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学

那是高三第三学期开学的日子。

那天是非常寒冷的一天，铅灰色的天空中飘落着细雪。那样的寒冷中，我颈脖上围着围巾和带着手套匆匆上学了。呼出的气在空中飞舞。然后。考试期的学生的书包本来就重得手都快磨破了，在这么冷的天气下，重量也感觉增加许多。

每走一步，就能吐出雪白的气息。融化在寒冷空气中的雪白气息助长了寒冷。明明穿了喜欢的呢子大衣和为了保暖的外套，还是很冷。脖子上的围巾也不过是安慰而已。

今天是今年最冷的一天，在电车里看到的天气预报也在播报。我看着画面叹了口气，那是在还开着暖气的电车里。

降落在月台上的瞬间，现实袭来。

穿透站台的风永远都是冰冷的，毫不留情地刺向脸颊。脸颊感到一阵刺痛，她快步走在站台上，希望能尽快逃离这个地方。在人流中随大流，不仅能御寒，还很温暖。但是，我不擅长随波逐流。

刚一走出车站，眼前的现实又袭来了。去学校的路上有很多穿着和我一样校服的孩子并排走着。我没有逆潮流而动的勇气，明明不擅长却任由潮流发展。

虽然下雪，气温却低得惊人。我无法忍受手指的寒冷，想要掏出口袋里的暖宝宝。口袋里还放着手帕，所以很难取出来。

就在这时，从后面传来了叫我的声音。

“早上好，黄玲，今天更冷了。”

出了车站，我像被冲走似的走在通往学校的路上，和我搭话的是同班的罗佳佳。她和我一样穿着大衣，脖子上围着围巾。不过，罗佳佳隐退之前是垒球部的队长，所以没有我那么冷。积蓄的肌肉现在也健在吧。

和三年回家部的我完全不同。找不到想做的事的我，像随波逐流一样度过了时间。我不后悔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只是有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

直到三年级的夏天，我都没有像这样在早上上学的时候遇到过参加社团活动的罗佳佳。虽然是罗佳佳退出社团之后，我们才会像现在这样见面，但在一起并没有违和感，这就是时间确实在流逝的证据。

“早上好，是吗？好像很困啊。昨天很晚吗？”

“昨天在补习班被安排到很晚，睡眠严重不足，脑袋昏昏沉沉的。寒假和没有寒假一样，只要有枕头，我有信心马上就能睡着。”

“但是，如果你在这里睡着了，就会睡得不一样。”

如果睡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就会有不同的意思，也就是说会被冻死。罗佳佳似乎明白了这一点，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看着我。

“确实。不过，就是想睡一觉。要是没有考试就好了，真想早点自由。”

我也差不多，所以能理解那种心情。睡眠不足，寒假每天都在上补习班。虽然做好了考生没有自由的心理准备，但还是经常叹息:“是这样吗？” 即使拼命学习也会感到不安。我知道，也许所有的考生都会这么想，所以不只是我一个人。即便如此，到了考试迫在眉睫的今天，总觉得什么都不够。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终日焦虑，在补习班、学校和家之间徘徊，似乎迷失了自己的未来。

“确实，你是觉得考生没有自由吗？”

“罗佳佳你为什么不自接保送呢？本来不用特意去参加高考了，现在觉得太浪费了。”

和我是同一班的学生。我认为他是主动撕毁了推荐这种轻松的票的强者。明明在学习上已经获得了保送，但罗佳佳还是要参加考试。即使老师再三劝说也不点头，坚持自己的做法让人敬佩。

“做自己想做的事吧。只考虑考试和推荐的人也许太好了，不过，更成为大人的时候，为什么那时候偷懒吧和后开始自己不想后悔。我想去大学推荐给我就好了，不过，这样是不能很好地做到！”

罗佳佳的梦想是当一名科学家，所以选择大学必须慎重。虽然他本人也知道这是一条艰难的道路，但为了贯彻自己的梦想，他还是拼命地努力着。

和我一样为了寻找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去大学是不一样的。 我不像罗佳佳那样，完全没有决定将来要做什么，想成为什么。虽然在大家面前乐观地说要去大学寻找现在的自己，但内心也有相当的焦虑。现在也许这样就可以了，但是当我找到真正想做的事情的时候，在那所大学是否合适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有能预知未来的地图，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吧。

想要像向前走的罗佳佳一样，尽快找到自己的路。而且，我希望这是一个值得夸耀的梦想。

“话说回来，好冷啊，怕感冒。”

“真想快点进教室啊。”

“可是，进了教室就会有现实在等着你。寒假的时候，大家都在忙着学习，不是吗？因为冷所以想进教室，但是现实太可怕了所以不想进。”

“但是，新学期刚开学，我不想迟到。”

“确实。”

罗佳佳喃喃自语，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不仅是我们，这个时期的大部分高三学生都迎来了忧郁的早晨吧。从寒冷的地方走向温暖的教室，心情有点走下坡路，完全没有向上的迹象。我和罗佳佳走进教室，和我们想象的一样，不，教室里的气氛比想象的还要微妙。

教室里有打开参考书拼命学习的人，也有已经通过推荐决定了某种程度的人，周围的气氛有两三次不同。温差就是这么大。

“和我想的一样。”

我们两个人走进教室，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两人面面相觑，再次长叹一声。 走进自己的教室，脱下外套，环视教室。发出的是一连串的叹息，让人想逃离这里。但是，我知道逃不掉，只好放弃，从包里拿出参考书，我感到他皱起了眉头。现在马上就要中心考试了，虽然不能浪费一点时间，但也想逃避现实。我就是这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