在一旁悬浮在空中的阿声却飘了过来调笑的说：“哎呦！你可真是老而弥坚，老当益壮啊！连着两天被人群殴还能活过来。不简单，不简单呐！”一边说着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哼！还不是你家的小妖精惹的事儿！”一狗道长刚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不顾身体上的疼痛赶紧起身用目光环绕了一圈寻找听雨的身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现在是真的怕了听雨，害怕自己说她是小妖精被听到又要受罪。

阿声看着一狗道长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开口说道：“没事没事！看把你吓得，我们家饱饱（听雨小名）这会儿正睡午觉呢！”

一狗道长闻言神情一松接过喜豆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几口然后装模作样的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既以入道，济世为怀，无故杀生只能有损道心。贫道昨日若是动手，哼！此处早已血流成河。更何况同一个小小稚子计较，更非贫道心意。”

阿声不以为然的斜眼看着一狗道长吹牛，然后问喜豆：“喜豆，你师傅以前总被人这么打吧！”

喜豆抬起头一脸虔诚的看着阿声回答道：“不是的，神仙哥哥。我跟着我师傅七八年了，我知道他真的是慈悲为怀的好人，他心地善良着呢。”

“算你小子识相！还算有点良心。”一狗道长见喜豆夸自己一脸得意。

阿声更是不屑，怜悯的看着喜豆道：“傻小子，也就是你相信罢了。”

一狗道长正得意间，不知何时夜来已经站在他身边，表情冷漠的看着他，久久不言，仿佛那一双眼似乎要看穿一狗道长的灵魂似的。

一狗道长暗暗心惊，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不敢和夜来对视，表情尴尬的喝着手中的茶水。

就这样过了片刻，空气中逐渐弥漫出一丝阴冷。

连傻傻地喜豆也被夜来这种气场吓得不敢出声，阿声则更是知道此刻大哥杀心已出，自己也不能随便乱说话。

突然夜来盯着一狗道长开口说话：“我问你答，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你若多言一字或有半点犹豫，我便立马将你师徒二人杀死。”

异常紧张的气氛竟让行走江湖的多年一狗道长头冒冷汗，他此刻死死地盯着夜来，沉默一阵后，一狗道长哈哈大笑一声，随后又看着夜来咬着牙道：“我不信你能这么狠，你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娃娃而已。”

一狗道长此言刚出，“嘭”伴随着音爆声夜来瞬间出现在喜豆身后，一记手刀干脆利落的将他打晕，然后单手微微掐住喜豆的脖子提到一狗道长面前，可以清晰看见，夜来青筋暴起的手掌逐渐用力。

一狗道长见夜来神色坚决，又见喜豆已经被死死掐住，眉宇间阴晴不定，听见喜豆难受的呻吟声，只能答应。

夜来见他答应，一只手依然掐住喜豆一只手慢慢放在一狗道长的胸前，然后眼神示意阿声，阿声随即心领神会飘到一狗道长身后。

一狗道长见他们兄弟动作娴熟，配合默契，心知此节无法蒙混过关。暗暗恨自己无能，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如此冲动，明知要克制自己不该为出头。

心思快速转变，正当想如何对付眼前的事情。

阿声却已经开口，语气严肃，一点也没有平时的玩世不恭。

“一狗道长，深呼吸三下，每次平缓吐出。不要耍花招，你但凡敢耍你的小聪明，我大哥立马让你的小徒弟魂归故里。”

一狗道长兀自一惊，心道，这夜来兄妹三人果然是乱世里磨练出来的怪物，年纪轻轻便知审问之道，即使是比起西冰海穆家的审问之道也不落下风吧。

这手段，一面切中受审人的心中要害，一面感受受审人的心脉。审问期间若受审人说谎，心脉必然加速。这种事情，是审问犯人的高手才有的本领，夜来却把这种手段用的如此娴熟。他知道今天受审已经再所难免，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照着阿声的话做了一遍。

夜来见一狗道长配合便放松了掐着喜豆的手，开始审讯一狗道长。

夜来先问了几个测试题。

第一个问题。

“你是男人？”夜来问。

“是！”一狗道长回答。

一狗道长回答间夜来认真用手感受他的心跳，“咚”“咚”“咚”，一狗道长的心脏平稳且带有节奏的跳动着。

第二个问题。

“你昨天被打？”夜来问。

“是！”一狗道长回答。

“咚”“咚”“咚”心跳平缓。

第三个问题。

“你今天没吃早饭？”夜来问

“是！”一狗道长回答。

“咚”“咚”“咚”心跳平缓。

第四个问题。

“你长的很英俊，而且赌博从不出千？”夜来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哎，不是不是！”一狗道长被这个问题呛到，而且伴随着“咚咚咚咚咚咚”的心跳加速。

阿声喜笑颜开的用他那虚幻的手拍了拍一狗道长说道：“不错嘛！挺老实的。好了，现在测试完毕，下面要动真格得了。”说完便对夜来点了点头继续说：“好了，大哥可以开始了。”

一狗道长听了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知道刚刚不过是测试，真格的马上就来了，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夜来。

第一个问题。

“你和玉国有仇？”夜来问。

“不是！”一狗道长回答。

“咚，咚，咚。”心跳节奏缓平。

第二个问题。

“金家对你有恩？”夜来问

“是！”一狗道长回答。

“咚，咚，咚。”心跳节奏缓平。

第三个问题。

“你知道我们兄妹的身份？”

一狗道长开始神色犹豫，并瞬间低头吐出一口鲜血，好像是自己的伤势发作一般，鲜血吐了夜来一手，然后慢悠悠的说：“是！”

一狗道长心跳“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快速跳动。

夜来皱眉问道：“你说谎？”

“没！没有，我没有说谎，我刚刚伤势发作，你继续问！继续问！”一狗道长口吐鲜血结结巴巴的回答。

夜来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他半天，然后继续问到第四个问题：“你故意接近我们？”

“咳咳咳！”一狗道长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心跳也开始加速跳动，咳了半天，终于从他嘴中吐出一个字来：“不是！”

夜来收回贴在一狗道长胸口上的手，也松开来了掐着喜豆的手，转过身去。

又是一阵沉默，夜来开口说：“你走吧！今天就带着喜豆离开，否则我就杀了你们！”说完拿出那颗“龙纹石”放在桌子上。

一狗道长被放开后，松了一口大气，趴在床上喘息不断，他定定的看着桌上的“龙纹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平复片刻，一狗道长终于开口说话：“夜来，我知你们兄妹三人多年来受尽苦难，可是我并不是故意要接近你们的，我说过我有我的使命。希望你明白，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夜来没有搭话，依旧背对着所有人，无法得知他的情绪，甚至连他的呼吸也听不到。

半响，阿声打破宁静，神色肃穆道：“道长，我们兄妹并不想杀人，这世道艰难能活下来，我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不想知道，更不想多问。好人，坏人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但是只要是对我们有所企图，就请你离开。”

说完便飞回夜来的戒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