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手贱

张三和包琵毫不犹豫站了起来，相视一眼明白对方心中所想，一起往外走去。

那个点菜员看有人站起来，很随意的就往外走，就像平时去普通的饭店吃饭一样，需要去大厅点菜。

张三和包琵赶紧跟上，生怕点菜员有什么异常。

坐着的朱大华思虑片刻，也站起来，急匆匆地跟上去，然后卞航宇也蹭的站起来，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也出去。

且不说参不参与点菜环节有什么问题，张三想的是对于这家饭店什么东西都不清楚，如果光坐在包厢里面，还是444门牌的包厢里面，很可能错失重要信息，甚至不能寻找金条。

四个人跟在点菜员屁股后面，身后的444包厢内，还是有一两个胆子稍微大点的，探探头离开包厢，却往更深处走去。

张三注意到了，却没有声张，这次正式场景，谁也不知道变数在什么地方。

出了走廊，迎着五个人走来又走来一个保洁大妈。

和服务员一样，脑袋歪着呈90度，走起路来跟个提线人偶一样，只是她佝偻着腰，光滑的脸上用针线缝着深深地皱纹，看起来比服务员恐怖很多。

跟着点菜员的四个人看到她，都是不由得往边上躲了躲，浑身充满警惕。

看到点菜员，保洁大妈手上拿着拖把，僵硬的挤出讨好的笑容，嘴巴一张一合发出难听的声音：“何姐好。”

何姐点了点头，刚要带着点菜的四个人绕过她，又脚步一顿，脸上扬起笑容：“后面有两只蟑螂，麻烦你处理一下。”

保洁大妈点点头，一步一歪往里边儿走去。

听懂何姐的话的张三心中一紧，她说的蟑螂恐怕就是刚才偷摸从包间出来，往深处去的那两个人。

越过收银台，站在那里的服务员僵硬的朝着他们微笑，淡淡的红灯照着大厅一动不动的人偶食客，氛围极其诡异。

来到点菜区域，边上显示的配菜也是趴满了蛆虫，虽然被落满灰尘的保鲜膜包裹，但还是有一种酸腐的臭味钻进他们的鼻孔。

“咱们良心饭店天地良心，最低消费二十六根金条。”刚停下脚步，何姐就满面笑容的转过头看向四人，“今天的菜品你们也可以看得到，非常新鲜！”

听着点菜员的话，顺着手势看着展示区的配菜，四人嘴角抽了抽，悻悻的点了点头，没敢出声反驳。

二十六根金条啊，平均起来每人都得两根金条，就算现在所有人的金条加起来也不一定能够达到。

“你们的招牌菜是什么？”张三忍着恶心，询问何姐。

“那必是口蘑！”

何姐操着口音一脸笑意，转身指着展示区的一个盘子说道。

顺着看过去，能看到那个盘子里很多没有杆子的蘑菇倒置着，蘑菇已经干瘪，底下铺满了腐烂的彩椒和肉片。

“行吧，来一盘口蘑，再来一个鱼香肉丝，再来一个...”

张三也没问其他人的意见，看着墙上图片的价格张口就点了几个菜，凑合凑合勉强达到26根金条才停住了嘴。

反正菜品都是腐烂的，又不能吃，其他三人也不在意张三怎么点。

“对了何姐，我们吃的差不多再来付账可以吧？”

点完菜，张三还不忘问了一下点菜员何姐是否可以之后结账。

何姐仍然是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整个饭店只有她看起来最像正常人，而且也不像咖啡厅服务员动不动就把脸拉下来。

“那现在反正还没上菜，我们几个在大厅没事参观参观可以吗？”

张三胆子很大，问了他们都很在意的问题。

“可以，但是不能去到其他包厢，不能影响其他食客吃饭。”

张三点了点头，跟其他人相视一笑，有这句话他们也就放心很多。

目前看来，可能是貔貅的人有三个，但是看起来最正常的点菜员何姐在众人眼中，反而是最恐怖的那个，兴许她才是真正的管理员貔貅。

似乎是有意无意，四个人这边瞅瞅那边瞅瞅，一句话也没有相互打点，眼神蜻蜓点水般错过，便很有默契地分开参观。

而那个何姐，也没多说什么，绕过菜品展示区，后面还有一个小门，打开后，就进去了。

包琵和朱大华选择在食客周围晃悠寻找突破口，卞航宇去到常青树盆景那边，而张三心里有所盘算，他看了看那些食客，没有往那边走，反而来到收银台边上。

服务员一直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和姿势，无神的眼神配合歪着的脑袋看向张三，无形中让张三感觉到服务员下一秒就会生吞活剥了自己。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刺耳的声音从嘴巴里面传出来。

“啊，没事没事。”

张三挠挠头，打个哈哈，服务员没有多加理会，他反而更加好奇服务员的存在到底是用来干什么，难道只是用来迎接客人，引导进入包厢就在这里站着了吗？

一边想着张三一边走到假山附近，装作饶有兴趣的观赏着，但实际上张三更多留了个心眼在服务员和大厅的情况上面。

整列排好的鱼缸里面有很多鱼骨游来游去，水上飘着一些赃物，水也有些浑浊不清。

张三定睛一瞅，却发现鱼缸底下，或多或少被鹅卵石埋着几根金条。

张三动了心思，但是服务员在边上一直歪着脑袋，空洞的眼神也不知道在看谁，他很想趁个不注意用手捞一把，但是一方面害怕服务员发现会突袭自己，另一方面又有点害怕这鱼缸里的鱼骨是否也具备一定的攻击力。

张三在周围绕着，发现了一个捞鱼网，不大，但很适合用来捞金条，他立马走到旁边，然后观赏鱼缸的同时余光开始观察其他人的情况。

首先是卞航宇，他也和张三一样，站在一颗盆景的旁边，在观察大厅，但是一直赖在那里不走，十有八九是发现了金条。

包琵一直在几桌食客之间绕着走，保持距离在打量那些人偶食客，似乎有所发现，但是迟迟不敢动手。

倒是那个朱大华却表情掩盖不住的兴奋，偷偷摸摸瞟了包琵一眼，在一桌食客边上好像准备有所动作。

张三眯起眼睛，看了展示区那边一眼，那个小门并没有打开，再往服务员那边一看，却心下一沉，因为服务员歪着的脑袋已经缓缓往朱大华的方向转动，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他想提醒却相隔很远不能做到。

朱大华眼看就要动手，包琵在他旁边走过咳嗽一声，然后离开，朱大华瞥他一眼，扭曲的嘴角显露出很强烈的不屑，这就很尴尬了，包琵给他的信号他没能接收。

包琵见他不理会，视线和张三对上，无奈的耸了耸肩，离开那里，走到展示区，开始往张三这边靠。

服务员已经从收银台后面悄悄走了出来，朱大华很明显已经被金条迷住了眼睛，根本不观察大厅情况，也完全忘记何姐的话，上手就往食客身上掏。

很快，朱大华从食客的口袋里拿出来两根金条，揣进口袋，正要喜滋滋的看向其他人，转头却发现服务员已经来到身后。

“先生您好，偷窃他人财物是不好的行为。”服务员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两只胳膊也举得老高。

“呃...我...”

朱大华恐惧的望着她，刚想试图解释，服务员的两个胳膊却犹如千斤坠一般砸在自己的脑袋上面。

“噗嗤”一声，朱大华闷哼一声，脑袋顿时就跟西瓜一般四分五裂，脑浆又四处飞溅。

张三看到这一幕，暗道好时机，抄起一旁的捞鱼网就往鱼缸里面捞取。

其他人也是如此，趁着服务员惩罚朱大华的手贱，卞航宇赶紧蹲下就从盆景的泥土里面抓取金条，而悄悄来到收银台的包琵也趁着机会打开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