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自请家法

“芊芊，若你不想待在那林候府，可以搬来与外祖父同住。”

秦国公柔声说道，手上还在不停的给林芊芊碗里夹菜。

林芊芊迟疑了一会儿，虽然在这秦国公府的待遇比林候府的不知好上多少倍，可毕竟自己用的是林芊芊的身体，她是如何来魂穿过来的，或许和林候府有何关系。

要想解开这个谜，还是不能长久的待着秦国公府。

“外祖父疼爱芊芊，芊芊也喜欢外祖父，可是外祖父常年征战，不在家中，只剩下芊芊独自一人难免寂寞……”

林芊芊倒是聪明，没有将真正的原因说出来，而是以秦国公征战为由推辞。

秦国公也犹豫了半晌，这倒是他忽略了没有考虑到的原因。

或许这林候府的吃穿用度不好，但毕竟有老侯爷在，至少有家的温暖。

“好，那便依芊芊，日后你要是在林候府过得不好，便和外祖父说，外祖父一定将你带出来。”

秦国公笑着说道，用丝帕轻轻擦拭林芊芊嘴角的米饭。

林候府，用膳时分。

这林东、林成民和林凌也回到家中。

老侯爷坐在正席之上，林候坐在一侧。

“祖父，我们回来啦。”

林凌笑着跑了过来，看着一桌子的膳食馋的不行。

“坐下来用膳吧。”

老侯爷见人“齐了”便动筷了，没有其他言语。

林东左顾右盼，怎么不见林芊芊？

难不成又被那襄阳郡主关起来了？

“来人！怎么没叫二小姐吃饭？”

林东皱着眉头，像这种一到吃饭的点便很难见到林芊芊。

以前若是没有这三位哥哥想起她，派人去请，便不会有人自觉通知林芊芊。

可如今不是襄阳郡主当家了，怎得还有人克扣她的用度？

“不用叫了。”

林候翻了个白眼，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自顾自的吃饭了。

“父亲，芊芊也是你的孩儿，你怎能……”

林成民不满，放下手中的碗，说道。

“够了，芊芊这几日不在家中，你们管好自己就是。”

老侯爷表情不悦，眉头深陷，还没吃几口，便将碗筷放下离席而去。

这林东和林凌见状也不敢多问了，黑脸的老侯爷家中无人敢招惹。

可这林成民不见着林芊芊绝不死心，一路小跑前往林芊芊闺房。

“芊芊，芊芊……”

林成民推门而入。

只见那梅翡瘸着个腿，还在那里替林芊芊整理衣物。

“梅翡，你这腿怎么了？”

林成民立马讲她扶在一处休息。

“奴婢见过二少爷。”

梅翡被他强制按在床榻之上。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这些虚礼做什么？我问你，你家小姐在哪？”

林成民仔细的打量着她那被绷带缠住的脚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心中暗暗说道：这小妮子也是可怜，随了芊芊这么个不得宠的主子，这定是被人打了。

“回禀少爷，小姐随秦国公回府了。”

梅翡将腿微微收回，注意到哪盯着自己脚踝的目光。

林成民愣了一下，这秦国公常年在外征战，一时之间也没想起来。

“原来如此，秦国公向来宠爱芊芊，应该没事。”

林成民想了想，可以松口气了。

“可你这腿是怎么了？”

梅翡一瘸一拐的样子，着实让人有些心疼。

“是奴婢一时不小心，失足所致。”

这梅翡倒是不想生事，没有将实情再说一遍，毕竟这林婉婉已经受到该有的惩罚了。

林成民也不是傻子，是无意还是人为，看一眼便清楚明白了，但既然这梅翡不愿意说，自已也不好多问，便直接离开了林芊芊的厢房。

可刚一拐角便撞见了梅馨。

“二少爷恕罪，奴婢该死，不小心冲撞了二少爷。”

梅馨端着手上的盆，跪在地上磕头道歉。

还好林成民身手不错，灵活的躲开了这盆凉水。

“罢了罢了，起来吧，你这额头……”

林成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见没有沾湿，便将目光移向梅馨。

可映入眼帘的不是那纯朴干净的模样，而是额头的伤口。

这究竟是怎么了，林芊芊手底下的两个小丫鬟，一个伤了脚踝，一个伤了额头，没一个健全的……

“回二少爷，这是奴婢不争气，不小心磕到了。”

什么？都当我是傻子？

林成民更加生气了，皱着眉头说道：“够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主子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打骂丫鬟的，到底是谁将你们伤成这样？从实说来。”

“是……是赤奴将奴婢打伤的，至于梅翡，是大小姐说梅翡手脚不干净才……”

梅馨见林成民这般生气的模样，心里一惊，支支吾吾的照实说了。

“可笑，这些天芊芊不在府内，若是还有人敢刁难你们，你们便来找我。”

林成民着实看不下去了，这府中明里暗里勾心斗角，还有没有家的样子？

“是，谢二少爷。”

梅馨点头说道，见林成民要离开，便退在一旁，低着头。

从晚膳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林芊芊的身上，没有一人询问林婉婉在何处。

此时的林婉婉还在祠堂跪着，今日没有跪到子时，是无法安睡的。

这老侯爷说一不二，在林候府里没有人敢忤逆于他。

就连林候也逃脱不了责罚。

“父亲大人，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按照惯例，林候每晚都要来给老侯爷问安，今日也是如此。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老侯爷侧躺在床榻之上，虽然闭着眼睛，但似乎通晓他的一举一动。

林候犹豫了半晌，今日该做的都做了，虽然平日里靠着爵位游手好闲，在朝堂之上也无一官半职，但是这府中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

这些时日襄阳郡主除去了当家主母的职务，府中的一切事物都交给林候搭理了，这账本也看了，薪水也发了，还有何事没有完成呢？

“父亲大人，儿子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敢问父亲还有何吩咐？”

这林候一脸谦虚的问道，或许只有在老侯爷面前才能欣赏到他这副嘴脸。

“怎么？今日罚你去祠堂自请家法二十大板，你这么快便忘了？”

老侯爷眉眼轻抬，用余光撇了一眼床榻边的林候。

林候一时懵了，这些天秦国公和林芊芊又不在，何必折腾这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是了，难不成他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当着孩子的面自罚？

“不是，父亲大人，这秦国公也不在府内，这罚不罚的还不是您说了算，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个样子就是了。”

林候一脸谄媚的笑意，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殊不知这老侯爷最是看不得他这副嘴脸。

“这是不把老夫的话放在眼里呀，欺上瞒下，这是谁教你的？你以为人父，怎得如此不知轻重，还指望着你能做个表率，你竟然……”

老侯爷被林候的话气得差点从床上跳下来，要是离得再近一点，直接一个巴掌过去了。

“是是是，儿子知错，明日便去领罚。”

林候知道拗不过老侯爷，便只好答应着。

“养不教父之过，都怪老夫以前对你疏于管教，才让林家成为这般模样，你是指望不上了，今后老夫还是将重心放在几个孙儿身上吧，至于你，好好去祠堂请罪，明日老夫亲自监督。”

老侯爷大声呵斥道，倒也不全是因为林候的处事，还有部分原因是林芊芊离开了林候府，老侯爷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心中不痛快。

“儿子明白了。”

林候叹了口气，无奈的回答道。

就算有再多不满，可这是自己的父亲，父亲训话只能听着。

这林候无德无才，浑身上下除了这张还算可以的容貌以外，可取之处也就只有那孝心了。

无论老侯爷对他如何打骂训话，他都毫无怨言，即便觉得冤枉也不会反抗。

可是这襄阳郡主就没那么简单了，明面上对老侯爷敬爱有加，背地里却处处违背他的意思。

老侯爷越是维护林芊芊，这襄阳郡主越是想将林芊芊置之死地。

或许这段时间禁足会稍微安分一点，这日后可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