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逼嫁

清雅回了柳府，就直接去了居柳园。等落了坐，丫鬟们上了茶，她直接对所有丫鬟们道：“我有话跟你们小姐说，你们都下去吧！”清宁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丫鬟们就屈膝行了礼，一齐退了下去。

丫鬟们一走，清雅亲自去关了门，转过头就直直跪在了清宁面前。不等清宁开口就抢先道：“清宁，这次你一定要救我。”

清宁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赶紧让她起来说。可是清雅铁了心要跪着，她也拉不起来。干脆去拿了两个蒲团来，自己做了一个，另一个递给清雅：“要不，咱俩一起坐吧！”

清雅本来是心情很沉重的，被她这么一弄，反而绷不住了。她接过清宁手里的蒲团，跟清宁一样坐在了上面。想了想，她直接道：“清宁，我给你找个婆家吧？”

清宁心里一惊，脱口问：“什么婆家？”

清雅道：“今日我去找了萧公子，他愿意带你离开金陵。他会好好安置你的，若你不想嫁给他，他也可以帮你找个好人家......”

清宁道：“带我离开金陵？姐姐，聘则为妻奔为妾，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为了凌云，你就让我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人走了?”

清雅道：“清宁，我的好妹妹！你该知道我对凌云的感情。我从小就喜欢他，我不能没有他的，可是他喜欢你。我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他就是要娶你。只要有你在，他就不可能好好地跟我成亲。只要你离开了，他找不到你，他就一定会跟我好好的。清宁，我求求你，你先离开好不好？如果你不想跟着萧公子，我以后一定再送你回来，好不好？”

清宁道：“姐姐，你该知道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你居然就这样让我跟一个陌生男子离开？你有想过我以后会如何吗？这不是我愿不愿意帮忙的事！”

清雅道：“那不然呢？你做为媵妾跟我一起嫁去凌家吗？还是你想做平妻？你真以为可以娥皇女英共侍一夫？”

清宁一时无语。她当然不想嫁给凌云，在她看来，凌云简直是个疯子。可是她也不能就随随便便跟人走了啊！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容我想想！”

清雅道：“好，你想，但是你能不能想快一点？我不知道凌云会不会又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清宁道：“你既知道他疯，干嘛还那么死心眼，非要嫁给他？其实我们可以退亲啊！重新找个正常的人不行吗？”

清雅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不行，我不退亲。我已经认定他了，不管他疯也好，傻也罢，反正我这辈子就赖着他了。清宁，我求求你，成全我好不好？我知道你爹对我们柳家有恩，可是我们柳家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了，对不对？我爹我娘，我们全家都把你当嫡亲的一样对不对？这次你就答应我，就当是我欠你的好不好？将来不管你过得好不好，我都会好好报答你，行不行？清宁我求你了，真的求你了！”说着她又跪到了蒲团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她哭得越发伤心了。

清宁也有些烦躁，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到底该怎么办？她不认识那个什么萧公子，可是之前听清雅的描述，应该不是个不讲理的。但是她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那个萧公子喜欢的是清雅，对她肯定没有兴趣，等躲过了凌云那个疯子，她再找个安静的地方，买个小院子好好生活就得了。想到这里，她对清雅道：“姐姐，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有条件，你必须帮我办到。”

清雅连连点头：“你说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清宁道：“你让我跟那个萧公子走是吗？第一，我要父母亲同意；第二，我要萧公子给我一封婚书，还要一封休书。第三，我要父亲给我准备一份可以安身立命的嫁妆。若是哪天我离开了萧公子，可以买个小院子过自己的日子。”

清雅道：“没有问题，这些我去办。那你先忙，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自己擦干了眼泪，整理好衣服，打开门出去了。

清雅一走，清宁的几个丫鬟都走了进来。见清宁沉默不语，只静静地沉思。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清雅出了居柳园，想了想，又去了主院找何氏。何氏此刻正叫人摆饭，看见她进来，招呼道：“清雅过来了?赶紧的，准备吃饭。春末，你去叫清宁也过来，今日老爷在家里，我们一起吃饭！”春末应是去了。

清雅把何氏悄悄拉进房间：“娘，我跟你说个事。”

何氏见她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还是跟她进来了。清雅把何氏拉到床边坐下，把自己今日办的事一样一样说给何氏听。何氏吓得惊叫出声：“这怎么能行？清宁说得不错，自古‘聘则为妻奔为妾’，没有合八字，没有三书六礼，没有大摆筵席，是不能算嫁女儿的。你这样不妥。你爹也不会同意的。”

清雅道：“娘，那你说还能怎么办？真让她跟我到柳家去做媵妾吗？那我们俩就都毁了，如今只是委屈她一时而已。若是萧公子看上了她，自然再把她送回来，你们三书六礼什么的，按规矩走一遍好了。若是他们没有缘分，你们也可以把清宁接回来重新给她找婆家嘛！”

何氏心里突突的，她知道这事对清宁很不公平，可是女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要清雅嫁了，清宁的事可以慢慢从长计议。凌云是有职位在身的，他不可能在金陵呆太久。当务之急是先稳住他，把他跟清雅的事办了再说。于是，她试探着问道：“那，你爹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清雅道：“我们可以先不告诉爹啊！等清宁离开了，再告诉他，让他给清宁好好置份嫁妆补偿她好了。娘，我求求你了。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啊！”

何氏心里也不太舒服，但是为了女儿的幸福，她还是咬咬牙应下了。然后，又跟清雅商量了一些细节。外面柳安平回来喊人吃饭，她们才急急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