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反自然空间

其实在阿乘问我之前，我就在考虑目前的处境。

据阿乘所说，暗道是有地方可以攀爬上去的，直达入口。攀爬的触点，仍然是可以戴着雪镜去看。

但现在对我来说，生存的希望并不在上面。入口那里有谭沧海，如果我再次出现，他必定会刨根问底。

不只是会问清楚我怎么活过来的，还捎带手把阿乘卖了。

如果谭沧海先前就知道阿乘懂得这么多，也不会把他支走去探路。

另外，谭沧海也一定会逼迫我和阿乘，帮他们找到下来的路。

那么往后仍然是会被谭沧海胁迫着走下去的命运。

更何况，前路有多凶险，我无从知晓，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的，等到阿乘这个天兵天将来救我。

或许那个时候，阿乘也会成为被胁迫之一。

既然不能从入口上去，那么唯一的途径，就只有往下走了。

听了我的分析，阿乘没有反对。好像在他看来，只要我脱离开了谭沧海，就没问题，也不会阻止我干什么。

至于阿乘这个人，我也追问了多次，一问三不知。我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隐瞒，还是真的像他自己所说的，失忆了。

或许两者都有吧。

不过眼下，不是追究阿乘的时候，他毕竟救了我一命，总不会害我。

对于我决定继续往下走，樊山抱支持态度，且很兴奋。

“小绵羊，你这决定太正确了！说不定我们真能找到黄金宫殿。到时候你有了钱，雇他一万个人，每人吐一口唾沫，淹死谭沧海那老东西！”

“樊哥，您这提议很有创意，值得考虑！”

我们嘻嘻哈哈的聊天，毫无顾忌的顺着暗道朝下走。

上面的谭沧海等人肯定认为我们已经死了，也不会再找我父母的麻烦。

一身轻松，毫无顾忌。

暗道和我预料的一样，丝毫没有机关陷阱。虽然右侧悬空的地方仍然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总归脚下是安全的。

这条暗道与明道那笔直的台阶不同，似乎是依山体而建。每个石头台阶，都插入到左侧山体岩壁内。

如此七扭八拐的，绕着中间空洞的黑暗区域，在山体内侧盘旋而下。

“如果谭沧海他们发觉明道实在下不去，会不会直接从入口垂绳子下来呢？”

一边走着，我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毕竟入口那里往下，除了明道之外，都是宽阔的空间，完全可以垂绳索。

阿乘摇摇头：“不会。上千米的绳子，他们没有。而且，就算有，根本不可能有人活着从上面垂下来。”

“哦？中间会有其他机关？”我松了口气，疑惑的追问。

阿乘继续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条暗道。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好家伙，又是不知道。

我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问下去了。

按照阿乘的说法，他对这山体内的记忆只停留在暗道上，往下，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来过这里。

既然什么都问不出来，我也索性不问了。对于救命恩人，我总不能严刑拷打不是？

但是我有种感觉，阿乘一定隐瞒了我什么重要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阿乘为什么说我不应该来这里？

带着疑惑，我一直在深思，我们没再说话。

这条盘山栈道十分长，我们足足走了一个小时，终于看到了尽头。

底层没有再出现栈道台阶，而是一条通道。

只是通道不是直的，我们走了一圈，估计着有一公里左右，最后又回到栈道的底部台阶处。

除了左侧的山体岩壁之外，右侧同样是岩壁，上面有多高，根本看不到顶。

至少我们直射一千米的手电，确定看不到上面的尽头。

“行了，先别走了。我们原地休息一会儿。”

我折腾的有些累了，停下脚步，回头却看到樊山在那里发呆。

“小绵羊，你有没有觉得……不太对劲？”

听到樊山的话，再看他这个反应，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拉着阿乘回去找樊山。

“不是吧？你又中毒了吗？现在有什么感觉？看到什么了？你还清醒吗？”

我急切的问着，手放在樊山的脑袋上。

樊山甩开我的手，不高兴的撇嘴：“扯淡！我没中毒！”

“那你怎么了？什么不对劲？”

阿乘确认了樊山无碍后，我才放下心来，疑惑的问道。

樊山挠了挠头，翻着眼睛想了半天，做了个古怪的动作。

只见樊山就像跳水运动员一样，举高双手在头顶，双脚踩在地面上，身体前倾。

“我去！樊山，你干嘛？别吓我！你这还叫没中毒吗？”

我连忙让开樊山前面的空间，以免他诈尸砸到我。

“不是！你自己感觉一下。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脚下的路，应该是斜的？但是我们还能垂直站在地上？”

我没有觉得樊山在开玩笑，而是看向周边的环境。

当我看到之前我们下来就没有注意到的栈道时，我忽然意识到樊山所说的不对劲是什么了。

原本我们从栈道下来，感觉上就像是普通下楼之后，到了一处平台通道上，就没有再去理会。

但是现在再去看，果然大有不同。

原本应该跟我们的腿垂直的栈道最后几节台阶，此时却出现在我们左侧的墙壁上。

似乎就是斜挂在墙上一样。

如果我们就是那么走下来的，莫非我们是壁虎不成？

我歪着头去与栈道台阶做垂直矫正。

果然，与樊山现在前倾的角度一致。

也就是说，我们下来之后，不知不觉的，偏离了垂直角度，斜着在走这条闭合通道。

“这……樊山，你应该有手机，看看水平仪。”

我不知道有什么专业的仪器，但记得一般的只能手机，都有水平矫正的功能，或许就能看出些端倪。

樊山一撇嘴：“哪有手机？早在林大师救我们之前就掉下去了。不过我这倒是有水平仪，但是没用。指南针和水平仪全废了。有磁场干扰。”

樊山把兜里的两个东西丢给我。

果然，如他所说，不管是水平仪还是指南针，指针都是在无规则的胡乱摆动。看来这个山体内，确实很古怪。

“如果我们现在没有产生幻觉的话，说明不只是磁场变化了，就连地球引力都不一样了。重力改变了，对吧？”

樊山点点头，同意我的判断。

“对了，还有个奇怪的事儿。这个通道好像不是我们进来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