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掘灵取源

“哎呦，不好！”

东方曜怪叫一声，刚想运劲翻身，可一口气力还没调度开来，就觉得腿上一紧，好似被一根极粗的绳索紧紧束缚，他脑中一震，未料巨蟒行动如此之快，振臂一挥想用鹤嘴锄击打蟒身，可扬起的左臂还没落下，一股冰冷之感便迅速缠了上去。他心中叫苦，现下右臂被缠只剩左手尚可活动，危机之中连忙凝气向巨蟒击出一掌，可那巨蟒鳞甲坚实，身躯只是微微一松，紧接着围裹的更紧了。东方曜只觉得胸口剧痛，在蟒蛇怪力缠绕之下，也不知折了几根肋骨。

“当啷”一声，鹤嘴锄脱手落地。

东方曜奋力相抗，他心知这种山间巨蟒，捕猎之时最喜用身体将猎物缠绕窒息，折磨一番后才会吞食。

突然间，一阵混杂土腥与青草味道的气息扑鼻而来，这次东方曜看的清楚，只见暗光下两颗红芒一闪，却是巨蟒吐着舌头扑咬而来，危急当头东方曜弯曲左臂，死命叉住蛇颈。可这条巨蟒怪力超群，硕大身躯渐渐收紧，蛇信伸向东方曜脸颊，好似挑衅一般来回吞吐。幸得东方曜修行多年，根骨强韧，还不至于疼到丧失意识。此时他忍着剧痛，调用灵气支撑，无奈何呼吸不畅，气力难以接续，不过片刻，阴寒之意席卷全身，眼前金星翻腾，四肢百骇痛楚难当，浑身筋骨都被硬生生夹断一般。

巨蟒吐着舌头嘶嘶怪叫，粗壮身躯愈发缩紧，眼见东方曜气力不支，大为得意，蛇头下压就要吞咬过来。

东方曜将全身之力凝在左手，死命托住蛇颈，眼见蛇头逼近，下意识间五指似鹰爪般向巨蟒鳞下柔软部位狠命一抓，他毕竟有修炼功底，手中劲道也自不小。巨蟒吃痛庞大身躯一抖，缠绕之力赫然放松。此时命悬一线，东方曜不敢有丝毫大意，眼见反抗有效，手中之力又重了几分，将全部劲道都凝集在五指中。

巨蟒依仗着山中灵源，经年累月生长出一副坚硬鳞甲，寻常刀枪难以近身，但颈腹部却并未有鳞甲覆盖，尽是柔软肌肤，耳听得“噗嗤”几声闷响，东方曜只觉得左臂一阵暖流涌动，血腥之气扑面传来。

巨蟒怪叫连连，身躯不住扭动，再看颈下位置赫然出现五个血窟窿，一股股赤色血液正喷涌而出。

原来东方曜只知道打蛇打七寸，适才怪蟒突袭，自无暇去估量七寸所在，没想到刚刚危急时刻，左臂一阵发力，竟硬生生将怪蟒七寸部位抠出了五个血洞！

这怪蟒在山林间纵横多年，何时受过此等对待？此时兽性大发，不顾颈下疼痛，血口喷张，尖牙毕现，誓要将东方曜噬血吞骨。

远天雨势渐衰，天色初明，孤峰之上一人一蟒激斗正酣。

东方曜五指如钳，死死嵌入巨蟒颈部，大蟒空有一嘴尖牙，无奈蛇颈被制，吞食不得，二者之间始终保持数寸距离。巨蟒体内流出的血液愈来愈多，几乎漫灌东方曜全身，一股股带着土腥气的赤血顺着手臂流将下来，更有不少随着雨水沁入东方曜口鼻，其味腥热刺鼻，闻之使人作呕。僵持之下，东方曜也不知吞咽下多少怪蟒血液，他心中只想着不管巨蟒怪力如何，失血多了气力必然衰败，是以狠命相抗，手上力道丝毫不减，动作更是丝毫未变。说来也怪，在吞下几口蟒蛇血水之后，虽然初时腥涩难当，但几口下肚小腹里居然暖洋洋的十分舒坦受用，被缠绕多时的肢体痛感居然略有减缓。东方曜内心讶异，索性不在抗拒，任由鲜血盈面，只顾大口大口吞咽。

怪蟒颈部血流如注，缠绕之力渐松，回身想走，却被东方曜掐住脖颈，更成骑虎难下之局，场上形势慢慢反转。又过了半个时辰，怪蟒痉挛几下，硕大头颅一垂，伤口处鲜血散尽，就此倒地一动不动了。

东方曜瘫坐在蟒蛇尸身上，抽回早已僵直的手臂，想要起身却感觉无所借力，两腿如废掉一般。无奈又坐了好一会，身体内气血终于通畅起来。此刻他灌了一肚子蟒蛇血液，腹内肿胀，丹田处更是灼热非常，好似被烈火焚烧将要爆开一般，几次张口干呕，却又吐不出半点异物，他心中惊异不知所措，好在这种感觉持续不久便缓缓消退，四肢内气力也恢复了不少。

东方曜坐起身，看着巨蟒尸身沉默良久，忽而仰天长啸，一舒心中积郁之气。

此刻天边朝阳轻洒，细密光线容着雨雾，于孤峰上交织出一道绮丽彩虹，五株玲珑树包裹在阳光下，枝叶间烁动出点点辉光。

“啪嗒啪嗒……”

残留的雨水从树梢滑落，浸润于泥土中。东方曜举目望去，天际朝阳蜷倦在雾气后，只剩下粉红色的一个轮廓，一股细微的芳香气息弥散空中，孤峰边缘山雾再次升腾。他咬牙起身，踉跄着来到昨夜挖掘的土坑前，探头看去，发现坑内虽然冲进了些许泥沙，但仍旧遮掩不住灵石耀目的光华。

“在稷下修行三年多，色泽如此通透的上品灵石却还是第一见。”东方曜刚一迈步，肋部痛感便如电流般穿透全身，他疼的龇牙咧嘴，缓了好一会，强撑气力将鹤嘴锄拾了回来，摇晃着继续向土坑发掘。

“若是没见也就罢了，今日既然见了这上品灵石的真容，我无论如何也要挖取回去。”东方曜忍着肢体痛楚，一锄掘向地面，他初时还担心遇到什么其他的毒虫猛兽，心有旁骛手中速度并不快，可随着着坑洞的不断加深，东方曜脸上表情也越发怪异起来，上有三分惊讶三分狂喜另有四分的难以置信。

随着挖掘速度再次加快，鹤嘴锄上下翻飞，只一顿饭功夫又挖下三尺有余，灵石显露出的部分渐多，可仍不见其芥蒂之处，好似这块灵石已和孤峰融为一体，其地下体积更是庞大的超乎想象。

“我的乖乖……这……”东方曜讶异之色溢于言表，双手微颤抚摸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内心激动不已，这一刻他好似忘记了身上的伤口，眼中只有晶莹剔透的紫金色灵石。自进入稷下以来，他见过的最大灵石，当属学院讲武厅里的那块，只是和眼前的巨大灵石相比，其体积、成色都相去甚远。

“要形成这样一块成色上佳、体积巨大的灵石，没有千百年岁月恐怕难以凝成，稷下城中一块巴掌大的中阶灵石都要几百银元，这块巨大的上品灵石真可谓是价值连城。”东方曜深吸口气，面前灵石散发出一股奇异光辉缓缓沁入肌肤，一种清爽舒缓而又富有生机的感觉霎时传遍周身，他心中大喜，也不嫌土坑里肮脏，屈膝坐下，两掌抵在灵石璧上，静静吐纳起来，过不多时两股白色气体从鼻腔内缓缓喷出，好似缥缈游龙，浮腾于世。

一股股精纯至极的灵气浸润丹田，萦绕身体多时的痛楚相继隐去，东方曜沉溺其中，尽情吸吮吐纳，等到再睁眼时，才发现四野昏暗，天地间早已星夜低垂。

东方曜站起身，脚尖轻轻一点纵出坑洞，他心中一喜，只觉得四肢百骇气力充盈无比，似有着用不完的力量。

“这颗灵石蕴藏的能量着实惊人，恐怕用来给灵修者飞升渡劫也没问题，对我这种初窥门径的炼体灵修者，自然是绰绰有余。”东方曜望着坑内的灵石，惊喜之余却又发起愁来，“只是这灵石体积巨大，难以发掘，不能放置在储物袋中……”

他绕着五叶树踱步，终是想不到搬取灵石的方法，若是分割拾取又太过耗费时间，当下把心一横，决意继续留在孤峰之上，待时间得当再行下山。

这孤峰本就隐逸在云雾中，再加上先前有这怪蟒占据，到是没有另外的异兽出没骚扰，除却地势略高路径不便之外，倒也不失为一处绝佳的修行场所，比之寻常洞府还要宽敞舒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