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测试人心

冷至善调整好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你放心，明天准时在地铁二号线见面。”

冷至善没有等到仇渴心说话，而是话筒里传来一声长久的狂笑，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这时，从餐厅打好稀粥的赵蜓刚走进病房，还没来得及走到病床前，就发现冷至善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穿起衣裳。

“你要去哪？”赵蜓站在门口问他。

冷至善穿好鞋子走到门口，说:“帮我转告莫小姐，谢谢她的好意，明天我有点私事处理，叫她自己注意安全。”说完，冷至善推开挡在门口的赵蜓就向电梯走去，任由赵蜓在身后怎么呼唤他，他也不加已理睬。

回到酒店的冷至善根本容不得休养生息，冷至善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进了胃里，他必须让自己立刻清醒，前路漫漫，长夜难明，冷至善决定从新规划他的计谋。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不用问冷至善也知道是谁来访，一定是他的雇主莫妮卡对他突然罢工离去的做法感到愤怒了。

冷至善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一脸怒气的莫妮卡，“好啊，我本来还想让你在医院休息休息，毕竟你因为我受了伤，但我看你好像身体恢复的还不错，这么快就冷血无情了？”莫妮卡不等冷至善说话便冲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莫妮卡见冷至善丝毫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她推开门口的冷至善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冲冷至善继续骂道:“你没搞错吧冷至善，你救了我我是很感谢你，可这不代表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明白吗？我花高价雇你保护我的安全，没有我的允许你觉得你有权利擅自离开吗，现在还有人要杀我呢，你居然告诉我你要去办自己的事？”

莫妮卡本来还心怀愧疚，觉得因为自己的私事牵连到冷至善，尽管他们之间存在雇主关系，但冷至善替自己挡酒和挡子弹的举动还是让她颇感温暖，可这种温暖在冷至善推开赵蜓离开医院的那一刻就消失无存了，莫妮卡此时此刻气的火冒三丈，但她还是自控力顽强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从冰箱里拿出来一听可乐喝进胃里，“冷至善，你真他妈够自私的，是你闯进我的生活里，让我把那两个黑鬼踹了用你当我的保镖，还跟我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你会帮我排除一切未知的危险？酒会枪杀的事我不怪你，毕竟杀手是趁你喝酒的空隙偷袭，但你既然知道了有杀手要暗杀我，你就在这个时候撂挑子不管我了是吗？”莫妮卡越说越生气，她干脆狠狠地给了冷至善一巴掌。

冷至善不想解释，虽然他看起来确实有点冷血，但他心中清楚，杀手当日惊动了很多人，肯定黑白两道的人都要找她，这个节骨眼儿杀手又怎会自投罗网呢，这绝不是下手的最佳时机，所以冷至善确定莫妮卡这几天人很安全，就是这零点零一的概率冷至善也敢险中求胜，明天是他势必要见到仇渴心的大日子，他没有三头六臂，所以必须“抛弃”莫妮卡，尽管莫妮卡误会了他，但对于冷至善来说无关紧要，他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香烟，丝毫不在乎莫妮卡对他的态度。

莫妮卡看着冷至善如此目中无人的样子，她气的哭笑不得，如今自己性命不保，又没有高人保护，这可叫她如何是好，“冷至善你知不知道那个杀手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因为她的把柄在我手里一天她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就在刚刚她约我明天在地铁二号线交易，我赶到医院希望得到你的帮助，赵蜓却告诉我你弃我而去，那好啊我这人最不喜欢强人所难，你不是明天有私事吗你去吧，从这一刻你被解雇了！”莫妮卡说完，怒气冲冲的朝冷至善“呸”了一声，便向门口走去。

什么？同样是约在地铁二号线见面？冷至善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本来毫不在意的冷至善一下子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你说什么？杀手也约你在地铁二号线见面？”

“也……是什么意思？”莫妮卡转过身，看着突然激动的冷至善问道。

“我帮你。”冷至善立刻说道，他不得不再次在心里生出疑问，怎么会如此巧合安排在同一个场合见面，难道这又是仇渴心的诡计不成？不对事情太蹊跷了，冷至善看着莫妮卡不确信的表情，他赶紧走上前，态度大变，“对不起啊莫小姐，刚刚是我态度不对，你放心明天我一定陪你去。”

“你……刚才说也是什么意思？”莫妮卡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好像没那么简单，“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冷至善淡淡地笑了起来，“莫小姐你太敏感了，不妨我们先了解下杀手都说了些什么？”冷至善故意岔开话题。

莫妮卡没再继续追问，而是重新坐回沙发上，“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拿我弟弟威胁我，所以我希望你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冷至善没想到小小年纪的莫妮卡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冷至善不清楚她跟女杀手之间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但看起来积怨确实不浅。

“怎么觉得我很残忍吗？”莫妮卡冲冷至善冷笑一声，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有火吗？”她问冷至善。

冷至善拿起原本就放在香烟旁边的打火机，帮莫妮卡把烟点燃，他看着莫妮卡翘起二郎腿，抽烟的姿势，一点也不像是个单纯少女。

“出来混心要不狠地位不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而我的原则和底线是我弟弟，你说有人要触犯我的原则和底线，我还能放过她吗？”

“莫妮卡，我有必要提醒你，杀人可是犯法的！”

莫妮卡突然一声长笑，“谁说我让你杀人了！”

“那你想怎么做？”

莫妮卡嘴角微微一笑，“地铁站人那么多，拥挤时谁不小心把人撞下站台，不是非常合情合理吗？”莫妮卡凑近冷至善托起他的下巴，近距离的端详着冷至善的脸，仿佛想透过这张皮囊看清他的本质，“正好也让我看看，你跟我到底是不是同一条心。”

不管这是莫妮卡对冷至善擅自离岗的惩罚还是测试人心的实验，此时此刻冷至善都得回答一句，“好啊。”才能显得他临危不乱，气势磅礴。

可接下来的路途会更加艰难险阻，他又该何去何从。

晚上八点钟。

莫妮卡从冷至善所住酒店离开后，冷至善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他没有预料到莫妮卡和女杀手同样约在地铁站见面，或许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是他不知道的，以目前的形式来看莫妮卡也不好彻底得罪，所以冷至善才态度大变答应了莫妮卡的要求。

冷至善必须赶在局势失控之前扭转乾坤才行，撸清思绪后，他穿起外衣独自一人顶着寒风来到了二号线地铁站。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那就另当别论了，这件事能不能办好冷至善也不确定，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前方走去，扫视一番地铁站周围的环境，希望能有所助力。

此时地铁通道路口周围人流稀疏，通行路口两边摆满摊位的商贩在极力吆喝着各自的商品。

冷至善从他们身边经过继续向前方走去，走到一个岔路口时，前方正在施工维修的工人吸引了冷至善的目光，冷至善想着，说不定能从这名维修工人口中获取一些信息，便走上前问他，“师傅，这地面怎么了？”

维修工人抬头看了眼冷至善，一边作业一边回道:“年头久了呗，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的乘客都得踩上一脚，所以要重新铺平了。”

“您是说只要是搭乘二号线的乘客就必须经过这里是吗？”

维修工人憨厚的笑了起来，“当然不是，有两个出口的，放心吧，不会耽误你们明天上班的，瞅着了吗。”说着，维修工人指着前方一块黄色的施工牌，“一会啊，等铺平地面把它放这一拦，一宿就差不多干透了。”

维修工人这是把自己当成了上班族，这样也好，免得生出不必要的事端，冷至善这样想着，随即对维修工人颔首微笑，“那就好，不然耽误路程，老板可是要扣工资的。”

“放心吧，年轻人。”维修工人对自己的技术十分有把握。

和维修工人寒暄几句话，冷至善继续向前走去，走下台阶又来到了站台附近，他看着站台上标示的站牌，不由在脑海里思索着，明天的计划又该如何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