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山

     张氏和大女儿许可雨洗完锅碗回来，听到大嫂教育女儿，张氏不禁悲上心来，抹着眼泪道:“大夫说，寒气在身体里时间长了，以后要好好养着，不然影响子嗣和寿命。”

    众人一惊，因是农忙时节，家里人在地里忙着秋收，所以那天许可筝掉进水里，很久才被救上来。天气渐冷，在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也难怪会差点醒不过来。

    奶奶许李氏脸色有些难看，道:“既然这样，老三家的你以后多看着点，以后别再让她着凉了，以后让她做些轻省的活。冬天洗衣什么的都尽量用热水洗吧。你们两个，”这是对许可月和许可雨，“以后也注意点，别像三丫头一样毁了身体，这可是影响一辈子的大事。”

    许可雨和许可月都乖乖点头应是。

    许李氏又对许家众人道:“三丫头的身体情况谁也不许往外说，不然以后就别想嫁个好人家了，都听清楚了吗？”众人应是。

    许李氏接着说:“等过两天忙完秋收了，老三家的，你带些鸡蛋给许大雷家送去，他女儿救了三丫头，咱不能没有一点表示。”

    张氏很怕婆婆，听后忙点头应是。

    劳累了一整天，许家人吃过饭后没多久就睡着了。许家三房四人在西屋睡觉。许家大伯在东屋，北屋里住着许家老两口。

    许可筝和许可雨住在西屋隔开的里屋。许清河在镇上是个跑堂的，一旬才回来一次。许可雨虽然累，但是强撑着睡意，等父母睡着了才轻声问许可筝:“你的身体真的像娘说的那样吗？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许可筝白天睡多了，也因为不习惯睡觉时身边有人挨这么近，此时有些睡不着，听见姐姐的声音，轻声回道:“没事的，我身体挺好的，大夫就喜欢夸大。姐姐不用担心。”

    她说得轻描淡写，许可雨怎么可能不担心，但是她也没什么好办法。打定主意以后要多照顾妹妹一些，才陷入深深的梦乡。

    许可筝听着旁边深长的呼吸声，知道他们都睡着了，这才把心神放空，默默吸收些空气中微薄的灵气。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许可筝就睁开了眼睛。太阳还没有出来，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许家众人已经起床了，大家早早去地里收庄稼。因是农忙时节，所以这几天一直是一日三餐，平时都是两餐的。今天是轮到小李氏做饭，许可筝帮忙烧火。等做好早饭，小李氏就让许可筝去地里喊众人回来吃饭。

    吃完饭后，张氏带着许可筝挎着一篮子鸡蛋送到许大雷家，他家就剩许大雷的女儿许小妹在家，其他人忙着秋收呢。许可筝很真诚得向许小妹表示谢意，并许诺以后有事可以找她帮忙。许小妹连连表示这没什么，都是街坊邻居，应该的。因着正是农忙时节，所以张氏也没有多待，和许小妹说了一番话就带着许可筝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在许家人忙着秋收，许可筝在帮着做些轻巧的家务中度过。几天后，十几亩地麦子和玉米收回家后，其他的粮食如红薯，高粱，土豆，一些红豆绿豆等也一一收回谷仓，整个许家就闲下来了。

     许可筝在城市中长大，没做过这些古老的活计，只能小心得比照着记忆里的步骤操作，因此慢了些。许家人也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才干活慢，也没说什么。

    虽然有十几亩地，但是收获的粮食产量却并不多，除了土豆红薯之外，平均每亩地不足一百五十斤粮食。这么些粮食，要留出一部分卖钱，一部分交税，剩下的才是自家吃的，也就勉强一天两顿配着杂粮，能吃个八成饱。虽然红薯土豆的产量很高，可达亩产千斤以上，但是却不能交税和当做主粮，不过即使这样，在交完税后剩余的饭菜几乎天天都有红薯，土豆，至少不会像以前一样常常饿死人了。因此，许家人才努力想许青云能考上秀才，这样许家的地就不用交税了，能省下不少钱粮。

    因为秋收后就是中秋，休息了没几天，许家女人们就为中秋祭月做准备。在古代有“秋暮夕月”的习俗，夕月即拜祭月神，拜月设大香案，摆上月饼、糕点、苹果、红枣、李子等祭品。在月下，将“月神”牌位放在月亮的那个方向，红烛高燃，全家人依次拜祭月亮，祈求福佑。许家的月饼一般是做成五仁馅，豆沙馅，因此除了家里现有的一些食材，还要到集市上买的。在许家村东边五里外有个青枫镇，镇上每逢三就有个大集，许家会到那里去购买食材。中秋是个大节日，因此农家人会吃点好的，也是补一补秋收时劳累的身体。

    十三这天，天不亮许李氏带着大儿媳和许可月，拿着挎篮出门了。因为许可雨做饭好吃，所以她留在家。

    许可筝吃完饭，背着背篓到村北边的小山上去打猪草。

    山上的果树很多，有苹果、梨、板栗、柿子，枣子等等。靠近村子的树上果子都被人摘走了，要是不怕危险的话，可以去往深处去找，肯定有没被人摘完的。不过山上有野兽，就连猎户也不敢轻易去。

    许可筝也没远走，在山上看了看风景，用石子打几个高处没被人摘了的苹果，三两下擦干净就吃起来。古代的苹果天然无污染，就是比较酸涩，不如现代的苹果甜。这些天每天都是红薯稀饭，黄面窝窝，饭菜也没有什么油水。几天下来，她没少避着人在山上找些果子，打个兔子野鸡什么的加加餐。几天下来，虽然她手艺不太好，也觉得自己都胖了不少，身高也长了些。

    这几天她三天一颗养元丹，身体的亏损基本上都补回来了。

    走着走着不觉就走进了树林深处，看着前方一棵还有一半的苹果的树。许可筝四下看了看，没看到其他人，她脚下一跃，就跳到了那棵树上，一边摘了个大苹果吃着，一边快速得把苹果往背篓里扔。

    突然，她耳朵一动，听见不远的地方有声音，她跳下树，朝着声音处快速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