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陪伴

“我知道了。虽然我不能帮你什么忙，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跟我说。”

我的决心得到了哥哥的认可。与其说是承认了，不如说是对不退让的我放弃了。但是，那位大哥哥那仿佛吐出一口气的一句话，支持着我。也许哥哥觉得可以回头，但我的心已经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喜欢这种心情不是可以轻易舍弃的，也不是可以轻易忘记的。

我的痛苦从现在开始。只能做好心理准备，不管受到多大的伤害，既然是自己的决定，就接受。

“黎水的哥哥。”

“嗯？什么？”

“谢谢你。你把黎水的事情毫无隐瞒地告诉了我，而且也很担心我，所以才会这样对我说。”

“啊。是啊。黄玲不仅对黎水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所以我不想伤害他。”

我觉得自己被拯救了。黎水的冲击至今仍在动摇着我的心。有一个人在其中守护着我的爱情，这是多么令人安心的事情啊。我可能会受伤流泪。但是，我觉得黎水的哥哥看到了我的努力。

“谢谢您。”

“没有什么需要感谢的。反而是我很感谢你喜欢我的弟弟。黎水能遇到你已经很幸福了。”

“是这样吗？”

“嗯，我是哥哥，所以知道。和黄玲相遇后，我笑得更多了。黄玲走后，我还翻开数学教科书，一边劝他不要再来了，一边努力学习。”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来呢？”

“我觉得黎水很重要，但黄玲也很重要。我想珍惜你这么为我着想。”

“我的事就不用管了，请你只重视黎水。”

“是啊。对黄玲太好了，黎水可能会嫉妒。”

“我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不后悔吗？”

“是的。”

哪怕是一点点也想待在身边。只要有我在身边，黎水能感到哪怕一点点的幸福就足够了。

“差不多该回去工作了。黄玲现在要去医院吗？”

“当然可以。我会向黎水表达我的心意，我会告诉他我会一直和他在一起。”

大哥哥睁大眼睛，露出悲伤的微笑。然后，慢慢地开口。

“作为哥哥，我很感谢你，真的谢谢你。”

留给黎水的时间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少。时间的沙子也许会无情地落下去。如果你说我无法阻止沙子的流动，那我就珍惜这一瞬间，直到最后一粒沙子流下来，一直待在黎水的身边，把我的想法传达给他。

即使这段恋情的结局是悲伤的。

我和要去上班的哥哥道别，去了黎水所在的医院。从护士站旁边走过，和护士擦身而过也习惯了。站在病房前，她没有立刻张开嘴，而是深呼吸，用食指用力勾起嘴角，做出微笑。

虽然在心里的某个地方想象过哥哥问的内容，但我希望不是那样。

我面带笑容走进病房，黎水浮现出温柔的微笑。那温柔的微笑让我的心动摇了。

“明明给了我这么漂亮的笑容，却从我面前消失了。”

刚才听哥哥说的话像说谎一样平静，怎么也不觉得这个人的时间所剩无几了。不过，哥哥那认真的表情没有说谎。

我对黎水无话可说。说不出口。

黎水把身体靠在床上，好像在看什么书，我一进病房，他就轻轻地把我的手放在膝盖上。

“黄玲，今天比平时晚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

“你一直在等我？”

“是啊，也许一直在等，但我有时也会想，也许还是不要再来比较好。”

不太欢迎我来病房的黎水说“我等着你”，你知道我有多激动吗？知道会不会让自己的爱慕之心越来越强烈吗？

“你不教我数学可不行，我马上就要有重要的考试了，所以今天也拜托你了。”

“今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我从包里打开数学课本，轻轻指着那道题。看到这个问题，黎水微微一笑。

“真的不懂吗？和之前做的题很像吗？”

“昨天晚上做的时候错了。这道题每年都会出现，请告诉我。”

“是啊，但愿我能明白。”

说着，黎水从我手里拿起自动铅笔和笔记本，沉默片刻后，他静静地在笔记本上整齐地排列着数字。然后，微微一笑，开始说明。沉稳的声音让安静的空间充满了温柔。他一边解释一边看着我，确认我是否理解了。

我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被黎水爱。也许就像哥哥说的那样，这是一段没有未来的爱情，但我还没有成熟到可以就此放弃。只要伤到破破烂烂就够了。我这么想。

即使一味地伤害我也没关系。越受伤，我的心里就越刻着黎水。每一个伤口都是黎水对我的爱。

“如果因为爱而伤害我，就伤害我到破破烂烂为止。”

“你这么在乎黄玲，却希望我做那种痛苦的事？太残酷了，你真的是。明知道我最后无法拒绝黄玲，还这么做，真狡猾。”

“如果你真的拒绝我，我就放弃。但如果不是，我也不会退缩。”

“我的真实想法？你说得太狡猾了。”

正因为爱，才会受伤。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坠入爱河，我已经到了无法逃避的地步。

“就算被说狡猾我也不会退缩。因为喜欢所以不会退缩，我就是这么任性。所以，请给我黎水剩下的全部时间。”

“太任性了，但我爱你。”

黎水听着我的话流下了眼泪。看着她的眼泪，我感到自己被爱着。我感觉你和我想的一样。

“叫我名字，叫我玲。”我喜欢黎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一直很在意，越了解越喜欢。从哥哥那里听说了黎水的事，现在已经到了回不去的地方。

“什么是幸福，是由我来决定的。无论受到多大的伤害，无论多么痛苦，都无所谓。我想要黎水的心情，希望他能喜欢我。而且，我想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最后。”

睁大眼睛的黎水似乎明白了一切。迟到的理由也是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慢慢地编织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