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龙？

里昂大陆上巨龙出现过的记录少的可怜，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卡洛帝国皇宫上空。

当时正在举行新皇的登基仪式，手握权杖的查尔曼大帝从曼谷广场沿着台阶慢慢走向高台上的皇位宝座，广场上聚集了大小贵族、平民以及帝国骑士，佩戴琳琅满目勋章的帝国高级将领和大批顶着贵族头衔的年轻继承人在一旁跟着老牌贵族们一起顶着那个黄袍身影在太阳光的抛洒下越来越长，这些握有帝国未来钥匙的人们都在猜想台阶上年轻的皇帝是如何获得郁金香家族支持差点屠尽整个皇室换来取这根权杖的，忽然一声高亢的龙吟打破所有人的臆想，原本寂静平和的皇宫天空上出现了一个巨大身影，一条黑龙从众人头顶迅速飞过，只是一瞬间，天空似乎被吞噬了，人们抬头带着本能的畏惧看着头顶上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收回视线，所有人看着台阶上年轻背影的眼神全都变了，那是一种带着信仰的诚，短暂的寂静后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天佑吾国”，随后在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高呼如被风吹拂的麦浪一波一波冲向高台，就连始终保持刻板表情的帝国骑士也用长枪锤击着大地表达自己内心的狂热，除了高台上眯着眼略带笑容的查尔曼大帝。

几百年没有看见生活在努斯山脉的巨龙了，更难得的还是龙族中最为强大的黑龙，各种猜想各种传言一时间弥漫在帝都各处，所有人都相信这是帝国未来强盛的征兆，事实上查尔曼大帝证明了各种正面猜想，与精灵矮人的圣战没有拖垮帝国的国力反而进行过几次对奥匈帝国边境的轻微扫荡，这是几百年来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的卡洛帝国从来没有过的战争实例，出生在帝国就该有为此荣耀的心。

当巫婆解除魔法阵，一脸震惊表情的阿利斯塔走到旁边轻轻抚摸这传说中的红龙蛋，掌心处传来的热流就像婴儿般的呢喃，一吸一呼都很平稳，并没有起初进入这里所传来的那种燥热，黝黑的巨蛋就这样直直的矗立在空洞中央，头顶上就是流动地岩浆。

这以后就是我的宠物？收回手掌的阿利斯塔看着蛋愣愣出神，那么大的蛋出生的红龙得多大，看来得断了拿龙遛狗的念头啊，到时候谁遛谁还真不一定，英俊高大威猛的阿利斯塔少爷我还不不想在空中被吊着飞来飞去。

带阿利斯塔进来的巫婆显然没有当导游介绍洞穴的兴趣，对着燥热的空洞微微皱眉，并没有阻止阿利斯塔的大胆尝试直接掏出指环开口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被地热滋养的幼龙在这个时间是最佳时期，错过了我们就只能等它熟了吃龙蛋，阿利斯塔，把你的血滴在指环上。”

阿利斯塔接过巫婆抛来的密涅瓦指环，跟普通贵妇手上象征已婚或者已经有婚约的银戒不同，细小的戒环里刻有小段精灵文字，跟巫婆学习过里昂大陆各种族文字的阿利斯塔认得出这是‘生命契约’。割破手指，挤出一滴血液蘸在指环上，原本墨绿色的指环顿时变成血液般的鲜红，没有多问的阿利斯塔递给巫婆，舔了下手指看着巫婆左手托着指环右手凝聚有星芒向着龙蛋绘写魔法阵。

阿利斯塔对向来瞬发的巫婆也需要手绘的魔法阵充满好奇，在深邃的魔法世界中巫婆曾经告诉过他；魔法就如同湖里的水，魔法阵就像喝水的水杯，越大的杯子就能盛放越多的水，自身的核就是拿起水杯需要的力气，当你什么时候觉得湖泊已经满足不了你的需求时你就会发现还有更广阔的大海，魔法世界是需要人带着耐心和谦卑孜孜不倦探索的，那些直接跳入海中的天才多半被水淹死了，极少数能有大成，所以世界上才有了死灵法师这种依靠汲取生命共鸣魔法的被唾弃存在。一个需要巫婆严谨对待的魔法阵！这让一直在抄书的阿利斯塔渐渐理解了巫婆的一番苦心，三天前父亲刚出发赶赴米德尔森林一个月后巫婆就对他说“体内的核现在还不能使用，所以你需要一个能提供你挥霍的核容器，我给一条宠物。”然后就被带到了战乱的精灵森林还有这里。

难道巫婆要离开了吗？不由的冒出这个念头的阿利斯塔望着巫婆绘制出来法阵出神。

绘制完成的魔法阵和指环一起漂浮到龙蛋正上方，以指环作为媒介，从光芒大增的魔法阵中抛洒下淡红色光芒覆盖住龙蛋，指环上的鲜红色消失不见还原成原来的墨绿色，巫婆嘴里轻念着咒语许久。

一声如同刚睡醒的吟叫响起，巨大的龙蛋从顶部开始出现裂缝直至底部碎裂开来，一个火红色肥大身躯破壳而出扑扇着翅膀歪着脑袋，看见阿利斯塔后这个传说中的‘肥龙’就屁颠屁颠地跑到旁边嗷嗷直叫，傻呆在原地的阿利斯塔本能一样掏出半截私藏的烤兔腿，‘肥龙’晃悠着尾巴张着两只小爪子一把抓住兔腿肉埋头就啃，期间对于贵族来说就是噪音的咀嚼声喳喳作响，楞了半响清醒了的阿利斯塔转头望向巫婆。

“它已经认主把你当成是它的亲人，肚子上的血纹是与你缔结契约的证明，去把蛋壳旁的密涅瓦指环捡起来戴手上。”巫婆没有多做解释，如以往般看不出表情安静说道。

阿利斯塔看看‘肥龙’再看向蛋壳的方向摇摇头走过去，捡起那枚密涅瓦指环摩挲一阵戴在手上，与之前模过的感觉有点不同，墨绿色带着点温热的指环上多了一段铭文，不是过去所学过的任何一种文字。“夫人，戴上指环就可以命令它了吗？”手指了下肥龙，后者歪着脑袋朝阿利斯塔眨了眼睛。

“命令它？你想命令一条斯帕尔红龙？”巫婆为眼前这小子的贪婪感觉到好笑“你与它缔结共享核契约已经十分勉强了，不要有这种贪婪的奢望，斯帕尔红龙若不是只剩下它的话一定会让你知道践踏龙族尊严的后果。”微微叹了口气，奥利安娜嘴中念念有词对着斯帕尔红龙手一挥，一个与大小相当的魔法阵从红龙头顶缓缓降下，还在撕咬着兔腿的小肥龙眨巴眼睛任由魔法阵降到脚底，魔法阵上的星芒一点点溢进身体里直至整个龙身都覆满了星芒，慢慢地以阿利斯塔肉眼能见的速度龙身开始缩小，刺眼的光亮使得阿利斯塔本能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只见一只半人高的红色巨犬晃着尾巴在把最后一点兔腿肉塞进嘴里，“大陆上很多人几百年没见着龙了，现在它还没有什么战斗能力所以先变成彼得牧羊犬的样子带到家吧，不然会有无数像苍蝇一样的赏金猎人来找麻烦。”

“只要有您在，谁敢打这注意。”看着传说中高魔抗的红龙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只庄外的牧羊犬，阿利斯塔又一次对这个私人魔法老师的实力感到深不可测和无力感，而刚解决完兔腿的‘彼得犬’很配合的吐下舌头摇晃着尾巴跑到阿利斯塔旁边，乞怜的样子真的很像老管家有时牵的那只狗，丝毫没有自己是斯帕尔红龙的觉悟。

“我们得走了，矮人王国里有个老家伙，这个空洞就是他制造的”巫婆抚了下黑袍，望着岩浆方向道“抱着狗过来，蛋壳破了他肯定知道，遇上他的话现在有点麻烦。”

从加尔法到米德尔密林再到火山，加上唤醒红龙缔结契约，饶是巫婆也有点吃不消，阿利斯塔匆匆抱着肥硕的彼得犬跟随巫婆的魔法阵到岩浆外，两人一狗伴随着彩虹色光柱直接冲天而起消失在火山口中。

矮人王国内城的高塔内，一个拖沓着雪白胡子老头微眯着眼睛望着火山口的方向，看到那道熟悉的彩虹嘴角抽搐般念道：“从神庙回来那么多年，你究竟是把它留给谁呢，老啦，我可不想跟你折腾，奥利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