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龙国“幽灵”，请求加入作战序列（上）

 死亡是生命的终结，不管你还有多少的心愿未达成，念想没实现，从心跳彻底停止的那一刻起，都将于你的躯体一起，化为灰烬，埋进尘土。从此，世间再无你的身影，亦无人知晓你未尽的遗憾与心声。故而，人们对于死亡的惧怕，或许并不是这生命终结的本身，而是，意难平！

         ————关于死亡

“嘿！龙国的达瓦里希，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连骆骁这个名字都不记得？”

“哎！早知道这样的话，刚才那几个穿白大褂的家伙，不杀掉就好了！”

说话的人叫“喳喳鸟”。当然，这同样只是个绰号。这明显有些话痨的小伙儿，是这支佣兵团队的通信士官。

说起来，骆骁能知道自己的国籍和名字，还全靠了这嘴碎的小伙儿。因为，正是这只在计算机方面颇有些造诣的“喳喳鸟”，从那台被删掉了所有记录的计算机里，找回了一些零碎的数据。其中一篇，就是关于他这个“实验体”的一些信息。

只可惜，除了身高、体重之类的数值外，那一堆堆的乱码里，唯一还能辨识出的，便只有一个名字，准确地说，应该是龙国语的字母拼音——LuoXiao。

Luo Xiao这两个拼音，因为音阶的不同，可以拼出很多字。比如罗小、比如洛笑，但唯有骆骁这两个字，被“喳喳鸟”在PDA上用现下载的拼音输入法打出来时，他才有了那么点儿熟悉的感觉。虽然，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就叫这个名字，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有了个称呼，总比无名无姓要强。

当然，这都是在确认他是龙国人之后的事情了。而在此之前，他很是被那位名叫谢尔盖的佣兵团长，像审犯人一般，将诸如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哪国人，为什么被关在这里等等等的问题，来来回回地审问了很多遍。而他，除了说一句“不知道”之外，却连摇头苦笑一下都做不到。

是的，这些熊国人是一群雇佣兵，而不是骆骁之前所猜测的熊国特种部队。

大抵是厌烦了骆骁这一问三不知的回答，亦或是觉得他这样子，确实不像是在说谎，也不可能对佣兵们带来任何威胁，谢尔盖放弃了继续问下去的打算，挥挥手，吩咐“喳喳鸟”和“岩石”这两手下，将他这可怜兮兮的家伙，从那张铁床上解救出来。

可就在拔掉头上那些狗皮膏药般的电极片时，谁都没想到，这些电极上居然还连着一根根细细的探针。这些钢针似的玩意儿，不但刺进了他的头皮里，更有许多，甚至是直接扎在了骨头上。

那是真正骨头被刮擦的疼痛，无以言表，以致他又一次泪流满面的同时，更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吼出了一声：“我草！”

然而，这句几乎能与那句经典龙国国骂相媲美的粗口，却让“喳喳鸟”这小伙儿惊讶地叫了起来：

“卧……槽……？龙国话！啊哈！他说的是龙国话！头儿头儿，他是龙国人哎！”

接着，这压根儿都没考虑别人正疼痛难忍的家伙，就操起蹩脚的普通话，跟他打起了招呼。

“嘿！泥壕哇！龙国的达瓦里希！”

…………

骆骁自己都没想到，他的国籍，就是这样被一句粗口给确定的。

只是，这只“喳喳鸟”，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骆骁苦笑着摇了摇头，将“喳喳鸟”刚给他找来的这套灰色的，类似清洁工制服的工装，套在了身上。至于那双黑色的靴子，但愿不是这小子从哪个死人脚上扒拉下来的。

“可怜的达瓦里希……”

“喳喳鸟”小声地嘟囔着，似乎还叹了口气，满是同情的样子。但骆骁却没再回答，而是想起了刚刚在那堆仪器前看到的画面，以及“巫师”所说的那个“Formatting memory is complete!……”

“巫师”告诉他，那些仪器上已不再变化的波形、曲线、以及数据，对应着他的脑电波、心率、血压等等生理参数。而正中那块大屏幕上，缓缓旋转着的3D人脑图形，就是他大脑的3D建模。

至于那个“Formatting memory is complete!……”，则是另一篇被“喳喳鸟”找回来的残缺日志。

虽然这篇日志里，最多的依然是一堆堆的乱码，但“巫师”这位医务官，还是找到了有用的东西，并推测出了这篇日志大概所记录的内容。

这个代号为Doppelganger的实验，已经完成了整个实验最为重要关键的一步——对他这个实验体的陈述性记忆，进行了彻底格式化。

换言之，就是清除了与他的身份、来历等等有关的所有过往，让他变成了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没有过去的空白载体。

至于清除记忆之后又要做什么，结合Doppelganger这个单词的含义，“巫师”安东尼.亚留申科，这位据说毕业于圣彼得堡医科大学的佣兵医务官，抬手轻敲了一会儿额头后，忽然说出了一个英文的短语和译文：

“Mk-Ultra！表演者！”

Mk-Ultra？

表演者？

相比佣兵们的一脸茫然，骆骁却觉得，自己好像知道这个“Mk-Ultra”。

那应该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两大阵营的铁幕冷战时期。OIA，也就是鹰国大名鼎鼎的海外情报局，为了对付当时唯一能在军事实力上与其正面交锋的超级大国——熊国联邦，秘密搞出了一个叫做“Mk-Ultra”，意为“表演者”的计划。

而这个计划的内容，就是通过药物以及某些设备，对目标体进行洗脑，而后灌输虚假的记忆。简单来说就是，人还是那个人，但差不多已经算是换了一个灵魂。

想想看，若是OIA对熊国人，尤其是某些重要岗位上的熊国人，甚至干脆是对熊国的情报人员进行洗脑，而后灌入编造的记忆，那么，偌大的熊国联邦，对于鹰国来说，就再无任何秘密可言。而OIA，从今往后，也将在全球的情报战线上，永立不败之地。

当然，这个类似于给人彻底“洗脑”的计划，最终的结果是制造出了人数众多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不得不以失败收场。毕竟，人类的大脑，本就是个即复杂精密，又异常娇贵的器官，没有之一。

哪怕是在各种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人类对于大脑的了解，其实仍旧少的可怜。因此，任何试图通过对大脑进行操作，从而彻底改变人类思想的行为，最终的结果，都不会好到哪儿去。

这里头，最有名、也是最令人诟病的例子，莫过于那个曾经还拿到过“诺尔贝医学奖”的“前额叶切除术”。

所以，OIA其实从未真正放弃过这个计划。所以，那些尚不知身份的实验者，是想将他变成一个可以使用原来身份的幽灵，进而在龙国，从事某种秘密活动？

“什么？副团他们在后院发现了一条暗道？那个鹰国老白毛跑掉了？！！……”

骆骁的思绪被这突然响起的惊呼声打断，循声望去，那个叫“喳喳鸟”的小伙儿，刚刚在谢尔盖冷冷的目光注视下，讪讪闭嘴。然后，他才发现，佣兵们此时都显得很沉默，那一双双露在头套外的眼睛，俱都透露着凝重的神色。

“尤金……”他看到医务官轻轻拽了“喳喳鸟”一下，那意思，明显是叫话痨的小伙儿，不要在这时候去触谢尔盖的霉头。

结合“喳喳鸟”刚才那声脱口而出的惊呼，骆骁立刻就明白了原因。佣兵们的任务，应该是失败了！

任务失败，他们这些雇佣兵就拿不到剩下的佣金，就相当于之前所有的付出和努力、乃至伤亡，全都变成了无用功。而且，那个被“喳喳鸟”成为“老白毛”的目标人物，应该不是个简单角色。正所谓“打蛇不死，反遭其害”，这些熊国雇佣兵，恐怕，接下来就得面临人家反过来的报复！

“黄鼠狼没打着，反倒惹了一身骚！”

谢尔盖这个当团长的，脸色要是还能好看，那才叫怪了。

但这样一来，他这个严格来说算是这些佣兵“俘虏”的人，处境就变得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