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狗急跳墙

新官上任，方思潇在江南地区严格监督政策落实，拒不跟世家大族同流合污，朝廷方面也给予了他有力的支持，双管齐下，大刀阔斧的改革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

百姓纷纷叫好，而江南士族却十分恐慌，方思潇起初的改革，只是触动了他们小部分的利益，他们没有放在心上，以为这位新大人会见好就收，没想到退步换来是得寸进尺。

这是要他们的命啊。

江南士族坐不住了，几家族长聚在一起商议，一致决定解决不了麻烦，可以解决制造的麻烦的人。

换掉方思潇。

他们看好替代方思潇的人，方思潇也不陌生，正是科举中压他一头的状元徐天歌。

很快方思潇偷取孔家藏书的流言开始流传，弹劾方思潇的奏折络绎不绝。

方思潇偷书？

秦令仪看完折子，看向赫连辞，问道，“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赫连辞：“查一下就知道了，看来我又要跟刑部打交道了。”

秦令仪担忧道：“你的伤……”

赫连辞拍了拍自己胳膊，握拳展示了一下力量，笑道：“已经没事了，放心，危险的事情我会让专业的人上。”

秦令仪叹道：“你小心就是了。”

赫连辞同刑部衙役很快就查清了来龙去脉，江南士族将一套绝版藏书交由徐天歌转赠送到方家，方思潇不在家，他的家人不懂其中关窍，只当是朋友赠送的礼物便收了下来，然后给人落了口实。

刑部。

刑部尚书升堂。

方夫人与徐天歌对簿公堂。

赫连辞旁听。

刑部尚书：“徐大人，方夫人状告你栽赃嫁祸，你怎么说？”

徐天歌：“她撒谎，我不认识她。”

方夫人哭道：“你胡说，明明是你说你是我家相公的朋友，送书给他，怎么转眼就成了我相公偷书了？”

徐天歌：“哪里来的疯妇，不要血口喷人，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家相公，怎么会送书给他？”

方夫人没有办法自证清白，痛哭不止。

刑部尚书也犯了难，尽管他是相信方夫人所说的一切，可是没有证据，难以服众啊。

求助地看向赫连辞。

赫连辞：“徐大人说的没错，也许方夫人认错人了，不是徐大人送的，是别的朋友送的吧。”

方夫人百口莫辩。

徐天歌见赫连辞帮他讲话，喜上眉梢，盘算着要是抱住赫连辞这条大腿，能往上爬多高。

赫连辞：“不过是随便的一套书，说是偷书也太过分了，刑部尚书发布一张澄清公告吧，别坏了方大人的名声。”

“什么随便的一套书？”徐天歌笑赫连辞不识货，“那可是绝版书，全天下只有这么一套。”

赫连辞不解：“不是吧，我听过书名，在书铺都能买到啊。”

徐天歌笑了一声，眼带得色：“书铺卖的都是残本，那本绝版的才是完整的，书铺只有八本，绝版完整版有十本，多出的那两本才是精华，里面记载了上古时期……”

听着徐天歌侃侃而谈，众人都在惊叹孤本难得，赫连辞眉眼弯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 ”

众人俱是一愣，都反应过来，这绝版藏书一直珍藏在江南世家，不示于众，陈天歌怎么会知道书中的内容？

陈天歌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张口结舌无法解释：“我……”

赫连辞站了起来，微微一笑：“看来有人在撒谎，尚书大人，我想刑部有很多方法能让一个人说实话。”

刑部尚书会意，当即道：“来人，上刑！”

“别别别！”没等衙役上前，徐天歌就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我招，我招还不行吗，别用刑……”

之后陈天歌对陷害方思潇一事供认不讳，名声尽毁，官职也被革除了。

秦令仪有意放他一马，谁料陈天歌实在不争气，一无所有以后，他对朝廷的怨恨到达了极点，联系江南士族想要造反，殊不知赫连辞一直盯着江南士族，拦截了他的书信。

陈天歌没等来江南士族的支援，等来了刑部的衙役，以谋反的罪名被逮捕。

江南士族知道事迹败露，想要杀人灭口，然而天牢虽然不是一个好地方，安全倒是很有保证，江南士族无可奈何，只好返回。

暗卫将消息汇报给秦令仪，让她不由得感叹，“这陈天歌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赫连辞笑：“是啊，天意弄人。”

秦令仪：“他在天牢怎么样？”

“听刑部的人说，他跟前朝太子陈尔赫是一个牢房，两人关系处的不错，每日一起上工，都是牢里劳动模范，减刑的希望很大。”

赫连辞忍俊不禁。

秦令仪大笑：“这不是挺好嘛，天牢真是个好地方，我合计是不是该定期组织官员去天牢体验一下生活，保证比那些老生常谈的廉政教育来的有用。”

赫连辞赞成：“是个好主意。”

这是什么馊主意啊。

魏丞相在门口听到他们的谈话，顿时打消了找皇帝的想法，慢慢后退，还是改日再来吧，他可不想做第一批体验者。

陈天歌事迹败露以后，江南士族惶惶不安，怕朝廷借机对他们打击报复，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朝廷并没有消息传出，时日一久，他们也放下了心，只当是朝廷怕了他们，继续过着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

殊不知这这正是朝廷的麻痹政策。

等江南士族原形毕露以后，赫连辞也养好了伤，率领禁军直捣江南士族中心孔家和朱家，方思潇将半年以来秘密收集的证据全部公之于众，江南士族伪善的外衣被扒开，内里尽是不堪。

尽管江南士族的累累恶行引起了百姓的极大愤慨，秦令仪对他们也深恶痛绝，可是如何处置他们，却是一个大难题。

江南士族盘踞江南多年，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朝廷之中不少官员都出自他们的门下，受其恩泽，纷纷为其求情，其中不乏德高望重之辈。

这令秦令仪十分为难。

这样的状况下，刑部是处理不了了，秦令仪索性将案子带到朝会上，让大家各抒己见，她来审判。

朝会顿时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