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是我姐

天地八法激活了？

跟老婆婆分钱就是日行一善。

吴小陌欣喜若狂，扶住招婆婆左看右看，看得老人家以为遇到了神经病。

“奇怪，一百岁……竟然没有病。”

吴小陌挠着头皮，脸上布满了诧异的神情。

一巴掌抽在他的后脑勺上，招婆婆佯装怒道：“小崽子，盼着婆婆生病是不是？婆婆生病对你有什么好处？从明天开始，别想吃婆婆做的红烧小肋排。”

“不是啊婆婆，我现在是一阶天医，以后生了病不用担心。坐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啊，千万别回自己房间，那里有大壁虎。我出去办点事马上回来，今晚带你去我们家，跟我妈睡。”

简单叮嘱几句，扫了辆公共自行车，往市立医院飞驰。

“喂喂喂，我找急诊抢救室的钟志玲。”

问过护士站里面的值班护士，才知道那个得了乳腺癌的护士小姐姐上午就回家去了。

怎么办？

救人如救火，小姐姐躲在家里不知道多伤心呢。

“这是钟志玲的电话，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她在哪里吧？”

有个胖胖的护士姐姐特别温柔，把钟志玲的手机号码告诉吴小陌，还帮吴小陌发了条短信息。

不过钟志玲的电话没有接，短信息也没有回。

“知道她家地址吗？我有急事找她。”

吴小陌急得满头大汗。

护士说钟志玲住在兴隆桥下塘，具体的门牌号码就不知道了。

时间紧迫，吴小陌当机立断，骑着自行车赶往兴隆桥。

下班高峰已经开始，路上车流量特别大。幸亏是自行车，如果换成汽车的话，一个小时到不了目的地。

越是心急越是不顺畅，将近兴隆桥的时候，慢车道竟然堵死了。

有辆小轿车右拐，堵在慢车道上进退两难。

开电动自行车的人们见缝插针，个个秒变几何高手，只要距离汽车边缘还有零点零五毫米的空隙，他们就会扭着身子果断通过。

遭了，这么堵下去怎么行？还要回书店接招婆婆呢。

不光吴小陌，开电瓶自行车的人更加浮躁，好像停留一秒钟就会损失几十万似的。

好多人骂骂咧咧，说边上那么大距离干嘛不走？汽车驾照怎么考的？

还有人拍打汽车后备箱，一边抠鼻屎，一边问候驾驶员的祖宗。

汽车驾驶员是个女的，车窗关得严严实实，冲着问候她祖宗的那个人竖了竖中指，掏出小镜子整理眼睫毛。

“我说你会不会开车啊？！”离汽车最近的人憋不住了，拍打车窗冲着里面狂喊。

女驾驶员合上小镜子，扭过头来吼了几句。隔着窗户听不清楚，只看到她连比划带吆喝，脸上的表情非常夸张。

“堵啊～堵啊～堵啊～……”

警笛声由远而近，快车道上的车辆纷纷靠边。警车闪着灯，从万车阵中杀出一条弯弯曲曲的血路，往兴隆桥方向靠近。

紧接着响起了另一种频率的警笛。

“啊堵～～啊堵～～啊堵～～……”

连救护车都出动了，怪不得这么堵，前面肯定出了大事。

事发地点应该就在兴隆桥附近。

兴隆桥是座高大的单孔石拱桥，横跨护城河，全长六七十米，桥孔最高处距离水面将近十米。

好多人选择在这里结束生命。

难道有人跳河？

不会是护士小姐姐吧？

吴小陌拎起自行车，直接从人行道上骑了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兴隆桥上围了好多人。还有人嫌事情闹得不够大，举着拍短视频用的微型摄像机幸灾乐祸。

甚至有个雌鸡喉咙说怎么还不跳？直播间里的家人们等得不耐烦了。

“家人你个大头鬼。”

吴小陌一拳砸在那个人的脸上，夺过他的微型摄像机，甩到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那个人捂着嘴巴哭了起来，其他那些拍短视频的自媒体人纷纷围拢过来，把手里的微型摄像机对准吴小陌，往各自的直播间里狂灌突发新闻。

吴小陌指着摄像头，挨着个问候他们的祖宗。

随后推开那帮人，往兴隆桥上跑了过去。

桥面上拦着黄黑相间的警示胶带，一只救生艇已经下了水，几个警察正在穿救生衣，时刻准备应对突发事件。

“不许过来！”

两名辅警拦住吴小陌。

踮起脚尖往里面一看，真的是护士姐姐钟志玲，她一个人坐在兴隆桥最高的石栏杆外面，抱着膝盖低头不语。

“她是我姐！”

吴小陌眼都红了。

听说来了轻生者家属，警察带着吴小陌往里走。

那个被吴小陌摔坏摄像机的自媒体人追过来，哭丧着脸要求赔偿。被维护秩序的辅警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他捂着嘴再也不敢吱声。

“别过来！”

感觉到有人靠近，护士小姐姐吼了一句。她站起身，做了个前排两臂横平举，闭上眼睛昂起头，满头青丝迎风飞舞。

“各单位注意，准备行动。”

带队警长压低声音，急促地喊道。

转身想找吴小陌，忽听脑后“嗖”的一声，清风微动，吴小陌像条海豚似的跃过石栏杆，抱住膝盖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双臂合拢如戟，一个猛子扎进护城河。

“哎哎哎，跳了跳了，老铁们，跳河直播正式开始，喜欢的老铁们双击六六六。家人们，家人们！小火箭飞起来呀。”

那些拿着微型摄像机的家伙们立马躁动起来，各种骚操作层出不穷。

“救援队，行动！”

带队警官对着步话机下达命令，早就准备就绪的救生艇直奔现场。

吴小陌刚从水里冒出头，看到空中一团白影，伴随着女人疯狂的尖叫声，护士小姐姐从天而降，象一把撑开的白纸伞。

这片水域吴小陌心里清楚得很，小时候瞒着妈妈，和曹嵘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以前查过资料，水面距离桥面九点八五米，相当于十米高台。从这种高度一跃而下，别说钟志玲了，就是没跳过水的游泳高手都得出事。

怎么办？

拟定临时作战计划肯定来不及，危急关头，任何计划都是空想。

吴小陌展开双臂，朝着预估落水点奋力游去。

就在钟志玲即将触碰到水面的一刹那，吴小陌托住她的屁股，往横里奋力一推。

护士小姐姐就像打了水漂似的，贴在水面上飞了出去。

没等水面浸透她的长发，吴小陌从水里平浮上来，正好承受住钟志玲的身体。

“不会游泳跳什么水呀？下次跳水喊上我。”

“不要你管。”钟志玲小脸刷白。

她是没有遇到危险，如果真的入了水，后悔莫及。

“不要我管？”吴小陌火了，一只手抱住钟志玲，腾出另一只手来撸了把脸接着说：“不就是乳腺癌吗？临走时怎么跟你说的？看不起我吴小陌是不是？老实告诉你，我现在是一阶天医，治疗乳腺癌的办法我还真的研究出来了。今天晚上就给你治，保管你以后活得棒棒的。”

以为钟志玲肯定会欣喜若狂，再不济也会搂住他的脖子，配合划水。

没曾想话音刚落，钟志玲突然哭了起来。抡起小拳头，照着他的肩膀一个劲地捶。

就听她一边哭一边唠叨：“救我干什么呀？一家人都要死光了，我一个人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