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钱荒

接下来的几天，奚齐上午看账册，下午讲课，晚上回家给哥四个外加林大小姐开小灶。直到他看完了最后一本账册。

系统提示到了：“图书馆系统提示，由于主人已经输入了一套图书馆内没有的藏书，图书馆系统升级。主人可以选择身体的各部分进行升级获得新的技能。可选技能次数2次。”

紧接着，奚齐一阵眩晕，醒来时，图书馆系统已经把各地各类账册整理为数据库系统了。这样奚齐就对大唐各州府的经济、人口等状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为什么说是大致的了解呢？因为这些只是各州府上报的账册，放到数据库内产生了数不胜数的系统BUG。因为，以大唐小吏做假账的水平，想糊弄系统，简直在开玩笑。

顶得柱非常狗腿地在一旁打着扇子。按说丁得柱是奚齐的上官，完全不用讨好奚齐。

无奈有奚齐这个下属实在是太舒服了。上班顶得柱只需要点个卯，然后就去张罗，中午吃什么。下午找账册的活儿，奚齐也帮他建立了一个查找系统。找起账册来，又快又准。

所有上司来调账册，只需要让奚齐去搞定就可以了。自打来到户部交互房丁得柱就开始受打击，直到这几天他才又体会到了做官的乐趣。

看到奚齐躺在椅子上开始丁得柱还帮忙打着扇子，他以为奚齐睡着了。直到奚齐面红耳赤丁得柱一试，发现奚齐高烧了。

这下他慌了神，那奚齐要是生了病，所有的任务又该他一个人完成了。见奚齐转醒过来，目光清澈，丁得柱这才深呼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户部交互房，又来了一位顶头上司，尚书右丞崔凌云。清河崔氏家主，他跟的是尚书左仆射岑羲，本来就和窦怀贞这个尚书右仆射不是一伙儿的。

再加上奚齐收拾了崔涣和崔凌众，崔凌云和他俩关系虽然不是特别密切，甚至不是一支。可是门阀贵族的脸被寒门打了。这事儿崔凌云还是非常的愤怒的。

“哪个是奚齐呀？省主要见他。”崔凌云拉着长音儿，看也不看院子里的两个人，就好像在这儿多说一句话，就能让他的病似的。

丁得柱赶忙走上前去，插手施礼，又拿着奚齐说：“这就是奚齐，他是县学来这儿观政的。”奚齐站在丁得柱左后方，同样插手施礼。

论公，崔凌云是五品大员一身浅红的官衣儿，绣工考究，三十左右岁，可以称得上是朝廷重臣了。

论私，崔凌云是清河崔世的家主，家财万贯不说。那崔家在清河，简直就是土皇帝。所谓年少得志，春风得意，可这尚书省上下没有一个不羡慕崔凌云的。

虽说奚齐和丁得柱都来行礼。崔凌云就像没看见他们俩似的，掉头就走，只说一声：“跟着我走吧。”

一路上往来人等看到崔凌云，没有一个不大老远儿，就躬身施礼，侧身让路的。一直走到了尚书台正中的大殿门口，崔凌云才停住脚步，让奚齐自己进去。

正堂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尚书省左仆射岑羲，一个是尚书省右仆射，窦怀贞。这岑羲他们家祖祖辈辈儿都是大官儿。

岑羲的大爷是右宰相岑长倩。岑羲的爷爷呢，是著名的中书令宰相岑文本。这一大家子，从隋朝开始，就都是大官。

这要拿三国时期比，怎么也能比得上袁绍了。作为上书省为二的两位大佬岑羲，最看不上的人就是窦怀贞。

他认为这个姓窦的，虽然也是门阀贵族出身，可是他的屁股坐歪了，坐到了寒门那一边儿。更何况这姓窦的势头正盛，在尚书省都隐隐有压他一头的趋势。

因此，凡事窦怀贞坚持的，这岑羲就反对，凡事窦怀贞反对的呢，这岑羲就坚持。他俩这一不对付，这尚书省可就难了。

尤其目前尚书省面对的最大困难就是没有钱。不但官府没有钱，民间也都没有钱。为什么没有钱呢？中国古代一向就缺铜，这钱的原料，没有办法保证。

隋唐时期，民间的铜的最大去向就是寺庙，所有的铜都拿来铸佛像了。这才有了武则天灭佛的举动。

铜少不说，官方铸钱非常的精美，可是铸钱越精美的结果就是铸钱越慢。再加上四边儿的少数民族都用大唐的钱，所以就产生了这么个盛世的金融危机。

俗话说，就是钱荒，有物资没钱。

两位离宰相只有一步之遥的大人物，在堂上坐着，一点儿笑模样也看不出来。本该热闹办公的尚书省正堂，此时只有两位大人再加一个奚齐。

窦怀贞沉声道：“奚齐，你昨天献了解救钱荒的三个策略，今天和岑大人再说一遍。讲得好有赏，讲不好，本官抄你的家，灭你满门。”

为什么窦怀贞要放这么狠的话呢？主要还是因为这次钱荒的消息，如果在民间传播出去的话。老百姓就更不愿意花钱了，大家越是存钱钱就越慌，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奚齐一听这还了得，赶紧召唤出图书馆系统，来本《中国货币史》压压惊。然后朗声回复：“最便宜的办法，就是印刷纸币。”

岑羲一听，嗤之以鼻，鼻孔望天道：“你会印，人家也会印，到时候，非闹得民怨沸腾不可。”

奚齐也不着急，耐心解释说：“第一，可以从纸质上防伪，造一种难以仿制的纸，只有国家可以购买，多余的一律销毁。”

岑羲听了这话不禁眼前一亮，追问道：“那第二呢？”

奚齐擦擦手心儿里的汗道：“可以采用密押，也就是建立一套密码系统，来防伪。”

窦怀贞摇摇头道：“不太可行，涉及人员太多，没办法保密。”

奚齐也不着急，说：“可以提高印刷难度，这三种办法相结合，就可以一定程度上解决伪币了。”

岑羲见窦怀贞颇为心动，道：“不是三种办法吗？那两种有是什么呢？”

奚齐说：“还可以在铁矿产地铸造铁钱。”

岑羲一听不乐意了，道：“我大唐今日远超前代，照你这么说，不但没超过，反而铸造易锈易碎的铁钱，不行不行。”

奚齐可着了急了，三种方法否了俩，看来有系统在古代也要完呐？他提出了最后一个方法：“前朝铸钱都是标明重量，比如秦半两，汉五铢钱，我朝要是铸造新钱，可以改个说法，叫通宝。”

“开元年间铸造的就叫开元通宝，这样没有重量限制，可以做得更精美些，比如请书法家来题字。这样就可以用较少的铜，造出更好的钱。”

“同时还可以，在钱的边缘压制竖纹，这样能防止奸商把钱上的铜刮落下来。”奚齐一口气把自己了解的所有古代造币方法几乎都说了个遍。

两位大人在堂上都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