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救我!”
大火中,一袭红裙少女绝望的大叫着。
她双眼已经被烟熏的赤红,嗓子更是像被千百根针刺着一般,疼的她都快要坚持不住了。
可求生的欲望支撑着她。
另一边,一个女孩儿同样大声呼喊着“救我,救我啊!”
佣人着急的声音远远传来,“夫人,您快选择吧,我们只能救一个!这边抬了横梁,那边就会失去支撑断掉!我们只能选择抬一边!”
仿佛过就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那道熟悉的嗓音响起。
“救楠楠。”
简单三个字,折断了少女苦撑的身子。
熄灭了她赤红双目中唯一的光亮。
她拼劲全力看向外边,透过窗户看向她的亲生母亲,那个从来没有给过她母爱的亲生母亲。
她选择救一直欺负她亲生女儿的继女。
为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豪门阔太身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少女竟然从妈妈身上看到的如释重负的轻松。
“妈,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那道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少女徒劳的伸出手也根本触碰不到。
“小姐,醒醒,我们到了。”
一道声音传来。
林笙笙豁然惊醒,她双眸划过一抹警惕的狠厉,手差一点就掐上司机的脖子。
司机被她吓了一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个,到地方了,我看你睡着了才叫的你。”
“不好意思。”林笙笙淡淡说道,带上墨镜后递过去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司机看着背影飒爽的女人,纳闷的摇摇头:“这女人可真古怪。”
出租车扬长而去。
林笙笙迈入酒店,入目的横幅无一不写着“盛家千金盛楠继任盛氏总经理典礼。”
她勾唇一笑。
盛楠,这个名字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啊。
她们绝对想不到,六年前那场大火自己没被烧死吧。
那时被亲生妈妈当做累赘舍弃后,她也以为自己死定了。
但有人救了她,给了她新的身份、新的面孔。
“那场火是盛楠设计的,她想让你毁容或者被烧死,你妈妈知道这一切,但她没有阻止盛楠,反而趁机算计了她,所以那场大火才困住了你们两个人。你妈妈本来想让你们两个都死在那场大火里……”
知道真相后她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出来,之后就顶替着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活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林笙笙调整好情绪。
她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迈入了宴客厅。
华衣艳服充斥着整个大厅,所有人脸上都端着符合身份的笑,目光艳羡的看着最瞩目的位置。
那里站着个妆容精致到无懈可击的女人,她浑身洋溢着自信,正在发表自己的感言。
“我一定会带领盛氏走向下一个更辉煌的未来,我……”
“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早了些。”
林笙笙出声打断了盛楠。
所有人一惊,纷纷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那里站着个目光清冽的女人,她五官生的妍丽非常,一身气势让人不能忽视。
盛楠拧眉,本能对这个忽然出现的清妍女人不喜,“你是谁?”
林笙笙遥遥盯着盛楠,眼眸深深、笑容得体:“我叫林笙笙,盛如月的女儿。”
一石激起千层浪,盛如月这个名字成功让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
盛如月是谁?
那可是盛老爷子最宠爱的女儿,曾经的盛家大小姐,据传当年盛老爷子甚至想越过儿子把盛家交给这个女儿。
可惜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气的盛老爷子中风病倒,还怀着孕就被赶出了盛家家门,几十年销声匿迹。
她的女儿居然出现在这种场合!
林笙笙被大家盯着也毫不怯场,自然洒脱道:“我记得妈妈说过,外公定下的规矩是可继任的那一代盛家孩子公平竞争,怎么你们是忘了盛家的规矩?”
盛楠被这一变故打的方寸大乱,惊慌失措下大声尖叫:“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盛如月的女儿?!”
那个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就是因为盛如月死了她才被安排接任总经理一职,这么多年,从来没人说过盛如月有个女儿!
爸爸不是说盛如月的孩子也早就已经死了吗?!
就在她忍不住想吐出这些疑问时,盛家管家及时拉住了她,随后向宾客致歉以后火速清场。
管家这时才正色看向林笙笙,端详着她的样子。
确实有几分当年大小姐的样子。
他不露半点情绪上前,“林小姐,你说是我们大小姐的女儿,有没有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证据?”
林笙笙从善如流掏出自己与盛如月的合照,以及亲子鉴定和出生证明。
“这样够吗?”
管家笑笑:“我一个佣人能说什么?林小姐这边请,我们家先生在里头等你。”
说着,一行人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拧眉一脸不耐,女的则有些着急。
林笙笙甫一进去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六年来她似乎一点儿都没变,永远都是这么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林笙笙捏紧手指,心头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激荡、有心痛,更有恨。
“楠楠!”女人惊呼一声,一脸慈爱的搂住了盛楠,仿佛她们两个是亲母女一样。
“你怎么样?别难过,啊,你爸爸总会给你个说法的。”
盛楠扁着嘴,什么也不说就啪嗒哒掉眼泪。
林笙笙看着这一幕‘母女情深’,只觉讽刺。
这样的疼爱关心是她一直渴望奢望的,她却轻而易举给就别人。
胸腔涌上几乎压抑不住的恨和痛,林笙笙面色发白的别过脸。
要是盛楠知道当年她差点死在这个继母的手上,该是什么心情?
会像她一样痛苦吗?
会一闭上眼就是那场大火吗?
“你说你是如月的女儿?”盛父终于开口,他牢牢盯着林笙笙上下打量她,“怎么如月从来不提还有你这个孩子。”
林笙笙一笑,调整情绪道:“只不过是过去了二十几年,舅舅就记不得当初的事了吗?别的不记得,你总该记得亲自开车撞向我妈时的情景吧?你说了,可以让我妈活着,但绝对不会允许她生下流着盛家血脉的孩子。”
顿了顿,她声音更显清冷:“试问还没出生的孩子你都这么忌惮,如果让你知道我的存在,你会忍得住让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