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争执

碧珠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表了态今日会在院子里不会出去，满意地走了。鑫哥儿今日要去学堂，加之也不太喜欢这个姐夫，草草吃了自己碗里的粥，抓起个金丝卷儿就跟父母打了声招呼，也走了。

清雅只顾着欢喜，并没有在意自家人的反应。她满眼欣喜地看着凌云，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询问他这几天都去做了什么。

柳安平放下筷子道：“清雅，你吃好了吧？既然吃好了就回去吧！我跟凌云还有事情要谈。”

柳清雅有些懵，她明明还没有吃好啊？爹爹干嘛要赶她走呢？她疑惑道：“我还没吃完呢！再说，你们要谈什么谈你们的好了，我不会插嘴的。”

何氏忙打圆场道：“清雅，你吃好了就到你妹妹那里去吧？我听清宁说今日要给你裁衣呢？你去看看。”

柳清雅还是不太愿意走，清宁那里随时可以去，凌云若是走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见她磨磨蹭蹭，柳安平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凌云开口劝说：“雅儿你先过去，我和岳父大人商量好了事情就过去找你。”

清雅问：“你真会过来？不骗我哦！”

凌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赶紧出去吧！”还朝她眨了眨眼，清雅这才慢腾腾的走了。

柳安平看清雅走远了，才开口道：“凌公子今日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吗？”

凌云道：“岳父大人，您叫我凌云就好了。我今日来，还是昨日跟您说的事。不知这一夜过去，您考虑得如何了？”

柳安平冷笑道：“考虑？我有什么好考虑的？要同时娶她们俩，你想都不要想。”

凌云道：“柳老爷，以我北平伯府如今的声望，要娶京中贵女也不是难事。我之所以还愿意来迎娶清雅，已经是看在从前的情面上了。你别不知好歹。”

柳安平道：“好小子，若真是看中以前的情面，你好好的准备聘礼，迎娶清雅便是了。为何还要多生出这些事端来？”

凌云道：“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大不了？清宁本来就和清雅的关系好。我她嫁给我，我也不会亏待了她，清雅也不会亏待了她。你到底有什么不愿意的？”

柳安平气道：“你让清宁给你做媵妾，我柳家虽不如你北平伯府富贵煊赫，两个女孩儿还是养得起的。也没有上赶着把女儿给人做妾的道理。”

凌云道：“我说了，不做妾也可以做平妻啊！”

柳安平道：“那清雅呢？这正妻都还没娶进门，你就想娶平妻，你置清雅于何地？”

凌云道：“在娘家清雅是姐姐，清宁是妹妹。嫁出去了清雅是正妻，清宁是平妻，还是姐妹相处。哪里有问题了？”

柳安平道：“你该知道清雅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忍心伤她？你若真心爱重她，把她娶回家好好对待，为什么一定要娶清宁呢？”

凌云道：“清雅活泼俏丽，清宁温顺端庄。两人各有各的好，我无法取舍，干脆都娶了，有什么不对吗？”

柳安平见他固执己见，难以说通，怒道：“简直无耻！你若坚持这样想。还不如趁早退了这门亲事。我柳家不过一介商贾，攀不上你北平伯府的高枝。”

凌云也觉得柳安平顽固不化，讥讽道：“攀不上我北平伯府的高枝，倒是能攀上詹士府少詹士萧家的高枝。也不知道这一女嫁二夫的事若是传出去，对大小姐的名声会不会有影响？”

何氏闻言，心里一惊，顿时面色惨白，几乎站不住脚。她不知道凌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可若他真的把这事传了出去，清雅的声誉，柳家的声誉就全完了。

柳安平看了眼何氏，知道她心里害怕，争辩道：“什么萧家李家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若敢毁了我清雅的名声，我也不是吃素的。你要娶清雅，便按照三书六礼，好好地把事办了。要娶清宁，没门。”

凌云也不想跟他多说，只放言道：“我既说了要两个，便是两个。清宁若是不嫁我，我便让她谁也嫁不得。这几天我都在金陵城，柳老爷若是想好了，再来找我吧！”说罢，甩袖而去。

柳安平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几欲昏倒。何氏等凌云走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着急地问：“老爷这可怎么办？”

柳安平道：“自古民不与官斗。这官与民相安无事也罢了，若出了什么事惹上他们，吃亏的，总是我们这些老百姓。”

何氏道：“你什么意思？难道真要？”

柳安平道：“不可能，且不说当日宁兄对我和清雅的救命之恩。清宁在我家这些年，我早已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也不能让她被人如此作贱。再说清雅，她对那小子一片赤诚，让清宁夹在中间，她如何能跟凌云好好过日子。你赶快准备笔墨，我现在就给凌大人写信。”何氏赶忙吩咐人去拿东西。

凌云出了主屋，便向大门口走去。清雅的丫鬟珍珠在路边等她，看见他出来便行礼道：“凌公子，我家小姐有请。”凌云点了点头，随他一起去了清宁的居柳园。

柳清雅不知父亲要和凌云说什么，即便来了居柳园，也是心不在焉地走来走去，一直留意着门口的动静。

清宁一边用花粉在布料上描线一边道：“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去外面等着，这晃来晃去，晃得我头疼。”

清雅道：“你说爹爹是不是要和凌哥哥商议我们的婚期？可这不是该和媒人商量吗？两家都没有带媒人，那就不是商量婚期吧？那他们还有什么要商量的？还不让我听，哼，真小气！”

清宁笑道：“不让你听肯定有不让你听的理由，你等着就好了。凌公子那么大个人，你还怕他被父亲欺负了不成？”

柳清雅刚想说话，听到有脚步声就赶忙迎了出去：“凌哥哥，你跟爹爹的事情谈完了？你们谈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