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千宠爱在一身，终是负了有心人。

2.白蔡晚上下班去电视台，小保安问：“有消息了吗姐姐？”白蔡沉默着，摇摇头。保安没有吭声。使了个眼色，“姐姐，你可以上楼去看看，万一，哪个领导加班呢？你可以问问他。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留下来，在这个单位工作。不知道为啥，帮你一下。”白蔡上楼从一楼到四楼转了一圈，又默默的回去了，临走，小保安说：“姐姐，你趁着白天再来，别放弃。”

白蔡笑笑，点点头。这个阶段，是非常非常美的一个阶段，青春，靓丽，加上追梦的外在。

3.08年4月。白蔡早起，觉得不舒服，趴到床边，鼻子里滴出来一大滴血，白蔡吓了一跳。跟园长说，园长，中午不值班的时候我可以出去吗？园长说，当然可以，别走远。不耽误下午上班就行。白蔡说，好嘞，谢谢园长。白蔡一溜烟跑到电视台，跑到人力资源部门口，大门紧闭。路过副台长办公室，走过去听见有人叫：“暧，你干嘛的？”白蔡回头看了看，有个办公室开着门，就进去了，“我叫白蔡，想看看人力资源部有没有人在，我年后想来应聘，一直没有收到回信儿。”对面的领导很帅气很阳刚，一身休闲装穿在身上很正，明显的军转干部出身。他说：“我刚刚调过来安排在这个单位，你的资料我看了，天中人？”白蔡说，“我是天中人，天中世世代代兵家必争，世世代代养忠良。”意思挑衅他们对家乡的偏见。台长就笑了笑：“当代有什么忠良？”白蔡：“某空军部队司令员田邦定，某陆军部队野战军参谋长赵正，某海舰队先锋精锐汪海洋，还有我，白蔡。”台长想了想，这是我的名片，晚上请你吃饭。白蔡看了看名片，欣喜的脸上，瞬间冷静下来，行，晚上见台长。字字顿音，情绪节奏要稳，且拖，以显得沉重，跟之前对话的诙谐俏皮，形成对比。

4.高考，白蔡的脸色惨白，数学那一场，她看完所有选择题，20分钟做完所有选择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虚化镜头接入，那天晚上台长约吃饭，一等一的高档餐厅，一等一的日本料理，台长温情脉脉，白蔡吃的很小心，也很冷静，台长询问了很多个人情况，也有了很多言外之意，当台长把虾仁放在白蔡盘子里的时候，白蔡一惊，但是白蔡冷静下来了。台长问，如果我追求你，怎么样？白蔡说，台长，您说笑了，您位高权重，我身份卑微，考不上大学，我一无所有，单凭婚姻，我没有胜算，所以，我们只能做朋友，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白蔡的荣幸，可能也是我的命。台长说，嗯，大学是要上的，你回去参加考试，我尽力帮你。

白蔡看了看台长，没有几分胜算，文化课就学了三个月，艺考也没有考过，单凭天赋，考不过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台长说，行，乖，没事，你只管考，没有到最后，就不要那么早谈放弃。白蔡咬着下嘴唇，说，行。镜头转，高考结束，白蔡去网吧，爆满，在银行ATM机门口跟一对双胞胎兄弟打了一夜的牌，然后回北街，“云姐，我回来了。”“考完了？”“嗯。”“别那么大压力，能参加高考就是勇气，我都不敢去考。”白蔡笑笑。云姐说：“跟我去幼儿园吧，给我们帮几天忙，我正好上课上的累了。”“行。”

5.白蔡接电话：“喂，姐，我是小丽，你们班宋宋他同学。”“嗯，小丽你说。”“晚上带你见个朋友。”“见个朋友，是不是我们班的？”“不是你们班的，一高的。”“晚上见。”

晚上李辉开着白色的马六来接白蔡，后排车上坐着小丽，白蔡上车，也没有多问，下车去一个KTV，李辉说，徐丰在里面，我先停车，你们进去。那天白蔡穿了一件白色短袖衬衣，牛仔裤，白色半托，衣服洗的发白，青春凉的发白，徐丰第一次看见白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好，我是徐丰，初次见面，多多关照。白蔡一眼看过去，徐丰那一身富家子的豪气装扮，和那副满不在乎，流连于灯红酒绿的习性，也让白蔡放松了下来，跟他们的生活相比，高考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白蔡松了一口气，也计上心头：“徐丰你好，我是陈晨”。徐丰说，坐，一会儿几个朋友过来，今天我生日，赖好捧个场吧。白蔡想了想，坐下来点歌，酒水上来，徐丰打了一瓶给白蔡，白蔡也没有拒绝。坐在黑暗里，画外音，“徐丰，是当时县里数一数二的公子哥，大我一岁，高中毕业弃学经商，家产丰厚，这天是他生日，父亲给了三十万，他刚提了一部新车，接我。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人生的方向，我只知道，如果没有理想，随波逐流，徐丰是女人最喜欢的对象，有钱有势聪明洒脱。”九点多，白蔡对徐丰说，我先回去吧，玩了有一会儿了，徐丰向来任性，说再玩一会儿呗，给我留个电话。白蔡想了想，也行，给徐丰存了一个电话。

6.白蔡出门给杨树拨了个电话，怯怯的还不敢说话。电话那头，杨树的声音沉稳刚毅，充满了成年男子的那种担当。白蔡：“喂，杨树，我是白蔡。”杨树：“嗯，怎么了？”白蔡：“你暑假回来吗？”杨树：“不一定，假不好请。”白蔡：“嗯。”杨树：“什么事你说？”白蔡沉默了一下：“没事了。”画外音，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但是我知道，我的未来是我的，不是杨树的，我想我多情了，根本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杨树身上。白蔡眼里，含着眼泪。

7.查成绩单，339分。白蔡很失落，报了几个大概的学校，心里知道没有什么希望。始终没有露过笑脸。凌晨三点，虚化的镜头，灯红酒绿，DJ 音乐伴随车窗外的平静的夜晚，在一家夜市酒馆外，白蔡说，丰哥，不喝了行不行？我累了。徐丰示意兄弟，兄弟们会意，结账，徐丰说，“陈晨，做我女朋友吧？你不用拼命上大学，我养你。”白蔡苦笑着，笑了笑，“如果我考不上大学，也行，不过我有条件。”徐丰说：“我除了长得丑一点，不能满足你以外，其他的你尽管提。”白蔡看看徐丰那张脸，不特别帅，但是不至于特别丑，可爱，还是有的，尤其生意人聪明的那双眼睛，眯着看人的时候。白蔡说：“这条件，也不针对你，我给自己婚姻里定的条件。就是，必须双方见父母，家长都同意，门当户对，明媒正娶。我跟你，肯定不能门当户对了，我们家，穷，我就是个村里姑娘，你们家，豪门啊，所以，父母同意这件事，必须走在恋爱关系前面。”徐丰说:“这都啥年代了，你还这么传统，我父母听我的，我喜欢谁就娶谁，行，这个条件，我答应你。”白蔡单纯的笑笑，似乎，有对命运的嘲弄。

8.台长给白蔡打电话，“蔡，成绩出来了吗？”“嗯”“多少？”“339.””报了哪几个学校？”“师院，工学院，技专。”“二本院校呢？”“艺考没考过，我压根不敢想。”“行，我这几天去给你问问。”“嗯。”“好了，别难过了，等着我的好消息。”白蔡沉默的说，嗯。

晚上，徐丰给白蔡打电话：“陈晨，晚上九点我去接你。”白蔡微笑着问：“咋了？平常不都五点半前后吗？”徐丰：“今天下班晚，你可以先去网吧玩一会，网吧里凉快。”

白蔡说：“好。”QQ，陌生号码好友请求。白蔡点了同意好友请求。网页显示：无情。个性签名：你冷血，我无情。白蔡看了看，有点诧异的微表情。无情：在哪儿呢？白蔡：网吧。无情：在网吧干嘛呢？白蔡看了看网吧周围的环境：在网吧等我男朋友开车来接我。对方就沉默了，白蔡就笑了笑，哼，让你坏小子偷打我的主意。徐丰来接白蔡，白蔡说，今天在网吧有点可怕，有个人，上来就问我在哪儿，我害怕小混混盯上我，哈哈。徐丰说你怎么说的？白蔡说，我在等我男朋友开车来接我。徐丰叫笑，真聪明，意思，承认咱俩恋爱关系了。白蔡说：“不算正式。名不正言不顺事不成，始乱终弃。”冷静的一字一顿，淘气。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