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衣美梦

刘老二是刘家二小子，老刘家挺有钱的，他家整整有一个两进的四合院，一个月月租好几万呢，所以他平常也称得上是“养尊处优”了。不过老刘头跟黄老太太不一样，老刘头年轻的事儿就是花花公子，老伴儿早就跟他离了婚，带着大闺女改嫁了，小儿子刘老二“子承父业”，打小儿也不是什么好货，七岁就掀人家小姑娘裙子，十二岁就偷看女澡堂子，不到十八岁就跟街头上那些个烟花女子鬼混上了。

所以平时他们这条胡同的小小子们就爱听刘老二将那带色的段子。黄平树之所以跟刘老二混得好，就是因为这条街上三十大几没结婚的就剩他们俩了，一个是天天换新的，一个是根本找不着。

到了刘老二家，老刘头不在，他直接进了院子。“刘老二！”黄平树大声叫道。“哎？谁，谁…谁啊，等…等会儿？”就听见一个颇为猥琐还有点结巴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黄平树一阵纳闷，这孙子难不成大白天的也干那事儿呢？

他刚走进堂屋，就看见刘老二神色慌张的打开屋门探出头来。他一看堂屋里站着的是黄平树，脸上的表情立刻松懈下来。“哎…哎呦我去，黄子，大…大白天的你…你特么叫什么叫？叫…魂儿呢你？”

“刘老二，大白天的关着个大门你干嘛啊？”还没等刘老二回答，里屋就冒出一个慵懒而且娇滴滴的声音：“二哥，你不是说白天你家里没人吗？”黄平树立马瞪大了眼睛说：“哎呦我靠，你丫真大白天干那事儿啊？你也不怕废了你那破腰子？”

刘老二臊了个大红脸，尴尬的冲屋里喊：“别…别吵吵，出…出…出来。没…外人。”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粉红色吊带裙的姑娘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这马上就要入冬了，这姑娘竟然只穿了一件吊带包臀裙，她还真不怕冷，不过就凭这一身打扮就知道，这货也不干净。

“呦，二哥，这是谁啊？瞧着挺俊啊？”那女的一手扶着门框，一手叉着腰，典型的风尘做派。刘老二摆摆手说：“玲子，你…你这嘴就…就是甜。他…他都长这德行了，还…还…还俊呢？”黄平树伸手抽了刘老二后脑勺一下：“你丫说谁呢？想挨削是吧？”

刘老二猥琐的笑了笑说：“黄子，你丫大…大白天来找…找我干啥？”想到他来找刘老二的目的，这兴头立马来了。黄平树立刻从兜里掏出一沓红票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还没等刘老二说话，那个叫玲子的小姐呲溜一下就窜到黄平树身边，两条细长白皙的胳膊纠缠住了他的胳膊，还使劲儿在他身上蹭，边蹭边嗲声嗲气的说：“哎呦，黄少，您今儿来是来找我的吗？玲子我可等你老半天了。”

这个玲子一听就是打东北来的，可非要硬学京腔，口音要多奇怪有多奇怪。刘老二看见黄平树手里的票子，凭他对黄平树的了解和他那龌龊的思想，一下子就猜到对方要干什么了！他也没理会玲子就说：“我说，黄子，你…你这是把…把…把黄大妈的棺，棺材本拿来了。”

“我去你的吧！”黄平树又抽了他一巴掌，“老子家就这么缺钱啊？告诉你，今儿没别的，你得带我去街口那理发店转转。”一听这个，抱着黄平树胳膊的玲子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突出的部位在黄平树胳膊上颤啊颤的，颤得他直心慌。刘老二也笑了，说道：“我去，我说黄…黄子。你拿这么些…个钱。就去街口那...那家啊？你，你是打算包…包月是咋地？”

黄平树顿时一愣，虽然平时他总听刘老二说街口理发店妹子什么的，但是他从来不知道去那地方消费要花多少钱，所以他本着穷家富路的心态揣了整整五千块钱来找刘老二。

黄平树听着刘老二的嘲笑，不禁脸上一红，他又伸手打了刘老二一巴掌说：“我去你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没，没去过那地儿。我哪知道多少钱？”

那个玲儿此时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来纠缠黄平树，她用修长的食指在黄平树身上画着圈，娇媚的说道：“我说黄大少，您这沓钱啊。要是搁在那欣欣理发店，还真能给欣欣那小妮子包月了。她一次才80块钱，一夜才200。您天天去也就是两千多块钱，难不成您还打算住她那儿啊？”

“就，就，就是。再说了，有，有这么些钱。咱，咱哥们不得…找个水灵的妹子。”刘老二激动地说道。黄平树这才意识到，原来五千块钱用在那方面竟然还挺多呢。他随即大大咧咧的说：“那行呗，刘老二，那你就带哥见识见识那高档的吧！”

刘老二一听这话顿时兴奋起来了：“得，得了。晚上，你，你来我这儿。我，我带你去，去兴豪K…KTV。”商量完了晚上去消费的事儿，黄平树赶紧挣脱开玲子的纠缠。说实话，不是他不喜欢和女人亲近，只是他真的不适应在大白天的就干那事儿。更何况，他在某些方面还是处子之身呢，哪能这么随便，那不得找个顺眼的？玲子那样的忒低俗，没劲。

回到家，黄平树幻想着晚上的艳遇，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想那事儿想得太多，还是因为晚上要去寻欢的原因。黄平树竟然做起了美梦，他梦见一个一袭白衣的水灵妹子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那模样，那身段，简直秒杀膏药国那些小电影的女主角啊！就见那个白衣女子款款向他走来，边走还边褪去衣衫。就在马上就要脱掉最后一层的时候，他猛然听见一阵手机铃声。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这时候黄平树才发现他这是在做梦，要不是这是他去年才买的智能手机，他真想把它扔地上踩几脚！就差那么几秒钟啊！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知道，一般KTV开始做那种业务的时候怎么着都得晚上九点以后，所以这会儿他就起床准备做饭，他可以不吃，但是屋里还有个老娘等着呢。

简单的一菜一汤两个馒头，他叫出黄老太太到堂屋吃饭。老太太刚刚坐下就问：“儿啊，那干买卖的事儿定准了吗？”

“哎呦妈哎。您上午刚给我的钱，我这还没找人家去呢。这不吃了饭一会儿我就去找我那哥们商量业务去。”黄平树不耐烦的说。

“奥，那你可早回来，少喝酒。你那酒量可不咋地。”老太太又叮嘱道。

“知道了！”黄平树虽然成天游手好闲，但是有一条挺好，那就是不抽烟少喝酒。白酒二两就多，啤酒五瓶到顶儿了。一般他也不喝多，他的哥们也都知道。所以黄老太太对喝酒的事儿并不怎么担心。

一顿饭吃罢，眼见着五点多了。黄平树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了，他赶紧穿上自己最新的一身衣服，刮了刮胡子，用自来水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准备出门。黄老太太看着自己儿子捯饬，心里还挺高兴：我儿终于出息了。

黄平树收拾好了，揣着五千块钱就要出院子门，刚刚踏出院子，迎面走来一男一女，正是东屋的租户小两口。小两口男的叫方建刚，女的叫刘小燕，俩人都是东山省人，平常都是挺实诚的，关系处的不错，否则黄老太太也不会把房子长期租给他们。唯一让黄平树觉得别扭的就是，他一看见方建刚的媳妇刘小燕就能想起他们晚上哼哼唧唧的声儿来，这让他顿时一股邪火就往上窜。于是他匆匆忙忙跟小两口打了个招呼就出门去了。

“哎对了黄哥。”方建刚刚踏进院门，又回头叫住黄平树。

“怎么了？”

“今儿晚上下雨，你可带着雨伞啊！”方建刚在京城气象局工作，黄平树一听这话又回屋拿了把雨伞就出门了，可没想到，就是这样雨改变了黄平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