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伟大？我还在路上

 马塔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鼻梁处也是一阵阵的胀痛，呼吸困难。每一次猛烈挥拳，总感觉有一团液体在颅腔里晃荡，散发着腥甜的味道。

        我不能输！我不会输！该死的小子，别让我抓住你！

           “嘭！嘭！嘭嘭！”，马塔笨拙而坚定地晃动上身摇避，试图接近唐仁，但在唐仁大范围快速的移动下，根本找不到出拳的机会，头部、胸腹、腰肋又中了不少重拳，他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迟缓了。

        “嘭！”下巴上又挨了一记重拳的马塔，摇摇晃晃地伸手想要抓住唐仁双臂，空门大开。唐仁毫不留情地左右开弓，一记勾拳连一记直拳，干脆地将马塔又一次击倒！

         再强壮的斗士也经不住头部被连连重击，马塔双目无神的仰面朝天，隔了好一会儿才似乎醒了过来。

           观众的咒骂和嘲讽铺天盖地一样朝他头上倾泻着。

         “傻瓜、蠢猪，我奶奶都比你有力气！”

         “起来，恶心的家伙！别躺那儿装死！”

         “你和那个中国佬都tm 应该被吊死！”

          还有一些发出“boo！”的倒彩声，大拇指向下，比着古罗马处死角斗士的手势。

           唐仁脸色铁青，他没有想到，身为上流社会人士的观众会这么仇视自己和东方武术。要知道，川普酒店的房价可不便宜！

       马塔翻身跪着，双手撑地，仍试图站起来。

       “放弃吧，老师！”他的弟子哭求着。

        “认输吧马塔，你不可能赢的。”唐仁平静地开口，马塔是个纯粹的武道家，不该遭受这样的羞辱。

       “闭嘴，小子！比武还没结束呢！”马塔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下子直腰站了起来，捏紧双拳摆出格斗姿势，步履蹒跚地向唐仁走去。

          “马塔，不要！”松涛馆一方有人惊叫，如果马塔再遭重击，可能会没命的！

        “天呐，做做什么唐纳德！这样会出人命的！”，罗布森紧张地抓住川普的手臂，他可是亲眼见过唐仁痛揍詹姆斯的。

        “别紧张！放松些，放松些。”川普一脸的不在乎，他只担心比赛够不够火爆。

        唐仁格架住马塔无力的手刀，没有还手，用肩膀扛住了他软绵绵的冲拳。

        “怎么！你看不起我？还手呀！”。马塔瞪着血红的大眼，冲着唐仁嚷道。

       “清醒一下，马塔！看看周围，你是一个武士，不是奴隶角斗士！”

         马塔茫然四顾，咒骂声仍不绝于耳。

         “你们这两个基佬在跳舞么？快打起来！”

         “我要用烙铁在你们身上烙印，你们这俩懒鬼！”

         唐仁轻轻推开马塔，“我们是拳手，是斗士，不是野兽！你忘了空手道的道了么？”。

         “养努力之精神，求至高之人格。”是松涛馆的道训，马塔熟记于心。这一刻，他猛然惊醒：我已经努力过了，无愧于心，现在该是坦然面对真实的时候了。

           他退后一步，两腿稍稍分开，极为郑重地双手交叉然后向下挥臂，口中发出“osu！”轻喝声，弯腰30°向唐仁致礼。唐仁则左掌右拳相抱，还以中华武礼。这场比武以纯东方的方式结束了。

            不理会观众的叫骂，唐仁上前握住马塔的大手，高高举起向四下致意。

         川普赶紧抢过话筒：“两位伟大的武士向我们展示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他们的风度更是叫人钦佩，这才叫大师！”

            在他的鼓动下，掌声渐渐地响起，观众们终于恢复了他们的绅士风度，向唐仁和马塔致以热烈的掌声，今天这场表演赛，值！

         赛后，川普安排了一个小型记者招待会，鼻青脸肿的马塔和唐仁坐在长桌两端，中间坐着的是川普，他越俎代庖地充当起了主持人的角色。

          “请问唐，你对这场比赛怎么看，我们都以为你会被马塔撕成碎片，你事先会想到自己能轻松取胜么？”，又是纽约每日新闻的记者，他们是本地小报的领头羊。

        “我得纠正你的说法，我并没有轻松取胜。马塔是一个伟大的武道家，一个真正的战士，我很高兴能与他进行这场精彩的比赛，这场比赛没有输赢，有的只是不同武术之间的交流。”唐仁回答得滴水不漏。

       凯瑟琳在一旁看着唐仁，笑意盈盈。唐仁赢了她当然高兴，看到唐仁在记者面前落落大方毫不怯场，她心里充满了得意。今晚要好好奖赏奖赏这个小家伙！她甜蜜地想着。

         马塔感激地看了唐仁一眼，接过了话筒：“看看我的脸就知道，唐今天把我揍得不轻，哈哈。”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同意唐的一些看法：这场比赛很精彩；我不同意的是：武术没有高低之分，但武士的技艺有强弱之别，我必须承认，我输了。但这不是空手道的失败，是我个人的失败，我败给了一个伟大的拳手。我知道，现在用伟大来形容他还为时过早，但你们以后肯定会这么定义他的。”

          这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哥们太实在了呀！唐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唐，你觉得你现在有多伟大？”，一直看唐仁不顺眼的罗布森有些改变了对唐仁的看法，但还是忍不住想刺激刺激他。

           没好气地瞥了罗布森一眼，那个词不是我说的好不好。“伟大？我从来没有把这个字往自己身上安过，但这并不是说我不想成为“伟大”，雷.罗宾逊是伟大的，乔.路易斯是伟大的，邓普西和马西亚诺也是伟大的。至于我，我还在路上呢。”

         罗布森满意地点点头，这孩子有成为拳王的潜质，他开始有些看好他了。

          赛后，川普拉着凯瑟琳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唐仁倒是对这个后世著名的花花公子一点都不担心，凯瑟琳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再说，他也不信川普的魅力能比他大！

         当天晚上，唐仁和凯瑟琳就下榻在川普的凯越酒店里。唐仁的体力储备只在比赛里消耗了不到一半，骄傲的凯瑟琳从不可一世的挑战者，很快变成了苦苦支撑的失败者，最后不得不以求饶告终。

          第二天的小报头条：《年轻的拳手唐认为：他将会和罗宾逊、马西亚诺一样伟大！》，唐仁无力地扶额，Shit！还是大意了！

          凯瑟琳接了个电话，笑眯眯地转头吻了吻唐仁，“亲爱的，我说过，只要你赢了，会给你个奖赏。”

         “昨晚的奖赏么？你知道的，那不够！”

         “哎呀，别闹！”凯瑟琳娇笑着摁住唐仁作怪的大手，“是你的大学录取书！”

           “是吗？哪家大学？”唐仁饶有兴趣。

          “哥伦比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