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潜入祝家

5、 潜入祝家

吴敏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王志远无奈地笑了，

“走，有些事，一会就走。”

“哦……我要是能和你一起走就好了。”吴敏有些失落地说道。

吴老六听了，不愿意了，“混账东西，你说什么胡话呢！”

“哼！”吴敏却不在乎父亲的怒气，她又问王志远，“你们要去哪？以后还会回来吗？”

“去哪？”王志远想了想，“暂时去郡城吧，以后也许会四海为家。”

吴敏的眼睛一亮，“四海为家？那是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吴老六实在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吴敏的胳膊，“让你胡说，走，跟我回家。”

吴敏嚷嚷着，“呀，不要，我还没说完呢……”

吴老六气得一把把女儿夹在怀里，朝王志远尴尬地笑了一下，大步朝外走去。

吴敏在父亲的怀里，蹬着两条小腿，还不忘回身喊道，

“志远哥，以后我们还能见着吗……”

王志远觉得好笑，有这么个女儿，吴老六要头疼了，他随口说着，

“会呀，以后还会见着的。”

等吴老六走远，王志远又回到屋里，找出带来的饼子，分给赵大一个，

“先垫垫肚子，晚上再去吃些好的，哎，对了，你有钱吗？”

王志远这才想起，自己身上分文皆无，钱财是王氏保管的，分开的时候，谁也没想起来钱的事。

赵大从怀里掏出些银元和铜板来，有十几枚，装在一个小口袋里，银元上印有当一两、当五两的字样，加起来有十几两。

“呦呵，袁大头？”

王志远拿起一枚银元，用力吹了一下，又放在耳边听着，银元发出“嗡嗡”的声音。

王志远仔细瞧了瞧银元，上面有“秦方术司监制”的字样，字迹是阳文隶书，虽有些陈旧，却清晰可辨。

他用手指夹住银元，弹动手指，让银元在指缝间来回跳跃着，开始还有些生涩，渐渐地灵动起来，只见一团光影他手指上闪动。

这是他和一个战友学会的，可惜后来找不到合适钱币，渐渐也就淡忘了，看到眼前的银元，才又忽然想了起来。

他盯着跳动的银元，脸上是淡淡的微笑，他忽地一翻手，抓住那团光影，小心地把银元收在的怀里，又在外面按了按。

这时，屋外又传来吴老六的声音，“志远，你出来一下。”

王志远出了屋，看见吴老六站在院中间，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刀，

“吴六叔，你这是……？”

“我和你爹是莫逆之交，只是……报仇的事，我有心无力，实在有些惭愧……唉，这把刀送你了，想要报仇，你得有趁手的家伙。”

吴老六满脸苦涩，他长叹一声，把长刀递给王志远。

刀约有三尺，入手微沉，王志远掂了掂，约有七八斤的样子，握手处的布条被汗水浸得发黑，刀刃也不够锋利了，上面有着些微的豁口。

看着这把刀，记忆的碎片再次泛起，让王志远有瞬间的眩晕，他晃晃头，驱除不适的感觉，

“我记得这把刀是你的宝贝，以前我们想要看看，你都不让的。”

吴老六的声音低沉，“这把刀我用了足足五年，经历的战事也有十几次，没想过还会用到的时候……你拿着这把刀，去给你爹报仇吧。”

王志远挥舞着长刀，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

吴老六见王志远的动作利落，没有一丝生涩的样子，又长叹一声，

“唉，没想到啊，小时候学的那点东西，你居然一直偷偷再练？”

小时候与吴老六学过什么，王志远并不知晓，但在部队时，他也学过一些长刀的招式，所以才不陌生。

王志远收起长刀，笑了笑，“有了这把刀，我就更有把握了。”

吴老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祝家人多势众，你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逞强。”

王志远展颜一笑，“吴六叔，你放心，我晓得，不会有事的。”

吴老六又千叮万嘱，这才告辞离去，王志远把他送出门，直到瞧不见背影，才回到屋里。

待到日头西斜，空气里的热浪渐渐退去，他与赵大离开村子，直奔县城。

两人没骑马进城，在城外找了个僻静处，把马匹安放好，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进了城，找了一家素静的小店，叫了些吃的。

等到夜色渐浓，一轮红月升上天空时，两人已来到祝家的院墙外面。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会有隐约的声音，从未知的黑暗中传出，像是有人躲在暗处，又弄出窸窣的声响。

祝家的宅子占地极广，门楼高耸，院墙宽大，仿佛盘踞在夜色中的猛兽，让人不寒而栗。

寻了个僻静处，两人跳进祝家的后院，有着赵大引路，七拐八拐的，不一会就来到祝少爷的小院。

院门没关，屋里还亮着灯，有人影晃动着，两人躲在黑暗处，王志远问道，

“就是这里？”

“对，他住这。”

“这么晚不睡，他干什么呢？”

赵大低头想了想，屈起手指说道：“喝酒、狎妓、赌钱……”

“停。”

王志远连忙挥手叫停，他又险些忘了身边跟着的是傀儡了。

星月掩映下，稍远的地方就看不真切，黑暗里眼睛的用处不大，王志远只能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

周围静悄悄的，偶尔从远处传来几下微弱的更鼓声。

不多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个人来，他转身关门，提着个灯笼走远了。

“刚才那人是谁？”

“是刘管事。”

等屋里的灯熄了，又过了一会儿，王志远轻轻地打开房门，闪身进了屋，屋里面黑漆漆的。

他半蹲在地上，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借助窗外的月光，看清楚屋里的情形。

这是一间三开的房子，中间是个堂屋，靠墙摆放着桌椅，左右两边各有一间里屋。

他朝刚才亮灯的那间屋子走过去，侧耳倾听，里面静悄悄的。

“没人？”

王志远推开门，见里面是间卧房，床铺桌椅俱全，可屋里却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