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觉悟

可现在想想，裴林辅跟秦安景走得近，肯定知道秦安景那个时候就想认识她了，所以才会向她卖好。

亏得她昨天还觉得有些亏欠他，结果却是.....她不如冬杏看得通透。

"冬杏说得没错，”想明白后，千雪心里的负担就没那么重了，看向冬水说道，“冬水，你既然跟在了我身边，成了我身边的大红人，那你就要有硬下心肠来的觉悟。”

"如果你硬不下心肠来，那么将来吃亏的就只会是你自己，你听明白了么？”

冬杏听得愣愣的，盯着千雪看了许久，总觉得娘娘变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娘娘了。

"算了，我知道你下子很难改变，不过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

见她迟迟不开口，千雪想了想，眉目淡漠道，"咱们打个比方，如果你不能硬下心肠来，那么你在对付敌人时，敌人就会利用你的心软，然后反过来对付你，等你发觉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可其实，她之前也硬不下心肠来，不过是刚刚想明白了而已。

之前她直把裴林辅当成是个还不错的，可如果她没有那些东西，没法识破裴林辅的真面目，那么安景死了后，整个秦家就只剩下了些旁支。

旁支的人旦被推上位，最大的可能就是做个傀儡皇帝，而她这个皇后，也会变得很尴尬。

到那个时候，会有新帝封后，新封的皇后为了不那么尴尬，就会对她下手。

她就算去求裴林辅庇护，裴林辅也不会理她，反而会逼迫她为他做各种事，又或者说，会逼她交出宝箱来。

这么想，千雪心里就再也没法不硬下心肠来了。

她可以对别人好，但她不能让自己的好，变成别人对付自己的把剑！

已经行刑了

“...”冬水听得还是头雾水，但为了不让娘娘对她失望，当即点头说道，

"娘娘，奴婢听明白了，奴婢往后必定会拿出女官的气势来，不叫那些人看轻了咱们！”

千雪，“...”

算了，有些人保持着单纯也好，反正她还有个冬水可用。

说起来，冬水的长相虽然般，但脑子确实很好用。

“行了，你去给我熬点粥来吧，再弄点.....算了，就只要粥。”千雪朝冬水摆摆手，本来想说要吃凉面，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个时代实在是很落后，甜点都是贵族才有的东西，至于细盐什么的，也都是贵族用的。

可再是贵族，有些东西还是没有，就比如说辣椒和烧烤料。

没有辣椒的凉面，是没有灵魂的。

“哦哦，是。”冬杏愣愣地点头，随即赶忙去御膳房了。

秦安景是在晌午的时候才回来，回来，就看到了正喝着甜粥的千雪。

"事情办完了？”千雪边喝着粥，边看他眼。

"嗯，办完了。”

秦安景点点头，朝冬水人摆手，等所有人都退下之后，这才坐下说道，

"雪儿，如今世人都已知道了当年的事，母后的声名也被洗刷了，至于裴家，除了裴盛之外，其余人”

说到这儿时，秦安景故意停顿了下，凤眸定定地看着她，"我写了道圣旨，已让人送去了裴家，诛族。”

这个结果本来就是她昨天提出来的，听了，自然也不意外。

“嗯，”千雪点点头，眉目略淡了些，"裴家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等过两日，裴家的风声平静了，我再去刑部找差事做。”

找差事......

秦安景听得嘴角微微抽了抽，但并未阻止她，反而支持她，"你想做什么那便就去做，其实雪儿，你即便不乔装打扮，直接以你的身份去，也不是不可以。”

虽说没有过这个先例，但他愿意为了她开这个先例。

“...”千雪听，立马就拒绝了，小脑袋像拨浪鼓似的，“这不行，这不是可不可以的事情，而是我要是用这个身份去破案，那不用破案了，很多人见到我就得跑，我想问什么都没人会说。”

就她这个身份，去问那些平民姓，有谁会对她说真话？

她上辈子虽然没学过正经的刑侦技术，但她也看过不少类似的书，所以，她只能乔装打扮。

“那好吧。”秦安景迟疑了下才点头，盛了碗粥喝起来。

千雪也在喝着粥，过了会儿，正要起来时，忽然想起了个事，抬头看他，“对了安景，裴家那些人什么时候行刑？”

这种事情，那都是越早越好的。

唯有这样，才能起到震慑其他人的作用。

“今早已经行刑。”秦安景张口回了她句，面容淡如水。

"已经行刑了？！”千雪压根儿没心理准备，乍然听，震惊得口粥差点喷出来。

可又因为太急，千雪呛得满脸通红，像熟透了的小苹果，"咳咳咳.....”

裴家覆灭

这狗男人，动作实在是比她想象得还快啊！

"雪儿！”秦安景见了，剑眉瞬间皱紧，赶忙过来为她拍背顺气，嘴上却不忘说道，"雪儿，往后吃东西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点，别呛着了。”

"至于裴家人，我是想着，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诛族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便干脆尽早行刑得好。”

千雪嗓子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便只能点点头，等那口劲儿缓过去了，这才开口，"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头次亲口提议杀这么多人。”

"那些人里，有不无辜的也有无辜的，大部分都罪不至死，可就因为这儿的律法，他们便就成了有罪的了。”

说到这儿，千雪便抬头看向了他，眉头微蹙地看着他，“安景，我不是心慈手软，我只是，毕竟不是这儿的人，需要有个时间缓冲。”

原本她还想着，在行刑之前，满足那些人次不过分的愿望，可现在看来，她还是晚了步。

所以，是她害了那些人。

可她要是不那样做，将来那些人被人挑唆，成为下个裴林辅，受到灭顶之灾的，说不定就是她了。

“嗯，我都知道。”秦安景听了，凤眸中浮过抹怜惜，将她拥入了怀中。

往后这些事，他还是少让她参与，她只需要破案就可以了，至于行刑便不告诉她了。

千雪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靠在他怀里，没再开口。

"裴家被诛族”事，在京都中掀起了阵不小的浪潮。

谢国公府。

谢文畅这几日压根儿就不敢出门，之前还敢每日这儿赴宴那儿喝花酒的，可如今，却只想做个缩头乌龟。

"爹爹将府门关闭了，那些门客还怎么进来？爹爹不担心，那些门客会倒向他人么？”看着满脸忧愁的谢文畅，谢明华眉目微冷了许多。

人家千雪都成皇后这么久了，可爹爹却还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国公！

再这样下去，她又要拿什么来和千雪斗？

“华姐儿？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听到谢明华的声音，谢文畅还愣了下，回头才发现谢明华早就进来了。

谢明华听得眉头皱起，但却没说什么，只道，“女儿方才就来了，如今裴家虽遭了灭顶之灾，可那是裴林辅以下犯上、谋害天子，爹爹不是裴林辅，又何必害怕？”

说着，谢明华还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气头比谢文畅还足，“不怕告诉爹爹，裴林辅算计了常山，可女儿却算计了裴林辅，若不是齐国公府出手，裴林辅也不至于败得这么快。”

"你说什么？！"谢文畅素来有野心却没胆子，听她这话，当即吓得整个人都差点跳起来了，指着她，“你你你，你这个孽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算计裴林辅？

裴林辅那可是弑君的罪人啊！

华姐儿要是和裴林辅牵扯到了起，那他不就也完了？

越想，谢文畅心里就越怕，什么国公爷的仪态都没了。

可偏偏这时，谢明华却笑了。

谢明华逼迫谢文畅

"爹爹别是忘了，即便女儿被抓了，被判刑，爹爹也逃不了，毕竟女儿可是爹爹生的，”谢明华唇角嚙着抹蔑笑，轻轻说着，"所以，就算是女儿疯了吧，爹爹如今若是不能护着女儿，那女儿就只好说，是爹爹指使女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