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约定的地点

“那么，要是能找到好的礼物就好了。好好享受约会吧。”

罗佳佳挥挥手走出教室。目送着罗佳佳的身影，我看着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只是用发卡固定了头发。只是在嘴唇上涂了彩色的唇。但是，光是这样对我来说就已经相当吃力了。

流着汗水的时候，与女性魅力满满的罗佳佳相比，我虽然有兴趣，但始终不敢迈出脚步。但是，今天和往常不一样。

“我不是说了不是约会嘛。”

我小声嘟囔着这句话，看着黎水给我的那个写在纸上的联系方式。稍微向右上方排列的漂亮的字比想象中更有力。

借口是同学的地址，我的手机上刻着黎水的名字、联系方式。我只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对方就已经竭尽全力了，这封邮件我确认了好几次才发过去，但发完之后就后悔了。要是发个女孩子风格的短信，配上可爱的图画文字就好了。

“我是黄玲，去哪里好呢？”

教师通往操场的树荫走廊

那边告诉我的是黎水等我的地方。那里是我第一次带黎水去学校时等着的地方。

黎水离开教室已经有些时间了。我随意地把手机放进外套口袋，走出教室。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失去了人的热度，很冷，可我一想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心情就激动起来，脸颊发烫。

“我只是帮你选礼物。”

即使这样对自己说，心跳还是止不住。脸绝对会涨红的。但是，我用自己冰冷的手轻轻按住那样的脸颊，啪的一声拍了拍，然后走向黎水等待的走廊。

从教室到走廊并不远。但是，我还是停下脚步，不停地吐气，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我紧张得手脚都要伸出来了。

每天都在教室里见面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呢？

和班上的男生一起去买过东西。黎水并不是第一个。有过好几次，但从来没有紧张过。理由我知道。

因为一起去的对象是黎水。

来到走廊，看到了背靠在墙上盯着手机的黎水。黎水也注意到跑过来的我，把手机轻轻放进大衣口袋，露出灿烂的微笑。

“让你久等了，对不起。我和罗佳佳在说话。”

“我没等多久。而且是我突然邀请你的。谢谢你这么忙，帮了我大忙。”

面临考试的这段时间真的很忙。但是我想一起去。

“不过，我不知道像黎水母亲这样年纪的人会喜欢什么，这样也没关系。”

“嗯，能和我一起来就很开心了。”

和黎水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内心深处就会涌起一股暖流。黎水马上就要转学了。

这是一开始就注定的，至少想要一些回忆。希望有一天在什么地方见面的时候，我能在黎水的记忆中留下哪怕一点点的印象。一起度过一小段时间后，黎水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想问却不能问，因为我并不是黎水的特别之处。

“这种时候女孩子们会去哪里？”

“车站前的购物中心之类的吧。不过，我不认为高中女生和成年女性想要的东西是一样的。”

“但是，我一个人选择的话，就会变成无机物。”

“无机物？”

“记事本、圆珠笔什么的。”

“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很温柔的人，一直都在工作。所以，偶尔看到漂亮的东西，希望他能被治愈。”

“黎水真温柔。”

“是吗？很普通。不过，我真的很为妈妈的礼物发愁，所以很感谢黄玲陪我一起挑选礼物。”

“不要有这样的期待，不要提高难度。”

“我并不想提高难度。就算今天找不到，那也没办法。不过，如果能找到好东西，我还是很高兴的。”

“要是真的有好东西就好了，但我不知道大人会喜欢什么。”

“找到比记事本和圆珠笔更好的东西。”

“嗯，真的很烦恼啊。”

“没事，没事。”

黎水似乎掩盖了平时的平静气氛，高兴地闹腾着。漂亮的脸上带着开心的微笑，虽然只是一起去买东西，却和我一样把我当成“乐趣”。

虽然和罗佳佳说的“放学后约会”不同，但我还是很期待和黎水在一起的时光。

出了校门，两个人并肩往购物中心所在的车站走去，周围同样有一些生疏的学生正在往车站走去。这个时间，两个人走在一起也不会引人注目。

“妈妈喜欢什么颜色？”

“怎么了？我喜欢蓝色。”

“听说没听说过黎水的事。不过，你为什么喜欢蓝色呢？”

“我喜欢蔚蓝的天空，看到美丽得仿佛要被人直接吸进去的天空，我就喜欢。黄玲呢？”

“喜欢的颜色？嗯。我也喜欢蓝色吗？春天的时候。我喜欢蓝天下美丽的樱花。淡粉色的花瓣在风中摇曳那么，妈妈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样的人？”

一方面是为了送礼物，另一方面也是想进一步了解黎水。

“感觉他是个很努力的人吧。工作和家里都很努力，所以我很尊敬他。颜色是什么呢？虽然不知道，但比起花哨的东西，他可能更喜欢简单的。衣服也有藏青色和灰色的。”

黎水的母亲是个家庭主妇，每天都待在家里。温和温柔虽然给人的印象是向阳处，但实际上好像不是。这样的话，他的感觉就像黎水的哥哥一样吗？

这样的话，职业女性也可以想象。哥哥和黎水的形象太不一样了。越是了解黎水，越会这么想。和黎水在一起，感觉自己被和煦的阳光包围了。这寒冷的通往车站的路也让人感到温暖。但是，哥哥不是。也许他很温柔，但在我看来他是个严厉的人。

车站前的购物中心的人比想象的要多。虽然没有三年级的学生，但有很多已经放学的高中生。到现在为止都没怎么在意，不过，奇怪的是看到了和男孩子开心地走着的女孩子。也许在周围人看来，我也一样。

旁边有只要走路就能吸引周围视线的端正脸的黎水。我喜欢黎水，不意识到是不可能的。激动的心情太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