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奶奶有神秘图

“畅畅，你爷爷你爸爸呢，快去喊。”

“畅畅你先打开太奶奶的门，太奶奶摔伤了。”人群中有人着急的说。

“哎呀，老太太好像不行了，是不是要先送医院啊？”

“这谁敢送啊，他们牛家的人一个都不在家，这个小的又做不了主。”人群中大家七嘴八舌。

这时候的牛畅畅不知道听谁的，着急地跑到太奶奶身边，握着太奶奶的手。这时太奶奶醒来了，她微弱无比：“把我抬进屋，就在家住着，不去医院。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我不想死在外头。”

听到太奶奶说到死，吓得牛畅畅哇的一声就哭起来了，胖麻子紧紧地挨着牛畅畅。众人把太奶奶抬进卧室躺下了。

就在这时，外面又一阵吵闹，比刚才更大声。众人出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来的人说，刚才大米厂打来电话，说是牛畅畅的爷爷与爸爸在卸货的时候，被一车货直接压在底下，拖出来的时候，还有气，结果后面来了一辆外地车，失控了，直接撞过来，撞死两人，撞伤一人，死的两人就是牛畅畅的爷爷与爸爸，现在要牛家的人去领人。

“那快给瑞子打电话啊。”有人说。

“早打啦，瑞子这几天在外面正有事，无法脱身，说是回不来。”人群中有人回道。

“现在这个样子，牛家人怎么领人啊。大家伙都出出力，先去领回来再说。”胖麻子爷爷发话了。

真是祸从天降，牛畅畅双手放在身后，身子紧贴墙壁，看着大家进进出出，胖麻子如影随形，紧紧靠着牛畅畅站着。

太奶奶侧躺在床上，如一串抽了中间线轴的手链，柔弱无力散堆在那儿。刚才镇上的医生来看了，估计是断了脊椎，而且很严重，大小便会失禁。

这几天，牛家是从未有过的热闹。来帮忙的，外村来看热闹的，简直是人山人海。村里人也是空前的热心与团结，三天之后，牛畅畅的爷爷与爸爸都上山了。

太奶奶躺在床上，那光景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村里的妇女们一有空就来照看牛家老太太与牛畅畅。牛畅畅更多是在胖麻子家吃饭，太奶奶的饭，也是胖麻子家做好了，让牛畅畅给带回家。胖麻子与牛畅畅，跟前跟后。

这几日，尤其到了晚上，牛畅畅明显感觉太奶奶的话，多了起来。很多话牛畅畅听不太懂。每次说完之后，太奶奶总是叮嘱：“这些话一定要记住了，现在不懂，长大就知道了。”

“嗯嗯，太奶奶，我不要你死。”牛畅畅紧挨着太奶奶躺着。太奶奶如风中烛光，叹息一声，望着窗外，无法入睡。

窗外一片寂静，月光洒满小院，笼罩池塘。大龟一直静静地趴在池塘底下。

牛家老太太，把怀揣了一辈子的牛家秘密，告诉了眼前这个懵懂娃娃，不安地离开了这个世界。送走太奶奶的那几天，大家伙儿在牛畅畅家进进出出忙上忙下，很是吵闹沸腾了一阵。

很快，村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这天晚饭后，牛畅畅在胖麻子家吃完饭，正回自己屋，胖麻子也背着书包跟了过来。跨过马路，上了池塘的塘基，塘基下面的马路上，有人在行走。

“你下手也太狠了，两条命呢。”一个说。

“我也没料到，是心里害怕，一慌乱，把油门当成了刹车。”另一个说。

“嘘，小声点，别说了，有人。”很快地，说话的人就消失在马路转弯处，下坡了。马路上，空荡荡。夜风吹拂路面，鹅卵石路，干干净净。

牛畅畅隐隐约约听到马路上有人在说“两条命”，可是一回头，马路上并没有人。他问旁边的胖麻子：“你刚才见到马路上有人吗？听到有人说话吗？”

“没看见啊，怎么了？”胖麻子问道。

经过古树底下，胖麻子问：“畅畅，你见着大龟没？”

“没有。”牛畅畅说着，走到池塘边，胖麻子也凑过去看。

回到屋子里，两人做了一会儿作业，便上床睡觉了。胖麻子很快就睡着了，牛畅畅侧身拍了几下打鼾的胖麻子，渐渐他也睡着了。

半夜时分，一场噩梦惊醒了牛畅畅，吓得一身汗，猛地摇了几下胖麻子，胖麻子哼唧了几声，又睡着了。

躺在床上，牛畅畅看着屋里屋外，感觉那黑夜就像一只巨大的魔兽，张大嘴，盯着他。又不敢开灯，怕灯一开，外面的魔兽，看得自己清清楚楚，随时都会扑进来。

想想太奶奶吧，想着太奶奶就不会害怕了，这已经是牛畅畅的秘密武器了。

想着太奶奶，就想起藏好了的那张图。

牛畅畅瞪大着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张图的样子，全是画的一些看不懂的标记与线条，那是什么意思呢？记得太奶奶说过，她也看不懂，但是这个图很值钱很重要，只有一个人能读懂这张图，这个人自从那年走后，就一直没有再出现。牛畅畅还记得，太奶奶说到这个人时，深陷褶皱窝里的眼睛，满是泪水。

按照太奶奶的吩咐，牛畅畅牢牢地藏好了图。太奶奶说过，不能告诉任何人。太奶奶还叮嘱，如果这个人一直没出现，那就要好好读书，争取长大了能看懂这张图。

嗯，记得太奶奶说了，那天出事，是有人推了太奶奶，太奶奶才摔倒，还不让太奶奶回家说出来，这又是谁？刚才，马路上到底有没有人？

正在想着这些的时候，窗户玻璃上，贴着一团影子。睁大眼睛再准备仔细看时，一瞬间，影子消失了。牛畅畅觉得是自己看错了，或者是自己想多了。

这晚，已是深夜。胖麻子一直打鼾熟睡，牛畅畅也渐渐地又睡着了。屋外青蛙的叫声，倒是没停歇。古树的影子，长长的斜拉在大坪上。

这时，从树影子里爬出一团小影子，缓慢地悄悄挪移着。

过了一阵，窗户的玻璃上，贴着一团影子。一会儿，影子又缓慢的退下，渐渐地爬进了古树影子里。

古树底下，传出一声沉闷的叹息，啪嗒一响，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接着，啥动静也没有了，屋里屋外，依然只有蛙声。

连续几个晚上，都有一团影子从树影中爬出来，又贴在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