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决心

如果说至今没有谈过恋爱是骗人的。中学的时候也憧憬过恋爱。我和高中后认识的人谈过恋爱。但是，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恋爱不是真正的恋爱。

那是一个晴朗的日子。考试结束后，我凝视着手中的名片。那天，我想必须和想对我说些什么的哥哥联络。但是，手机屏幕上明明是通话的小键盘，手指却动不了。必须要问当时没问的事，手指却动不了。如果哥哥想跟我说的话，一定是关于黎水的事情。如果考试结束后就可以的话，肯定不是好事。

盯着自己的手机，好几次想打电话都打不出来写了邮件也发不出去，过了一天，晚上睡觉前才发出去。

“考试结束了，能为前几天的事情抽出时间吗？”

哥哥很快就回复了邮件。就像等了很久似的，很快就回复了邮件，我反复看了好几遍。

“晚上好。几点好呢？我会安排时间，能告诉我不妨碍黄玲学习的时间吗？”

“明天可以吗？我会去黎水的病房。”

“谢谢，那么就明天见吧，早点休息。”

之后哥哥发来的邮件里，不仅有店名，还有咖啡馆的地址地图。指定的咖啡店离黎水住院的医院也很远。

在远离医院的地方和哥哥见面的话，和黎水见面的时间就会减少。去病房见黎水的时间变少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依赖吧，我每天都必须看黎水的脸。

带着一道数学题而去的我，已经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

我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咖啡馆，看到坐在最里面座位上的大哥哥。他穿着西装，敲着放在桌子前的电脑。很明显，他是在认真工作，而且他把我的时间放在首位，所以才会在工作间隙来。

发现我来到桌边的大哥哥把视线转向我，马上合上了电脑。然后，微微一笑。她不会想到，她的微笑会让她更加不安吧。

“很忙的时候不好意思，补习班的时间没问题吗？”

“不，没问题。”

“要咖啡还是果汁？”

“来杯果汁。”

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虽然不是没有人，但是安静得只有我和哥哥现在电脑也关上了，时间好像停止了。来这里自己也有某种程度的心理准备。但是，我一开始说话就知道我的觉悟不够。

现实太残酷了。

我的橙汁送到桌上后，哥哥拿起自己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在寻找语言的停顿和安静的叹息声中说了起来。

黎水没有时间。黎水的状况比黄玲想象的还要糟糕。如果再接近黎水的话会在黎水的心里留下伤痕。而且，黄玲更受伤害。”

“什么？”

“已经没有时间了。”

大哥哥的表情和话尾的微微颤抖让我感到了疼痛。这番教诲我的话语，告诉了我黎水现在的状况。黎水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骗人，他那么健康，我却不愿意相信。”

虽然住院了，但他每天都带着温柔的微笑教我数学。和第一次在学校见面时几乎一样。但是，眼前的大哥哥的表情充满了苦闷。虽然心里知道这不是谎言，但内心却无法接受。我知道即使挠脚也不会改变什么。

“你觉得黎水只转学了两个月吗？你觉得直到毕业都不会在一起吗？”

“什么？”

那个我也在心里的某个地方挂着。如果真的是父亲的工作的话，应该可以一起毕业。而且我觉得不可能只有两个月。自由上学已经开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一直一起到毕业也不奇怪。

“黄玲的学校转学到最初是两个月的说法吧。这就是黎水体力的极限了。黎水的最后的愿望是去父亲熟人的高中上学。一直想过普通的学生生活。主治医生也同意了给予自由上学的时间。黎水原本是打算不被关注的离开学校的。但是，自从遇到了你。为了黎水拜托了。”

听着哥哥的话，我不禁流下了眼泪。那天晕倒的时候的样子，明明看起来没事，却迟迟不来学校。如果把一切联系起来的话应该就会明白的，但是我不想去想那个。

这是残酷的真相。如果哥哥的话是真的，那黎水的时间就所剩无几了。尼克月是他剩下的自由时间，而且已经过去了一半。虽然我希望这是谎言，虽然我不愿意相信，但我还是理解了。

黎水已经死了，从我面前消失也许只是时间问题，但我还是无法释怀。即使受伤了我也想在一起直到最后的时间。

“我喜欢。”

“什么？”

“我喜欢黎水。如果黎水没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他一起度过，直到最后的最后。这是不允许的吗？”

“允许或不允许都没关系，而是黎水不希望给你也留下伤痕。失去爱人的疼痛的重量是高中生的你所无法承受的。现在还来得及，黎水按预定计划，想转学了。实际上，不久医院转移，从这里开始。所以，为了黄玲，黎水希望忘记这一切。”

这超乎我的想象。总觉得身体不舒服。但没想到会危及性命。我不知道有多少次不想被猜中呢？但是，并没有那么天真。

哥哥是个温柔的人。即使自己变成坏人也要保护黎水和我。但是，我已经到了无法退缩的地步。

“最后的手握着到最后想事情不能吗？饱受黎水敦的身边也许是很痛苦的。但是，尽管如此，剩下的时间想一起陪伴。所以，我一直在黎水敦旁边陪伴。”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但我还是想待在他的身边。”

“你真是个笨蛋。”

“傻瓜也好，什么也好，我想和他在一起。”

带着强烈的意志凝视着大哥哥的眼睛。虽然泪水让我的视野变得扭曲，但我还是盯着大哥哥的眼睛。

“明天也来，后天也来，直到最后的最后。”

不只是今天，如果明天、后天是黎水的最后一天的话，在那一天之前，我都想待在他身边。这也许是我心中的爱情所造成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