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挨骂

“走开，你这个小伙子太差劲了。”

张保国厌恶地瞪了陈子锦一眼，说：“我活了几十年了，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陈子锦愣住了。

张保国和他从来都没有过交集。只是在他到单位报到时有过一面之交。可能他的所有作为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不然他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滚，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张莹冲着陈子锦发出一声怒吼，让重生后的陈子锦第一次看到她的另一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性，即使像张莹这样温顺的象只小猫似的女人，在遭受了各种不测之后也会爆发。

“这钱还是留着吧。”

陈子锦将钱塞到张保国怀中，拧头出了急诊室的通道。

这一次张莹是彻底的对他失望了。

他只祈求张仁娃能逃过此劫，自己自上的罪孽才不会过重 。

天已经黑了，医院门前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街道两边的商店里人头攒动。他们的脸上或笑或怒，或焦急或平静。陈子锦夹在人流中出了医院大门，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触。人在人群中显的多么渺小啊，绝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喜怒而影响了他人。

“吃根冰棍解解渴吧？”

一根雪白的冰棍出现在他面前，接着是李文华的那张脸，脸上汗涔涔的很多狼狈。

“你一直在这里？”

陈子锦问道。他没想自己这个已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人还会有人在这里等他。

李文华不置可否地笑笑，说：“想的到美，我这里卖冰棍，医院门口是人群聚集最密集的地方。你看，我今天进的冰棍都没卖了。”

“谢谢你啊。师妹。”

甭管她说的是真还是的假的，陈子锦的内心都充满了感激。

“和我客套什么？我是你师妹嘛。听说你丈母娘对你媳妇放了话，说再不和你离婚就永远不要进娘家的门，我料到她见了你也没有好脸色。”

陈子锦咬一口冰棍，避重就轻地说：“这东西看着不咋样吃起来还行。”

“并不是只有好东西才好吃。你信不信，再过好多年，人们一定会怀念以前吃的苞米糊汤。走，那家有一家面馆，我请你。”

“不了，我吃不下。”

陈子锦说着将手中的冰棍棍子往路边一扔。

“捡起来。”

“为啥？”

陈子锦虽然不乐意，还是低头捡了起来，李文华将那细棍子往冰棍箱边上袋子里一放，说：“一是要讲社会公德，二是要二次利用。快走吧，不要在这地方呆着，等会要是单位人来医院看你丈人，一定会说闲话的。”

李文华善意的提醒陈子锦。

“师妹，我丈人会不会……”

陈子锦话说了半截望着李文华身后就打住了。

刘粉珍和一个貌似住在她邻家的中年女人从公交车上走了下来。

“咋的了？”

李文华吃惊地问。

“不好，我丈母娘来了。师妹，我先走了。”

陈子锦说着低着头就走。

“往哪跑？”

刘粉珍扔了手中的东西就朝陈子锦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领子骂道。脸上以前对他慈爱有加的表情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怒。

“妈，我去急诊室，张莹不让我在那里。我给了她一千元钱。”

“你小子真他妈的混蛋！我们平时把你当宝似的供着，没想到你五毒俱全啊。她不让你在医院你就不在？在这和女人打情骂俏的是不是很滋润啊？”

李文华脸一红，连忙解释：“阿姨，我在这里卖冰棍，刚好碰到子锦了，问一下张叔的情况。”

“呸，少在我这装蒜了。你们俩二货一双，你以我眼睛瞎了看不出来，这个废物天天在家中闹腾还不是和你有关？你以为我是个什么货色。他婶子，我们走！”

刘粉珍骂了一会子，可能是嫌来往的人看着寒碜，终算是刹住了车。

“不好意思啊，带累你了。”

陈子锦接过李文华手中的自行车，一脸歉意。

“没什么，老人家在气头上，信口开河也很正常。去吃饭，骂也挨了，饭总是要吃的吧？”

陈子锦被刘粉珍撕扯了半天，竟然也感到饿了。

“吃饭。我这从一大早折腾到现在也是一粒米未进，你不怕与我这个十恶不赦的人一起带坏了？”

“ 我相信这世上就没有那样人，每个人都是有多面性的。经过今天的事，你应该想明白，人要被人瞧的起，最主要的是什么？”

“什么？”

陈子锦眼中闪过一阵亮光。

如果他再不醒悟的话，他就该撕下身上的这张人皮了。

“自强。”

陈子锦听了，苦笑了下：“说的好，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变成一个自强的人给大家看看。”

“怎么变?干什么？你总不至于也和我一样卖冰棍？”

陈子锦哈哈一笑说：“咋的了？不行？卖冰棍这门坎还这么高？只要女的不要男的？”

“行了，别贫了。要是让我们母校的老师知道出了两个我们这样的败类的话还不得给气吐血？”

李文华不同意陈子锦干这行。

“师妹，未必，老师是最有远见的人。他们绝对不会瞧不起这下三滥的工作，事实上我感觉你比他们厉害。”

“用不着奉承我。到了明天你就会知道卖冰棍不比爬山的工作轻松。爬山你只是面对的山脉和矿石，那些东西是没有语言交流的， 而且你是主角。卖冰棍却不同，你面对的是人类最高级动物——人。”

李文华笑着说。

“人咋的了?那多好啊，你送给别人物品，别人送给你利润，这可能公平相互的交易。”

“说的简单，千人千面，更何况，要想让别人从口袋中掏出钱来也是不容易的事。陈子锦，是不是你认为这工作没有任何的含金量你才瞧不上这份工作？”

说着话，两个人就进了路边的面馆。

“老板，来两碗刀削面，大碗的。”

李文华冲着老板吆喝了一句。

“你也是大碗的？能吃得了吗？”

“怎么吃不了？我干的可是男人干的活，每天消耗的能量特别大。我敢保证，你也就说说罢，首先你过不了面子关，然后就是体力关。你只能说说罢了，不信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