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保证

当初黄老太太屋里有高僧加持的梵音伤了莫嫣然一下，但是那梵音也因此消失了。后来黄老太太又想去请佛像，莫嫣然早就通过掐算得知。实际上刘老二对她的非礼行为都是她预先算计好的，给刘老二施展一个魅惑的法术，让刘老二欺负自己，从而阻止了黄平树和黄老太太去请佛像。

可现在黄老太太终于要直接和她当面锣对面鼓的说话，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儿了。但是现在她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了黄老太太的房间。

黄老太太这会儿正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表情凝重。莫嫣然进了屋叫了声伯母，就怯生生的站在一边，坐也不敢坐。黄老太太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那么冷了。

“孩子，坐吧。”

“哎。”莫嫣然怯生生的应了一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只做了半个屁股，就好像沙发上有刺儿似的。

“孩子。咱们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实话实说，你，你是不是啥东西变得？”莫嫣然没想到黄老太太竟然单刀直入，一下子愣住了。

黄老太太看了一眼莫嫣然接着说：“想当初，大觉寺的高僧就我的时候，给我留下话。已经说清楚里面的事儿了。高僧让我顺其自然，不要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但是现在不行了，你看看我家平树让你折腾成啥样了？”

“没有！”莫嫣然一下子站起来高声说道。这一下可吓了黄老太太一跳，老太太的脸色明显有些发白。

莫嫣然那知道自己失态，赶紧低声说：“伯母，既然您已经知道了一些，那我就跟您说了吧。我，我确实是狐妖。”

黄老太太虽然心里早就有准备，但是听了对方承认了，心里还是禁不住紧张起来，她的手微微有些发抖，脸色越发白了。

“可是伯母，我到您家已经半年有余了，您可曾见过我害过谁吗？”

“你还没害过谁？你给我说实话。对面小刘儿是怎么死的？隔壁方家夫妻是怎么离婚的？还有刘老二，他虽然平时满肚子花花肠子，但是凭他跟平树的关系，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去欺负你？”

莫嫣然听到这儿，一下子就傻了。没错，这三件事儿确实都有她的影响，小刘儿虽然不是她故意害死的，但毕竟是中了她的法术。方建刚也是因为看到了她露出来的狐狸尾巴才给他下了魅惑，但是没想到这法术却让他们小两口闹了离婚。而刘老二确实是因为她故意施展法术才让他对自己起了歹念。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说出这句话，莫嫣然就开始抽泣起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生在青丘山，修炼了六百年才幻化人形。我是因为被人世间的繁荣吸引才下山来的。但是这一路上我遇到的不是坏人就是图谋不轨的人，不过我自始至终没有害过人。自从我见到了平树哥，我觉得我终于遇见了一个好人，我想跟他好好过日子，好好生活。我也愿意好好的伺候您给您养老送终！”

说着，她的神色一凛：“但是，总有人阻止我和平树哥好，还有人发现了我的秘密，我不能让他们影响我和平树哥在一起！”

“那要是我不乐意呢？”黄老太太忽然大声说道：“如果我不乐意，你是不是也得害了我？”

“我，我......”莫嫣然陷入了沉默。

黄老太太一句话，把莫嫣然问的愣住了。对呀，如果黄老太太要阻止他们在一起会怎么样？

这时，黄老太太沉声说道：“当初我被你吓晕过去差点成了植物人，有一次在梦里我梦见一只狐狸来掐我的脖子。是不是你？”

“我，我......”莫嫣然紧咬着嘴唇，喉头咕哝了半晌才低声说道：“是我。”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不！伯母，我不想害死你。我当时就想，既然您知道我不是人，您一定会阻止我和平树哥在一起。我，我只是想让你不要醒来......”

“那你这还不是害我？”

“我不想的，我只是想跟平树哥在一起！我不想的！”莫嫣然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这时候，黄老太太却再次冷静下来，她看着哭的不成样子的莫嫣然，缓缓说道：“嫣然啊。这半年多来，你对平树对我，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是针对我们好，但是你看看，这短短的半年时间，你把我们家平树折腾成啥样了？他现在还有点人模样吗？”

说到这儿，莫嫣然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她怎能不知道黄平树的变化呢，而且她也深深的知道，黄平树之所以会变得形容枯槁骨瘦如柴确实跟她有关。

她抽泣着说：“我知道，但是我没办法。我不想离开平树哥，但是我身为狐妖，必须要吸取天地精华或者阳气才能维持人形。否则，否则我早就变回狐狸了。”

“那你就吸取我儿的阳气？这就是你爱他的表现？”黄老太太狠狠的站起来盯着莫嫣然。

“我没办法！伯母，我没办法！我太爱平树哥了，我不能离开他！我每天都只是吸收一点点阳气，只要维持我能够稳定人形就好，可是没想到，没想到......”

黄老太太看着哭成泪人儿的莫嫣然，她咬咬牙说：“我告诉你，你必须离开我儿子，再这么下去，我儿子就会被你给害死！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你总不会希望他死吧？”

莫嫣然一听要她离开黄平树，眼中的青光又是一闪，但是被她强压下去。她冷冷说道：“不！我不能离开平树哥！我爱他！”

“你要不离开就会害死他！”

“我......”莫嫣然无话可说。

“孩子，天底下的好人有的是，何必要非要缠着我家平树呢？求求你，放过他行不行？”说着，黄老太太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她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伯母！您这是干什么？”莫嫣然赶紧上去扶住黄老太太。“嫣然啊，我求你了。你别再缠着我家平树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死了，你让我怎么办？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你给害死吗？”

“伯母！”莫嫣然长嘶一声，她抱着黄老太太的身子边哭边说：“伯母，我想办法以后不再吸取平树哥的阳气了，求您不要赶我走好吗？”

黄老太太抹着眼泪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狐妖，他疑惑的问：“你能不害我家平树吗？”

“我，我能！我保证再也不吸平树哥的阳气了。我还会帮平树哥回复原来的样子！我保证，只求您别赶我走好吗？”

黄老太太心思千转，她想：“如果我今天强逼着她离开，说不定她狠心起来会把我们娘儿都害死，倒不如今天先应下她，以后再说吧。”

想到这儿，她只好点点头说：“好吧，你如果你能保证不再害我家平树。我就暂时不赶你走，但是如果我发现我家平树有任何不对劲儿，那可别怪我老太婆跟你拼命！”

“伯母，您放心吧。从今天起，我不仅不会再吸平树哥的阳气，平树哥身边的人我也不会在给他们施法。我保证这里会像我没来的时候一样平安！”莫嫣然的申请很坚定，语气也很诚恳。黄老太太无奈，只好点头作罢。

回头再看黄平树，他坐车来到京城人民医院的外科病房，在前台打听到了刘斌，也就是刘老二的病床，心里不知道怀着什么滋味儿走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