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知道诈骗要坐牢吗？

“不不不，警察先生，我们跟她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又是杀人又是还钱的，余大海就算再想从靖柔身上捞钱，也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

“你刚刚不是说，她是你女儿吗？”

女警察看了一眼余家夫妇，又看了一眼靖柔，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不不不，我们跟她没关系，她跟我们不是一个户口本的。你们可以去查，对！她是那个夏氏集团老板的女儿，他们有钱，你们可以找他们要。”

余大海现在是真后悔了，要不是警察还在场，他都想跟老婆跑了。这都什么事情啊，从小养到大的女儿跟了夏家就不跟他们往来。原本以为还能从亲女儿身上捞点钱，没想到这钱竟然来路不正。

早知道他一开始就把夏忻雪骗回老家，至少还能赚三十万的彩礼。现在倒好，要是夏忻雪真有案底，那这价钱打个折扣都不一定有人要！

“警察姐姐，我跟你们走。”

靖柔叹了一口气，拼命憋笑。余大海虽然是无赖，但他欺善怕恶，现在知道女儿犯法，不管是真是假，至少短时间内不敢再来找她。

只是解决了小麻烦，却也多了一个大麻烦。

“说吧，上次到底为什么去案发现场？”

根据钱明的供述，靖柔是一个天师，收了他二十万，说可以帮他抓亡魂。加上有转账记录为证，因此警方也就顺势怀疑靖柔趁机诈骗。

“我看出钱明做了亏心事，所以就故意诈他。但因为不确定钱明那些话的真实性，所以我就假装要买房，特意让人带着我去看了。”

“警察姐姐，要是我真有意想诈骗，那我大可以随便做场法事骗他，更不会在确认那间屋子真的有尸体之后，给警方报案。”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一次负责给她做笔录的，还是上次那个女警察。

“那你收了他二十万是怎么回事？”

做笔录的女警察万曼抬头看了一眼靖柔，认为她此刻说的是真话。

“那我总得先把人唬住了，他才会愿意告诉我实情。而且那笔钱我也没花，现在还在银行卡里。等那位死者的家属到了，我会一分不动地还给她们的。”

本来靖柔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当初钱明原本想对亡魂图谋不轨，结果失手杀人。后来眼见烂尾楼开工，便想着回来毁尸灭迹，却没想到发现了亡魂的银行卡，又在亡魂给母亲写的字条里发现了密码。一时起了贪念，这才被亡魂缠身。

“你怎么知道这笔钱是死者的钱，钱明之前也告诉你了？”

钱明当时在医院的情绪这么激动，再结合她和钱明的对话、怎么看都不像是钱明告诉她的，反倒更像是靖柔从钱明那里骗的。

“虽然我不会抓亡魂，但算卦还是会一点儿的。”

真假参半，才显得可信。

“你算出来的？”

万曼是无神论，根本不信这些东西，当即就觉得靖柔是在说谎。

“我们这些摆摊的，多少还是要学一点的，不然也不好唬人。而且我们平常也察言观色，哪怕对方不说，其实也能猜到一些。”

假的，她算卦贼牛逼，从来都不正眼看那些垃圾。

“你知道你这是在诈骗吗？”

虽然万曼不想相信，但靖柔这个解释倒也勉强合理。

“就，要坐牢吗？”

她还不是夏忻雪的时候，也没少干这种事，自然知道这种事情可重可轻。

“数额巨大，不好说。”

二十万，那都够坐好几年的牢了。只是要没有靖柔，估计警方也发现不了这桩杀人案。再加上她说了会把钱还给死者的家属，真到量刑的时候估计还难说。

“那我现在要把二十万转到警方的账户吗？”

她现在名义上还是夏家的女儿，哪怕真犯法了，夏家为了集团的声誉，也不可能真的不管她。

“先回去等通知吧。”

“谢谢警察姐姐。”

这就是没事了。

“姐姐，你等下找人换双鞋吧，免得崴脚。”

她干这行，以后肯定少不了跟警察打交道，当结个善缘。

“什么？”

“右边的鞋，要开胶了。”

靖柔指了指万曼的鞋，鞋跟已经快粘不住了。只是胶水还有一点黏力，所以才能苟延残喘，不过也挨不了多久。

“这就是你用来骗钱明的小手段？”

万曼皱了皱眉头，原本对靖柔的好感也消失了一大半。

“是真的。”

刚正不阿，难怪前途光明。

靖柔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跟对方点了点头，便径直离开了警局，往纸扎店的方向走去。刚刚余大海撒了她半盒子的朱砂，要想把亡魂给安顿好，估计剩下的那点儿就不够了。

万曼看着靖柔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愣神。等回神的时候，就看见同事也跟着她往门口望。

“看什么呢？”

万曼一巴掌拍在对方的肩膀上。

“我才想问你看什么呢？看你站在这里发了好一会儿呆。”

“没事。”

万曼转身，准备去做其他的事情，却被同事叫住。

“你还有备用鞋吗？”

“怎么了？”

她忽然想起靖柔临走时说的话。

“你的鞋开胶了，要是没有备用鞋，就找人借一双吧，免得崴脚。”

万曼低头一看，又动了动自己的右脚，赫然发现鞋跟已经掉了大半。

“你知道我这鞋是什么时候开胶的吗？”

不对劲，鞋子刚刚还是好好的。

“早上好像没坏吧，反正都坏了，你管它是什么时候开的胶，赶紧去换一双吧。”

同事也不知道她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只是他也没多少印象。

“哦，好。”

回想起靖柔临走前和她说的那些话，万曼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道靖柔是真的算到了钱明拿死者的卡转账，所以才特意开价二十万。只是，她又是怎么猜到钱明还找到了死者的银行卡密码呢？

回想起靖柔两次在审讯室的表现和刚刚的事情，万曼不禁怀疑靖柔是不是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只学了一些骗人的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