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抉择

至此，百戏团的情况已经介绍的差不多了。

麻六总结的说道：“整个百戏团，用地位高低来分的话，有四种人。其中地位最低的，就是小学徒，基本上那些折磨人的演出，都是他们来做的。第二层是正式艺人，相比小学徒，他们待遇要好上一些。然后是戏团工人，他们是班主的帮凶，也是执行者，地位要比正式艺人高一些，但无事不能随意打骂艺人。”

他说道这儿，顿了一下：“而处在最顶端的，就是班主和教习。这么说吧，整个百戏团上下，都是他们的私人财产。也是他们可以随意买卖的对象。”

众人听了，都点点头，觉得他总结的没问题。

有道是水有源树有根，经麻六这么详细的解说，众人对老渣这个行业，算是有了个清晰的认识。

狗四开玩笑的说道：“麻六，你还说只知道一些，这百戏团上下，都被你给摸透了啊。”

“哪儿啊，就是在江湖上呆的时间久，知道的多一点。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猜测罢了。其实很多内幕，我也不清楚。”麻六谦虚的摆了摆手。

陈初五问道：“那如果我们要把这百戏团给掀了，那该从哪儿入手？”

麻六惊道：“啊？陈爷，你还真要对百戏团出手啊？”

“这是肯定的！”陈初五表情无比认真：“在没有见你之前，我就想把这地方给掀了。听了你说的之后，我更确定了。这鬼地方不能留！大家想一想，那么多的小孩子，被他们这样祸祸着，不弄沉这条船，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你们说呢？”

……

他说完这句话，转而看向其他人。

黄老道率先表态：“百戏团牵涉到怨灵张小武，无论他做的是什么买卖，都要出手的。这是咱的职责所在。”

他话音刚落，狗四咳嗽了一声，接过了话茬：“咳咳，我代表我们保安队表明一下态度，我们老早想把这鬼地方掀了。若不是一直找不到证据，哪儿能让他逍遥快活到现在？”

“没错，作为本城新晋的大善人，对于这种恶事，是坚决反对的！百戏团这个魔窟，必须要掀翻！嗯，我也站初五兄弟这边！”唐少爷摇着扇子，发表了自己的立场。

大家伙说完，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麻六。

“我说，你们都看着我看嘛。大家伙都同意，我肯定也同意啊！”

麻六被几人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表示，大家同在一条船上，自然是要跟着走的。

陈初五见他表情不太坚决，颇有点儿上了贼船的感觉，于是开口问道：“不勉强？”

“不勉强，半点不勉强！”麻六表情立马变得无比坚定。

“但我怎么听说，对同行下手，比较犯忌讳呢？”

麻六苦着脸说道：“我说陈爷，你就甭试探我了。我都被骗家门赶出来了，正正经经过日子不好吗，怎么可能再回去，哪儿还算江湖同道？再说了，我这儿还欠着您大恩呢。我麻六虽然混蛋了点儿，但好歹还是条汉子，有恩必还是必须的。只要你有用的上的地方，我必然出力。”

“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去百戏团。我，我跟那班主同归于尽了我！”

麻六越说越激动，说到这儿，就起身要往外面走。看模样，还真像是要提着菜刀，跟杜班主拼个你死我活似得。

“停停停，我相信你还不成吗。”

陈初五连忙上去拉他，没想到这人还挺犟，一个劲儿地往外面冲。反倒把陈初五也给带了出去，这人嘴里还嚷嚷呢：“陈爷，你让我去，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是什么馅儿做的……”

“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冲动呢。咱是动脑子的，动手还轮不到你。”

“不行，我今天……哎哟呵……”

麻六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摔了出去，他躺在地上，转过头，眼神幽怨地看着陈初五。

“你咋不拉着我啊。”

原来就在刚才，陈初五突然一撒手，这人还嚷嚷着往前冲呢，结果就变成了滚地葫芦。

陈初五站在他跟前，就这么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眼神躲闪。陈初五这才开口道：“行了，再装就过了。这次我不拉你，你去吧。”

“额……我觉得陈爷你那句话说的对，咱们是动脑子的。”麻六见自己被看穿了，又骚眉搭眼地溜了回来。

……

几人又重新坐回到桌子边，麻六因为演得太过，被发现了，为了掩饰尴尬，于是率先开口道：“陈爷，既然决定了要动手，那咱们得把对手搞清楚。毕竟这百戏团后面，可站着老渣呢。你是想只掀翻百戏团呢？还是连那群老渣，也一块儿动呢？”

“这有区别吗？”陈初五问道。

“那肯定是有区别的，不同的对手，不同的应对嘛。”

陈初五想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百戏团肯定不能放过，如果能把那群老渣也打包一锅端了，那就最好不过了。”

“嚯，陈爷你这心可真够大的！那群老渣藏得可深了。”

“事在人为吧，梧城百姓已经够苦了，却还有这样一个组织，在暗中做着祸祸人的买卖。是个有良心的人，也不愿意他们继续存在……我想诸位也不希望，哪天听说自己亲戚朋友的老婆或者孩子，被人拐了走吧。”

“嗯，初五这话说得在理！”黄老道赞了一句。

其他人也默默点头。

麻六似乎被陈初五这句话所感染到了，猛地一锤桌子。

“行，那就干！”

他说完，便陷入了沉思，应该是在思考，有什么可行的办法。其他人，也跟着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时间，气氛变得沉默了起来。

没过多久，唐少爷先清醒过来，兴奋地说道：

“我想到一个办法！我花钱把孩子全买回来！一来孩子们不用受折磨，二来还能让这百戏团无艺人可用。艺人都没了，他百戏团不就自个儿散了吗！”

他说完，一打扇子，哗哗地扇了几下，看他那表情，很为自己能想到这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好点子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