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阴影里的人

都说这世上的人分男人与女人，也有介于两者之间的人。

但在杀手的眼中只有两种人！

你一定会说是死人与活人，切，是你想多了。

死人在杀手眼里不算人，因为他们没有威胁，你可以随心所欲处置他们。

阴暗潮湿的防空洞内，这里永远见不到阳光，永远。

仅靠着手机的微光，沈易先用一把银色小刀精准的绕开老头儿尸体的大血管，熟练的分割着。

这样可以不怎么流血。

刀尖在关节内四下游走，切断了筋健，剥离了筋膜。

可惜这不是在某医学院内，是的话，即使那些解剖专家都为之拍手叫绝。

这简直是一堂精采至极可以收录解剖范例的一堂课。

可惜在场的学生只有两个哆嗦成一团的女孩儿。

当然，除了她们以外，还有好多生活在这里见不上阳光的老鼠，流浪猫狗，它们已经饥肠漉漉。

沈易先就觉得自己其实和它们没多大区别，那就是永远处于阴影之中的生物。

说到这里，你应该有了答案，杀手的眼里，人只分两种，一种可以在阳光下生活，无忧无虑的人。

另一种和老鼠，流浪猫狗一样，永远得依靠自己的牙齿，阴谋算计，生活在阴影里的人。

杀手就是后一种，见不得光，永远活在阴影里的人。

蕃茄市有人口一百万，这不算多，也不算少。

可那些永远生活在防空洞，下水道里的那些生物呢？

你可以鄙视它们，但你不能不承认它们的存在。

杀手没那么酷，他们的命和猫鼠一样贱，甚至还不如。

流浪猫狗，下水道的老鼠，你虽讨厌，但你至少知道它们存在，非要刻意去找，你自然知道该去哪儿找！

可杀手呢？

你不会知道，也找不到，能轻易被人识破身份的杀手不是杀手，是死人，将死之人。

沈易先虽没让人识破身份，却也是一个将死之人。

由一个将死之人亲手送已死之人最后一程，不能不说真是一件让人可笑的事。

那两个女孩儿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不断大喊救命，可这已无济于事。

沈易先很快做完手头的一切，他欣赏了下自己的杰作，觉得很满意，便把这些地上的尸块儿全都扔给了早已饿得眼都发红的猫狗。

……

“叔叔，求你了，放过我们吧，以后我们保证再不会为难思雨了，我们错了！”

两女孩儿声泪俱下，哭得梨花带雨，泪水已把脸上的妆都花了，脸上已脏污一片。

沈易先转过脸来微笑的看向她们，摇了摇头：“这恐怕很难，如果时光倒退二十年我也许会信，可现在我只信一种人！”

“什么人？”

“死人！”

……

沈易先走出了地洞，他实在受不了那些流浪猫狗，老鼠争抢食物，蜂拥一团的样子。

你可以说它们都是讨厌可憎的生物，但它们的确承担着这个城市清道夫的工作。

它们远比人类更可靠，用不了多大功夫地洞内连地上的每一滴残血也会舔得干干净净。

阳光下，空气清新，微风和煦。

沈易先很享受这短暂的片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幸生活在阳光下。

其实每个能在阳光下无忧无虑生活自在的人，背后都有甘心在阴影之处辛勤劳作的人为其付出。

比如在这城市地底深处劳作的矿工，之所以能忍受日复一日见不上阳光枯燥而危险的工作，还不都是为了自己子女能更好的生活在阳光下！

陈思雨就是这样，过去有她的父亲，现在有他。

……

陈思雨醒了。

在一片温暖的阳光里，栀子花花香中醒来。

窗外，枝头鸟儿啁啾鸣转，十分的悦耳，温馨。

可她像想起了什么，慌乱中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丝绒温存的大被包裹着，好似从恋人温暖的怀抱中醒来。

忙看向自己的身体，咦，谁的白衬衣，还带有一股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儿。

我，这是在哪儿？

天呢，我不会是……

她明显慌了，一想到昨天那个恶心的老头儿，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心想自己肯定被那个了，还是那个猥琐的老头儿。

当她冷静下来后，却有些奇怪，自己并没感觉出什么，书上讲，女孩子第一次不是很痛吗？

可为什么自己什么感觉也没有。

忽的一阵闹钟铃声响，她忙寻声去看，闹钟在床头上，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她忙拿在手中看，信上写：床下有一百万，书柜上有你的书包，衣柜里有你的校服和你的内衣，你只管安心上学，别逃课，别再去夜店，别问我是谁，我是你的干爹！

怎么会这样？

这人会是谁？

她的思绪有些乱，一时理不清头绪，偏这时，门铃响了：陈小姐你起床了吗？

“嗯，可你是谁？”

门开了，走进来一位身穿素白仆人装的老妇人，满脸慈爱，她手上端着热腾腾的牛奶与几片醮了肉汁的烤面包。

“我姓李，叫我李阿婆就好，我是你的仆人，从今天起，陈小姐，您的生活将由我照料！”

陈思雨懵了，忙对她摆手：“可这得多少钱呀，我父亲破产了，我可没钱付你！”

那李阿婆捂嘴笑道：“您不用担心钱的事，先生已预付了我一年的薪资，你大可以放心！”

“先生？他是谁，可我不认识他呀！”

“先生只托我给您带句话，陈小姐你只需努力学习就好，一旦考试不及格，会被打屁屁哦！”

这个李阿婆的一句话更是让陈思雨莫名其妙，她有些倔强的回答：“不，你不告诉我他是谁，我就不会吃饭，我也不会去上学。”

李阿婆一听这话，脸一板：“先生也预料到这情形了，他说真要那样的话，还请陈小姐回家，顺便提一句，您的家门已贴上封条了！”

陈思雨这才想起自己已有家难回，双手捂着脸哭了好一会儿，却被老妇端来的烤面包的清香惹得肚子咕咕叫。

自打她昨晚除喝了一杯酒几乎滴水未进，早饿得前心贴后心了，便拿过面包就啃，刚咬了两口就一皱眉，那老妇人忙关切的问：“怎么了？”

“哼，他不是要当我干爹吗，那好，那你告诉他，我不吃青菜，鸡蛋，磨茹，西红柿，还不吃猪肉，羊肉，以及一切烤得发僵的面包，不喝水，只喝奶！”

陈思雨撅着小嘴吧嗒吧嗒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