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亡人

叶中胜医生拍了拍严梁的肩膀，"小伙子你可得好好感谢你这位朋友啊！半个月他为了你可是没少辛苦啊！"

"什么？！半个月！？"严梁震惊。

"是啊！你可是昏迷了半个月呢！本来我们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呢！"一个护士随口笑着说。

而严梁的脑海有些空白，半个月啊！莫青璃也许已经走了吧？！

一想到莫青璃可能离开严梁有些着急，他一下子抓住周柏的手。

"老周！莫青璃走了没？！"

听到莫青璃这三个字，周柏犹如雷击愣在那里。

见到周柏的神情，严梁更慌了。

"她，她是不是已经走了？"

周柏抖了抖嘴唇，"不，不是！"

听到这个回答严梁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不是！兄弟，你先别激动，莫青璃的事，没这么简单。"

严梁拍了拍周柏，"嗨！不怕，我这就去给她赔礼道歉！"

说着严梁就要下床，周柏一把拉住了他。

"兄弟！莫青璃，她，她走了！"

严梁皱眉，"什意思？怎么又变成走了？"

周柏有些难以开口，"就是，就是那个走了！"

严梁越加疑惑，"到底什么意思？她到底走没走！"

"唉！兄弟，你可挺住啊！"周柏深吸一口气，"莫青璃，她，遇害了！今天，就是她下葬的日子！"

"嗡！"

严梁的脑子仿佛要炸了，"你说什么！遇害？！下葬！不可能！不可能！"

"你别激动！你别激动！"

几个医生护士都拉着严梁，让他坐下，同时不断有人埋怨周柏不该现在说出这个消息。

"兄弟！本来，我不想现在告诉你，可是，我怕不告诉你，你会恨我！你去送莫青璃最后一程吧！"

周柏低着头，表情也很痛苦。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

挣扎了好一会，严梁终于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到底，到底怎么回事！那天，那天她不是还。"

严梁想说那天莫青璃还好好的，可是他不敢想，因为他现在想起来莫青璃那天并不好，他怕是自己害了她。

"兄弟！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遇到了抢劫什么的，从天桥上掉了下去，就，就没了。"

"不！"

严梁摇着头，忽然他猛地坐了起来，把看着他的护工吓了一跳。

“她在哪？！”

周柏知道严梁在问他莫青璃在哪下葬，“青山公墓。”

“送我过去！”

严梁眼睛有些失神，拿起衣服就往外走，护工想拦住他却被周柏阻止了。

“让他去吧！那是他女朋友！”

从第一人民医院到青山公墓四十公里的市区路程，周柏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赶到了。

位于龙湖畔的青山公墓算得上是徐城的风水宝地，一个下葬队伍在墓地中很是显眼。

参加葬礼的人并不是很多，没有白衣白袍，可哭声更加凄凉。

在棺前瘫软在地泣不成声的妇人严梁认识，那是莫青璃的妈妈，是一个很亲和的女人。抱着她的黑瘦男人应该就是莫青璃的爸爸，他那瘦而坚毅的脸上此刻也是挂满了泪水，痛苦的双唇苍白颤抖。

严梁有些走不动了，他的双腿在颤抖，他的心在抽搐，眼中没有泪水却血红无比。

“阿，阿璃！阿璃！”

隔着几十米，他就像是脚下扎了根无法再向前移动丝毫。

葬礼还在进行，当莫青璃爸爸将第一捧土盖在棺头的时候，严梁彻底崩溃了。

“不！不要！”

他猛地向前跑，可是僵硬的双脚踉跄着摔倒了，没有丝毫犹豫，他爬起来再跑，再摔倒，再次爬起来。

几十米的距离，严梁摔了十几次，当来到棺前几米的地方，他更是爬着靠近。

他不敢，又不甘！

“滚！”

莫青璃的母亲向他愤吼，莫青璃的爸爸也是带上了无比的愤怒。

严梁没有在意这些，他一下一下爬到棺前，用手轻轻打掉上面的泥土，就像是在擦拭莫青璃的脸颊。

见到这个样子，没有人阻止他，莫青璃的妈妈哭的更伤心了。

虽然他们都恨严梁，可他们也都同情他。从警察的调查来看，当时严梁是准备回去找莫青璃然后被车撞了。

要说，严梁本也算是死在了莫青璃前面，这个恨，在他们见到严梁当时昏迷不醒时就几乎没有了！

严梁哽咽着他自己哭不出声了，他将额头贴在莫青璃的棺材上，恨不得是自己躺在里面。

周柏走到严梁身边将他拉了起来，“兄弟，让小莫安心下葬吧！”

严梁哽咽着瘫坐在地，双眼无神地看着那棺材被一点点覆盖上泥土，而他的心也在此刻被一点点的掩埋了。

等到葬礼结束，严梁依旧坐在墓碑前，右手抚摸着那张照片。

“阿璃是遇害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莫青璃爸爸的声音在严梁身后响起，半个月过去了，虽然无法接受可他们也已经承受住了这些痛苦，望着严梁的用情至深，他们也算是感到一丝丝欣慰。

“这是你送给阿璃的玉佩她一直带在身上，你留着吧。”

严梁双手接过莫青璃爸爸递过来的太极玉佩，冰冷的心脏仿佛又跳动了起来。

这块玉佩是黑白双色，完整的构成了太极的图形，在背面刻着一个抽象的严字。这是当年被师父捡到时就随身带着的，算是他的一个身份象征。

在和莫青璃交往的第三年，严梁把玉佩送给了莫青璃，作为他的定情信物，从那以后莫青璃就没有拿下来过。

严梁紧紧握着玉佩，把头靠在了墓碑旁。

“叔叔，阿姨，让我再陪一陪阿璃好嘛？”

莫青璃爸爸微微点头，揽着有些脱力的妻子不舍地离开了墓地。

等到莫青璃爸妈离开后，一个人又走了过来，不是周柏而且一个年轻女子。

“严梁！”

来人喊出严梁的名字，语气中有着愤恨。

严梁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是莫青璃的闺蜜袁思思，可他依旧没有抬头。

“严梁！你个王八蛋！”袁思思愤怒地将严梁推到了一边，“你还有脸过来，你怎么没死啊！”

严梁缓缓爬起来，依旧跪坐在墓碑前，任由袁思思打骂。

“你就是个人渣！莫青璃不让你睡你就要和她分手吗！你就特么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严梁重复着这一句话。

“你这样对莫青璃还算是个人吗？！你和当年想要强暴她的畜牲有什么区别！”

“你说什么？！”

严梁看向袁思思，一脸的惊愕，他根本不知道莫青璃还遭受过那种事！

袁思思冷笑，一把推开严梁，“呵呵！莫青璃之所以不给你，就是因为她受到过伤害！你以为她不爱你吗？！你以为她真的只是那么在乎初夜吗？！她是害怕！你特么从来都没有发现吗！？你这个混蛋，我要是青璃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做鬼！”

“对！做鬼也不放过你！”

“对！对！还能做鬼！”严梁语无伦次显得有些异样。

看见严梁的样子袁思思更愤怒了，她没想到严梁不关心莫青璃曾经遇到强奸未遂的事情，居然担心起莫青璃变成鬼。

“你这个王八蛋，青璃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爱上你！”

袁思思愤怒地离开了，她真的一刻也不愿意再看到这个男人了。

而严梁根本没有在意袁思思的离开，他的闹中在不断回忆天封秘法中的内容，他要找一找有没有办法招魂，或者说是招来莫青璃的灵！

可无论他绞尽脑汁的想，也没有一个办法能在人死半个月后招灵，最多七天！而且即使能招灵也不是严梁现在可以做到的，所以说他一没有一丝希望。

“除非！”

严梁好像想到了什么，虽然已经无法通过手段招灵，可如果莫青璃死后自然行成了灵呢！如果是那样，他就还有希望。

想到这里，他再看向莫青璃墓碑的眼光就变了。

灵眸开启，金色的流光转动，严梁仔仔细细地扫过墓碑的每一寸，可一直到灵力消耗大半他也没有发现任何灵的存在。

“不在这里！不在这里！一定是在出事的地方！一定是在那！”

严梁猛地爬起身，拼命地往墓地外跑。

“神经病啊！王八蛋！”

当他跑过袁思思身边的时候，被对方恨恨地骂了一句。

“周柏！周柏！你知不知道，阿璃在哪出事的，你带我去！你带我去！”严梁跑到周柏车前急切地问。

“你，你怎么了？！”

“别管我，你带我去阿璃出事的地方！快点！”严梁红着眼就要拉周柏上车。

“我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在金龙大街附近！”

“你帮我问！你帮我问！”

“好好好！我这就打电话问！”

此时，袁思思也走到了两人身后，她的双眼依旧愤恨地看着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