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噬血壁画

刚才在通道里走的时候，我偶尔注意樊山，就觉得他有些古怪。

此时听他一说，才知道，原来樊山一直在低头找他的手机。

他的手机是从明道上掉下来的，按理说，会掉到我们现在的平台通道上。

就算摔成了乔布斯都不认识的程度，好歹应该剩下点残尸零部件吧？

但是，樊山确定，他一直低头找，什么都没看见。

“这么说，我好像也忽略了这一点。何止是你的手机啊！从上面前后掉下来九个人，完全没有尸体存在。”

我说完之后，和樊山面面相觑，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不可能不是同一座山，不管多么的奇怪，这一点我还是可以确定的。除非我们出现了幻觉，或者我们都疯了。

可是这样对话，樊山的手机，还有那些人，掉哪里去了呢？

“可能……中间吧？”

我和樊山沉默的时候，阿乘摸着右侧的岩壁，不确定的说了一句。

如果用语言来形容方向的话，简单的说，阿乘所摸的右侧岩壁，按照正常的重力情况，应该是我们脚下的路面。

而我们现在脚踩的地方，应该是原本的岩壁。

“中间是什么意思？”

樊山疑惑的跑过去，也学着阿乘的样子，用手触碰岩壁。

“我也不太明白什么科学道理。反正，中间，就是我们脚下的空间。”阿乘耸了耸肩，随口一答。

“嘿！还真是！小绵羊，你过来摸摸！这岩壁不是平的，也不是天然的纹路！”

见樊山大惊小怪的，我也走了过去。

用手电筒去照时，什么都看不出来。

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山体的岩壁开凿的时候，留下的自然纹路，没有经过打磨，不够平整。

却没想到，当手触碰上去时，有些奇怪的沟壑纹路。

“这不是壁画吧？因为颜色掉了？”

通过手部的触感，我理解了阿乘的意思。

这岩壁上的沟壑纹路刻的就是这山体内的结构。似乎还有文字信息的存在。

只是，全靠摸，太难了。

只恨自己没学过盲文。

我觉得可能和暗道一样，需要带雪镜来看，但是没有效果。

“不是掉色，好像本来就没打算上颜色。”樊山看了一片的岩壁，做了这个定论。

想想也是，如果这里真的是谭沧海所说，来自传说中，几千年的留存，就算有壁画颜色，早就没了。还不如不上色。

阿乘似乎没打算继续较真，而是靠在一边，缓缓的说着。

“要么我们在这里扎营休息，我们的食物和水够一个星期的。等谭沧海放弃了，自然会离开。到时候我们再上去，从入口出去。”

我本来以为下来之后，阿乘放弃了带我离开的想法。没想到，直到现在，他仍然这么执着。

“阿乘，你什么都可以不说，什么都可以忘，那些我也不问了。但是，我希望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告诉我，为什么我不应该来这里？”

阿乘沉吟了片刻，淡淡的看着我：“我早就说过，会死。”

没等我说话，樊山抢着埋怨：“你这不废话吗？这地方说不定还有什么机关。谁都有可能会死。危险是肯定的，我们小心点不就行了吗？再说了，还有您这大神在。飞天神龙，天将神兵，还有什么可怕的？”

阿乘摇了摇头：“别人不一定，反正，巫家血脉，到这里，必死！谁都救不了。我只知道这么多，具体原因，怎么死，我不知道。”

阿乘的话简直要把我气背过去。

这就好像有人告诉你，你明天要死了，方式和原因未知，你信不信？你会不会觉得他在扯淡？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此时我就是这个感觉。

现在我也无所谓知道我什么身世，与巫家到底有什么关联了。

我就是想证明，我一个无神论者，才不信他这一套鬼迷心窍的胡扯。

“阿乘。你救了我们，我很感激。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自由。我现在很想知道，谭沧海所说的黄金宫殿是否存在。所以，我不会离开。”

我坚定的看着阿乘，告诉他我的决定。

阿乘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微微点了点头，便靠在一边，不再说话。

樊山朝我竖起大拇指：“小绵羊，你的决定是对的，我支持你！”

我觉得我按照普通人的轨迹活了二十三年，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已经偏离了正常轨道，何不继续下去？

否则就这么出去了，我一定会为了我今天的怯懦而悔恨终身的，遗憾将一直陪我到死。

（后记：现在我回想起来，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傻X一个。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是真虎。

当时如果按照阿乘所说，离开那个地方，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了。我的生命或许会更长。

就像普通人那样，至少也老死在六七十岁吧？）

“小绵羊！过来！你看这里！好像是壁画的起点！”

樊山的叫喊打断我和阿乘的争执，我赶紧跑过去。

山体内侧这一圈壁画，并不是完全闭合的，中间有一处平滑的地方，就是樊山现在所站的位置。

在樊山所指的岩壁上，有一个像肥皂盒一般的凸起槽子。

在其上方，雕刻着一个人形，手掌向下，似乎想要触摸到槽子。

这让我想起了我是如何打开山体入口大门的。

“难道说，我把手放上去就行了？我试试！”

我跃跃欲试，有些激动，赶紧把左手放到槽子上去。

然而，什么反应都没有。我不死心的又换了右手，还是毫无动静。

“不行啊？”

当我有些挫败感的时候，手忽然触摸到岩壁上，也就是槽子的上方。原来在雕刻的人形手的下面，还有几个水滴般的形状。

“我去！不是要用我的血吧？”

我张大嘴巴，呆愣愣的看着樊山。

“这……”

樊山不确定的眨眨眼，用手电去照了照我触碰的地方。

“谭沧海说过，你巫家人的血液特殊。不只是百毒不侵，也是开启这宫殿的关键。难道你的血，能让这壁画显现出来？”

樊山也想到了这一点，和我的猜测一样。

原来壁画并不是没有上色，而是需要血液来填充。

“啧……”

我砸吧砸吧嘴，有些迟疑。

但我刚刚跟阿乘说的信誓旦旦，自己又做了继续向前走的决定，哪能遇到流血就皱眉？

那不可能的！

我咬了咬牙，疼就疼吧！

我拿出匕首，在自己左手心上轻轻割了一个口子。

血液顺着我的手心，流进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