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抢走我看中的剧本,我弄死你!”
女人尖锐的声音在酒店房间里响起,清晰可闻。
“你以为不反抗躺在地上我就会放过你吗?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没有宋家,你什么都不是!给我起来!”
她一脚重重的踢在蜷缩在地板上,面色苍白的女人身上,满脸怒意。
痛意迅速袭来,原本没了反应的女人忽然皱眉,忍着后脑勺的刺疼,缓缓睁开眼。
炽白的灯光下,宋知意抬手挡了挡,虚弱的从地上爬起来,淡漠的目光旋即落在眼前一袭白裙子的女人身上。
“识相就给我马上把女一号推掉,要是我今晚收不到制片人的消息,明天你就给我等着!听到没有?”
劈头盖脸的怒火砸下来,宋知意脑仁一阵刺痛,随后一瞬间,灵台清明。
作为古武地域的最高尊者,灭了那些打着正义牌子私底下却偷鸡摸狗的组织后,引起众怒,在一场天地变色的大战中,她以一己之力击败了那些所谓的正道之人,却也因为伤及无辜而被天雷劈死。
死后,她陷入无尽的黑暗,只是……她是怎么穿过来的?明明记得不入轮回是天道的惩罚。不过,目前能够庆幸的是,这个地域跟原来的地域一样,都是现代化的东西,只不过她曾经所处的环境崇尚武力罢了。
闭了闭眼,原主过往二十年的记忆在脑子里通通过了一遍后,缓缓睁眼。
原主乃宜城中等阶级豪门宋家的抱养千金。
所谓抱养千金,就是宋家夫妇因为长年没有子女,去福利院带回了原主,然而刚把人带回来,宋夫人隔年就怀了孕,生下了亲生骨肉宋新月。
原主因为性格内敛,常常受到不公平待遇,却从不吭声。
原本宋新月对原主的态度就不是很好,把原主当下人使唤是常事,然而原主越长越好看,因为一次宴会露面叫人惊鸿一瞥,迅速在宜城以绝美容貌出名。
宋家夫妇为了捞金,直接把原主送进了娱乐圈,宋新月不甘落后,为了把原主踩在脚底下,每每让原主给她做配角。
刚才那一幕就是宋新月得知某个知名导演给了原主女一号的角色,怒不可遏之下,直接对原主拳打脚踢,甚至把原主推倒。
原主后脑勺撞到柜子,当场毙命。
刺痛再度传来,宋知意下意识抬手摸了摸,一片湿濡温热的血渍。
手指还没来得及收回来,指尖突然灼热起来,连带着后脑勺也灼热起来,不过几秒钟,后脑勺处的伤口便自动愈合了,只余下先前淌出来的血渍,持续绵延的疼痛当即消散无踪。
她眼神亮了一瞬,难道秘术也随着她穿过来了?
“我跟你说话,你聋了?”宋新月咬牙切齿的瞪着正在沉思的人。
宋知意淡淡抬眸,目光冷的不像话,“你说推就推?你算什么东西?”
宋新月神色一愣,压根没反应过来向来逆来顺受的宋知意会说出这种话。
“在我手上的东西,我不点头,从来就没人拿得走。”
宋知意神色冰冷,懒得跟她废话,转身离开就听到她怒不可遏的声音:“贱人,你给我站住!”
不管是哪里出了错,宋新月都难以容忍,从来被自己压的死死的人敢反抗。
眯了眯眼,她咬牙切齿道:“现在就给导演打电话说你接不了女一号,快点!”
索命似的命令落下,宋知意恍若未闻般继续朝门边走过去,然而下一秒,手腕就被一股劲道一把攥住。
“贱人,我给你脸了是吗?”
宋知意蹙眉回头,一巴掌破空而来,冲着她这张脸迅速袭击。
她眼底眸光一暗,唇角噙起一丝冷意。
“啪!”
清脆洪亮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响起,刺激着耳膜。
宋新月偷鸡不成蚀把米,捂着热辣发麻的脸颊恶狠狠的瞪着她,“你竟然敢对我动手?”说着眼尾泛起可怖的红,充斥着疯狂,“贱人,我弄死你!”
歇斯底里的怒吼将她泼妇骂街的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丝毫没有内娱一线明星的修养。
宋知意冷眼看着她冲自己挥舞过来,在那双爪子几乎就要挨近时,眼眉轻轻一挑,一脚毫不犹豫踹过去,直中腹腔。
“砰”的一声,宋新月重重摔在墙上,额头好巧不巧的磕在电视柜上。
疼痛迅速蔓延五脏六腑,每一个器官,她蜷缩在地上,面色苍白,双眼猩红的瞪着宋知意,却因为疼痛压根说不出话来。
“这是你自找的。”
宋知意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眼里冷意还在扩散,“你以前对我的种种恶行,我懒得跟你算旧账,但往后再敢不知死活的挑战我的耐性,下场绝不是今天这么轻巧了。”
宋新月咬紧牙关,浑身不可控制的颤抖。
她淡漠的收回目光,转身往门前走去,拧开把手离开之前挑眼瞧过去,“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通知你。先前数年你从我这儿夺走的东西,我会一一夺回来,做好心理准备吧。”
宋知意没有温度的声音仿佛冬天流淌的寒流,渗人刺骨。
房门“咔哒”一声关上,宋新月胸腔里的怒火与嫉恨熊熊燃烧,骨节捏的森白。
贱人!
今天的事情她绝不会就此罢休!
迟早有一天,她要让这个贱人跪在地上求她!
此刻,出了门的宋知意面色冷淡的往电梯走过去。
“叮——”
电梯门刚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迎面而来,她下意识蹙眉看过去。
一身黑色衬衫的男人正倚靠着电梯一侧,英气冷俊的面庞上五官立体分明,那双犹如暗夜的眼睛过分好看。
如果不是苍白的脸色和可闻的血腥气,宋知意几乎要看不出来这男人受了伤。
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脑海中有什么灵光一闪,她平静的目光落在男人内勾外翘的眼睛里,“需要搭把手吗?”
男人闻言,低垂的眼睫抬起,幽长的目光仿佛在穿过她看向另一个灵魂。
就在宋知意以为没戏的时候,耳畔传来男人温沉的声音,在嘴角那道明显的弧度下显得意味深长,“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