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吸干血的下人

人找到了？

这倒的确是，只不过这找到的并非是活人，而是个死人，还是个死在茅坑里的倒霉货！

等柴七他们赶到后院茅房边儿的时候，这里已经围了不少的下人，尽管这儿已经臭的让人胃里翻腾了，可到底人是好奇心非常大的生物，所以在没有什么结果之前他们还是依旧站在原地。

柴七走上前，刚蹲下身，脸色立刻大变：好嘛，真特么够味儿的！

嘴角狠抽，他正想着该怎么对眼前这浑身是屎的尸体下手，忽然一双手套从后面递了过来。

“戴着它吧！”

看着文小桃递过来的手套，柴七到也不客气接过来说了句谢谢，刚准备动手，忽然顿了一下：“你来帮我一起吧！这玩意儿……太臭了。”

这是第一次柴七肯邀请文小桃一起验尸，这倒是让文小桃短暂的惊愕了片刻，不过也只是一瞬她便带上手套上前帮忙。

解开尸体衣裤，两人很平静的开始对尸体进行检查，不过，就在衣领被打开之际，他们皆不约而同的对视了彼此一眼。

两个洞，两个牙齿咬出来的齿痕出现在已经瘦如骨柴的尸体脖子上！

柴七问：“是老鼠么？”

文小桃迟疑说：“看伤口……有点像，但是……”

说到这里，文小桃又再次欲言又止，从皮箱里拿出手术刀随即在尸体的手腕、颈部和脚腕等五处分别割出一个口子，可很奇怪的那口子里竟然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干巴巴的像是一块风干肉一样。

很明显，他是失血而死的。

其实刚刚柴七也早就看出这具尸体是失血过多死亡的，只是看到伤口时他又有点纳闷，所以才会向文小桃确认，但很显然这女人也不确定。

想到刚刚来报告的那个老头在看见箱子里那些大老鼠尸体时平静的表情，还有提及尸体时的淡漠，柴七起身走过去问：“请问怎么称呼？”

“我是文家的管家，您叫我九叔就行。”

“九叔……”柴七喃喃了一句，随即说：“九叔，这尸体是谁发现的？”

“是我发现的。”

“哦？那您是怎么发现他在茅坑里的呢？这么黑的天儿，茅坑又这么深，您老的眼神儿还挺好的啊！”

“大家都在找人，我是管家当然也要帮忙找了，这附近的所有地方大家伙儿几乎都找过了根本没人，我就想着茅房似乎还没人去，就提着灯去瞧了瞧，谁知道还真的看见了一个人脑袋。”

了然点点头，柴七又问：“对了九叔，府里的老鼠最近很多么？怎么还需要专门动手打啊？”

听到他的话，九叔刚要回答什么，文老爷却眉头一皱，说：“今天镇子里出的案子这么多，想必七爷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去调查，我就不留你在这儿吃晚饭了。”

得，人家这是下逐客令了！

柴七这心里有点感叹文老爷的卸磨杀驴，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就他们那个局长，只要案子不是影响很大，主家又不选择报案，那家伙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接选择草草了事。

但今天的事情尚未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尤其这后面还多了两条人命，柴七自然是不能轻易离开。

淡淡一笑，他说：“晚饭呢就不劳烦您了，不过，我倒是很想先去六姨太房间瞧瞧，看看会有什么线索没。现在出了这么多的人命案子，外面的人难免会产生议论，我想文老爷您也不希望一直就这样不清不楚下去吧？”

大户人家当然对脸面看的比较重，文老爷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只是迟疑了片刻便点头让丫鬟带柴七去了六姨太房间。

姨太太的房间布置的几乎都是大同小异，没什么可稀奇的，柴七在屋内四处寻看了一圈并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转身刚准备离开，忽然脚步一顿，回头看着衣柜下面露出的一个铁制边缘，他径自走过去弯下身将其拿了出来。

是一个火盆，这在东北倒是并没什么可稀奇的，因为冬天很冷，所以几乎每个人家都有一个火盆用来暖手，但柴七注意到的却并不是这个火盆，而是火盆里未烧完的那一块纸片。

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将其捏起，柴七放到灯光下仔细瞧了瞧，心中不免冷嗤。大户人家的女人果然个个儿都不是好惹的，不是给你下个毒，杀个人啥的，就是做个小人扎不死你！这六姨太可真就是典型的害人不成反害己了。

仔细瞧了瞧那未烧完的小纸人，柴七一眼就认出这是毛老太的杰作，整个镇子里，也就那个老太婆敢做这么缺德的事儿来。

不过，这小人是用来诅咒谁的呢？和六姨太的死又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柴七想了想将纸人揣到了兜里，他觉得或许晚一点自己应该去找找那个老太太，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

半夜里空气更冷了，呼出一口气都能让人感到瑟瑟发抖。

惨白的月光打在一扇黑色小门上，没多久，门被打开，伴随着吱嘎吱嘎的声音，一辆板车被推了出来，不过刚走了没两步却被一个低沉的声音叫住了。

“九叔这是准备干啥去啊？”

从文家出来以后柴七其实并没有真的离开，反而躲在了后门等着，刚刚在去柴房的路上经过后门，柴七注意到那里的地上有很深的几道车轮痕迹和脚印，根据痕迹的宽窄他判断出应该是属于板车的，至于脚印，他在看见九叔鞋帮上那些泥土以后便也确定了留下来等他的想法。

果然，让他还真等到了。

九叔惊讶的看着他：“七……七爷？这么晚了你怎么……”

深吸了口手里的烟袋锅锅，柴七笑着说：“害，我这人有个臭毛病，问出去的问题要是没个答案，我这一宿可都睡不着，没办法，我就只能在这里等你的答案了。”

这个答案是什么九叔自然是明白的，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推着车子继续向前走，不过路过柴七的时候却说了句：“要不嫌臭就一起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