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分析

过了一会儿，萧墨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箫，这首曲子他才谱了一半了。此刻他在心里无比后悔，若是已经谱完的曲子，便可以与她合奏到底了，为什么他就没有作完呢？错过了今次，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再与对方合奏下半曲。

长飞和长青有些傻眼，自家公子的技艺他们是知道的，在京城都没有哪家千金能和他们公子合奏。在这小小的金陵城里居然有才情不输公子的女子。遇上如此知音，不知公子会如何欣喜若狂。

他俩交换了个眼神。长青推了下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公子：“公子，我们要不要去打听一下，那弹琴的，是谁？”

萧默被这一推缓过神来。忙道：“好好好，快去快去。”忽而又喊道：“啊，不，这样，长青你去打听完了。再跟我母亲禀一声，说我先回去了。长飞，我们赶快回去，我要赶紧把下半曲谱出来，择日再找她合奏。”长青应声而去，萧默也带着长飞急急下山往回赶。

清宁觉得有些奇怪，这曲子明明才只有一半，为何对方却先停了？搞不懂对方的意图，却很喜欢这首曲子，于是她赶紧找来纸笔，凭记忆把这首曲子的曲谱记了下来。

杏儿开口道：“小姐，刚才不知道是哪个在吹箫，奴婢觉得这曲子可真好听。”

清宁手上动作不停，口里答道：“是好听吧，我也觉得很好听。只可惜不知为何只有一半，我倒想试试能不能谱出另一半来。”

杏儿问道：“还有什么能难得住小姐的？”

清宁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谱这首曲子的若是女子，那一定才华无双；若是个男子，必然卓尔不群，更是难得了。我虽有这想法，却不知他的意图，不一定能谱出如此美妙地曲子来。”杏儿点头表示懂了。

曲谱记完，时辰已不早了。柳清雅也玩够回来了。两人又悄悄把衣裳换回来，准备去找何氏。

亭子的入口处，何妈妈带着几个小丫头守在那里。听到琴声结束，估计两位小姐也快要下山回转了。

这时有一个青衣小厮打扮的少年过来作揖：“敢问这位妈妈，刚才在亭子里弹琴的是何人？”

和妈妈有些警惕：“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打听弹琴的人？”

那人回答这；“只因这琴声太好听了，我家主母也是爱琴之人，很是欣赏，便让小人过来询问一二。”

原来是女眷相问，何妈妈一脸骄傲：“那是我们家大小姐。”

那小厮又问道：“不知贵府上是......”

何妈妈答是金陵城柳家。那小厮告辞而去。有小丫头道：“大小姐今日弹的曲子好像没有听过，却格外地好听呢！”

何妈妈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咱们大小姐是谁？便是兴致来了随便弹的，也好听地紧。”小丫头连连称是。看到清雅她们下来，忙伺候着一起回转不提。

这边凌云和言风，祥子，三人在桃花林里转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柳家的人。又跟人打听了一路，才听说进过香的女眷都在桃花庵后院厢房歇脚。想着今日匆忙，即便找到了柳清雅也不好这样见面。于是便在后山人流少的地方随便走走。

走着走着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琴声，后来又加入了箫声。凌云站住脚，越听越有兴致。待到琴声箫声她止歇了，他问言风：“你可听出什么来了？”

言风笑道：“初时，琴声弹的是闺怨，都是些女儿家常弹地曲子，可见弹琴的是个女子；后起的箫声，阳气十足。该是个少年。”

凌云接话道：“我敢打赌，这两人先前并不认识。以后怕是要成一段好事。”言风笑而不语，祥子问道：“都神了，为什么你们知道这么多，我就只听到了箫声和琴声而已。”

言风解释道：“这女子的琴音委婉，娓娓道来，弹得是她自己的情思。后来男子的箫声加入，她明显被打断了。后来发现男子的箫声调子很纯，有欣赏之情却无调戏之意。她又很喜欢这曲子，所以才跟上男子的节奏，继续弹。这两位都是才华横溢，技艺高超，难得遇上知音了，自然要打听一番的。”

凌云道：“这男子还是太嫩了些，追求女子哪里能这么磨磨唧唧的。要是我，立刻就打听了那女子的消息，明日就上门提亲。”

祥子促狭道：“少爷，柳家可就在金陵城，明日你去提亲吗？”

凌云抬腿就踢了祥子一脚：“胆儿肥了，敢打趣你家少爷我。这马车还都在路上，你让爷空手去提亲啊？不过话说回来，这许多年不见，我跟爹后来又去了战场，也不知道清雅还记不记得我了。”

祥子道：“小时候清雅小姐是最粘着你的，必然还念着她的凌哥哥。只是那清宁小姐，怕是不记得的。”

凌云想到在柳府那一次见面。小小的女孩穿着厚厚的冬装，衣服的领口镶着白色的兔毛，衬得粉雕玉琢地那张脸。不由得在心里想：那个小丫头应该也长大了吧？小时候就那般姿色，不知长大了要如何撩人？又想反正过几日就能见到了，还是见到再说吧。

凌云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八年前他来过柳府之后，凌家就正式跟柳家提亲，订下来他和柳清雅的婚事。开始的几年，两家书信往来，四时八节的走动的也是很热络。后来西北有叛乱，他爹又正好回京述职。武将世家出身的凌家自然去了战场，打仗的时候今日在这个城，明日就可能在那个城，信息来往极不方便，渐渐就失去了联系。只有他娘时不时给这边送点东西。

等到如今彻底平定边疆可以班师回朝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八年。是以他们能回来的消息已发出，他娘第一件事就让他先来金陵城跟柳家把婚事提一提。他们就过来了，他们骑马快，而大队的聘礼什么的都还在路上。所以这剩下的几日他们只能在城外闲逛。等到大队人马到了，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