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再探钟楼 1

关于套路贷问题，方晴语和中河师范保卫处杨科长谈了二三个小时，方晴语提出要深入学生群体，以取得学生信任，从而获取更多有效信息，所以杨科长干脆给她在学校宾馆安排了一个房间。

方晴语侧面接触了一些同学，不知不觉溜达到了钟楼附近，在情人坡她遇到了好几对学生情侣在做羞羞事，惊得她马上离开，但是她毫无睡意，眼看一对对情侣离开情人坡后，她一个人又来到了钟楼。

良好的职业素养，方晴语在白天观察的时候便发现钟楼通往二楼的楼梯窗户上钉的木板已经朽烂，而且还有一个破洞，这个窗户实际上是在一层不到高的位置，离地面有三米左右，正好有机会攀附上去。

钟楼有百年历史，虽然后期有粉刷过，但是很多地方泥灰早已脱落，有些始建时候的青砖也斑驳的坑坑洼洼，方晴语看准机会，深吸一口气，便开始向上攀援。

几年专业训练让方晴语有出众的技能，终于她攀上了那个窗户，她半个身子挂在窗沿，掏出随身携带的伸缩棍捅了几下，又要几块木头掉了下来，露出一个半米见方的窟窿。

方晴语钻了进去，掏出警用手电四下照看一番，但见楼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活动的痕迹。

“可能还有另外一条路上去吧……”方晴语想了想，选择往上走。

快到达二楼走廊的几级台阶，方晴语发现除了灰尘外，还垒了一道道凸脊，她用脚踢开灰尘，露出一层白色粉末和颗粒状的东西，她低头分辨一下，见那些应该是石灰和米粒。

突然方晴语感到有点凉飕飕，仿佛用东西正在靠近，她猛地回头，强光手电照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时候二楼走廊这边传来“咯吱”的开门声，方晴语的心更是“砰砰”地加速跳动起来，她手电筒往走廊里照过去，有一个房间半开着的门正晃来晃去的摆动着。

走廊的地上也积了不少灰尘，但是不少地方却有一个个形状不规则脚印，还有不少拖拽的痕迹，这边的楼梯灰尘看起来很多年没动过了，那看来肯定还是有别的通道进入钟楼的，方晴语顿时充满期待。

突然楼上传来了“哒哒”，“哒哒”地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走动，在静夜中显得特别的突兀，“谁在那里！”方晴语喊了一嗓子。

没有人回答，但是“哒哒”的声音好像更密了一阵，然后像死一般的寂静。

方晴语壮了壮胆，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伸缩棍继续往上走，一阵阵的阴风吹来，方晴语老是觉得后面有东西在跟着她，但是每次回头，却始终没发现任何东西。

这种死静和阴凉，给人以一种压抑的感觉，方晴语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是内心却不停地打鼓。

二楼楼梯口通往走廊这边，也堆了几条石灰和米粒混合的凸脊，走廊上同样有不少奇怪的脚印，不过方晴语惊讶地发现，这些脚印到楼梯口的地方虽然最密集，但是却没有一个越过这几道凸脊的。

突然更上面的一层楼道里传来“咯咯，嘻嘻”的婴儿的笑声，在这种已经封闭几十年的荒楼静夜里传出小孩子欢快的声音，这实在有些说不出的诡秘。

“谁在那里？不管你是谁，给我出来……”方晴语呵斥一句，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那声音一会儿像是嬉笑，一会儿又似低低的哭泣，一会儿又像是哀怨的声音，一记记敲打在方晴语的身上，令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突然“呲呲，呲呲”不远处传来爬行的声音，方晴语手电筒照过去，但见远处一间敞开的门里，一个黑影在艰难的往外爬。

“你怎么啦？”方晴语看那黑影黑灰色的衣服，看上去像是受伤的模样，职业的反应，也忘记了恐惧，几步就冲了过去。

方晴语喊了几声，那黑影却死死的低着头，看上去他衣服里面空荡荡的，有一种只剩皮包骨头的样子。

“这人难道是被人长期封锁在钟楼里？难怪会如此的营养不良？方晴语顿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扶你起来……”方晴语也没有多想，放开伸缩棍，去拉那人的手臂。

“咔嚓”一声，方晴语一屁股坐倒在地，她本来是用力拉那人的，没想到那人的手臂像纸糊的一般，一下子断在她手里。方晴语突然失重，收不住力，所以摔了下来。

“啊！”方晴语尖叫一声，此时她才发现，手里拿的那个臂膀只是一个枯骨的手臂，白森森的一点肉也没有。

“哒哒，哒哒”方晴语见那黑影的半个脑袋翻过来，露出白森森的头盖骨还有一排正在不断咬合的牙齿。

“鬼啊！”方晴语尖叫一声，突然背后有什么东西伸过来，然后她便失去了知觉。

“这个女汉子，胆子也真够大的……”拍晕方晴语的正是柳无痕，方晴语进入钟楼后，他也很快跟了上去。

尸气，鬼气，妖气，柳无痕师门专属的感知术，令他很快发现，钟楼里面的确实很复杂。本来他到也没什么顾虑的，但是方晴语毕竟是普通人，要自己安全，同时不能让这个兢兢业业的女察员收到伤害，他必须更加小心在意。

柳无痕迅速掏出一面铜镜，用朱砂飞快画了一道破煞符，然后将它放在拐弯处的墙角，破煞符加上铜镜的灵力，能够破除除了逆天修为的大妖大鬼身上的屏蔽，并且能够对它们发起一次攻击，这样柳无痕至少能够及时得到警示，从而避免很仓促地被邪物端了后路。

柳无痕很快看到了二楼走道口生石灰和糯米垒成的凸起，果然不错，这里面有僵尸，此刻方晴语已去了更上一层，他不敢停留，很快跟了上去。

就在方晴语遇到僵尸惊慌失措之际，柳无痕在她后心点了一下，将她暂时弄晕，毕竟，一个普通人如果见的太多的话，不光是心里可能一时无法接受，还可能对她未来的一生造成很大的影响。

或许是刚才方晴语的尖叫，又或许是生人气息的到来，一时间“咯吱吱”，“滴答答”好几个房间的门都被推开，一只只僵尸，拖拉着身体，晃晃悠悠地向两人走来。

柳无痕见这些僵尸大多数穿着开放之前父辈年轻时候的服饰，所以这些人死亡的节点，应该也是在四五十年前左右，由于钟楼阴气浓郁，除了一部分还是最基本的灰毛行尸外，不少已经转变成了更高层次的绿毛僵尸。

如果在平时，柳无痕找个有利地形，解决二三十只灰毛，绿毛混杂的僵尸大军，他毫无压力，但是此刻他却还要分心照顾这个正直，勇敢，但又同样柔弱的女察员，这就不容许他跟往常那样，可以毫无顾忌的杀戮。

何况，三楼那个诡秘的孩童笑声，隐藏在背后的那只妖，当然还有地下那只虽然只能遁出一缕分身，但已经非常可怖的大家伙。

柳无痕一手夹着方晴语，一手抽出青冥青冥紫电剑，他知道僵尸没有灵智，只会顺着生物气息聚拢，所以只有杀开血路，安置好方晴语才能放开手脚地来解决它们。

斜地里一只僵尸扑了上来，柳无痕飞起一脚，将那只僵尸踢开几步，他动用了灵力，但是脚板依旧隐隐作痛。僵尸皮糙肉厚，又力大无比，“嗷嗷”两声，又扑了上来。

柳无痕神剑回手一荡，将那只僵尸斩成两段，但是它极其凶悍，虽然只剩上半个身子，两只白骨枯爪，依旧向方晴语抓来。

“滚你的！”柳无痕宝剑直接向僵尸顶门插入，那僵尸抽搐几下，直接化成碎粉，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