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真非真

这让我刚好联想到昨晚那个女人的牙，难不成是她所为？荒唐的猜测，但我还是想找她确认，如果这只鸡真是她送来的，那么八九不离十。

　　虽然爹叮嘱过我不许再上山，但为了找出真相我必须去。

　　这次，就破例一次不听爹的话吧。

　　在此之前我必须要确认死鸡上的咬痕和李娜脖子上的一样，别问我为什么不去看二婶的，我总不能把坟刨开吧。

　　到了三叔家，发现一群人围在门前不知做些什么。

　　我随便找个人问：“怎么了这是？”

　　“你三叔今早上吊了，现在人还在屋里吊着，要不是张木匠来找他说你二嫂棺材的事说不定还没人发现呢。”

　　我听到大吃一惊：“我三叔死了？！”

　　“是啊，好好一人，怎么就上吊了，真是奇怪。”他摸不着头脑的说。

　　我从人群中挤出，跑进三叔家，屋内的光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一双腿映入我的眼帘，我抬头一看，一双瞳孔放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挂在灯上的尸体便是三叔。

　　“三叔……”

　　我讨厌他，不仅是因为二叔和爹发生矛盾事插一脚，更是因为他的嘴，现在突然没了这种想法。

　　我绕过三叔的尸体走进李娜的房间，她侧着身躺在床上，我叫醒了她，她揉了揉眼睛听到门外的吵闹声问我：“外面怎么了？那么吵。”

　　“没什么……”我试着阻止她，她掀开被子就往屋外走，看到尸体的瞬间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大叫起来。

　　惊恐的看着前方，问：“那人是谁？！”

　　“你不会想知道的……”我回道。

　　“是……是我爹……”

　　最终，她认了出来，埋着头哭。

　　我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

　　村长来后一边安慰李娜一边找人将三叔的尸体放下来，脖子处的勒痕肉眼可见。

　　我上前仔细观察，除去勒痕似乎还有别的伤口，趁着他们不注意我用手撇动三叔的头瞟了一眼，他们立马将我拉开问我在干嘛，我找了个理由躲开了。

　　脖子右边勒痕上方有深紫色的咬痕，完全和死鸡上还有二叔上的的吻合。

　　到了晚上，爹睡觉后我偷摸着出门，快速赶往山上，她的身影已经遗留在此。

　　“你又来了？”她看着我问。

　　“又？我只来过一次啊。”我纳闷道。

　　她突然转变话题：“这样啊，可能是我记错了。”

　　“那只鸡是你放在我家门前的吗？”我直奔主题。

　　“嗯嗯，怎么了？”她笑了起来，露出那两颗锋利的牙齿。

　　“鸡是被你咬死的吧？”我步步紧逼。

　　“嗯？”她有些疑惑。

　　“我看过鸡受伤的地方，脖子上的毛七零八碎，和其他地方比起一点也不整齐，扒开毛就能看到脖子上的伤口。”我将自己所见一一叙述给她。

　　她显得并不惊讶，还有些高兴：“没想到你观察得挺仔细的嘛。”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我二婶和李娜也是你咬的吧？”

　　“什么？”她愣住几秒，显得毫不知情。

　　“她们脖子上有着和鸡脖子上一样的伤口，除了你，我猜不到第二个人。”我注视她，持有警惕，正所谓笑里藏刀。

　　“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们？他们和你有什么过节吗？我想不通。”就算二婶三叔性格耿直还比较凶，也罪不至死啊。

　　她的脸色拉了下来，语气也没有以往的俏皮：“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杀他们？”

　　“如果我知道我也不会问你了。”我下意识后退。

　　“如你所言，他们就是我杀的，杀他们单纯是为了解决自己的温饱，毕竟人啊，可是这世间最美味的食物，岂能错过？”

　　这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前一秒还在迷惑，现在直接摊牌……

　　“你不是人？”

　　“人？哈哈哈哈哈哈，你会吃人吗？你觉得我像人吗？”她张大嘴，那两颗牙完全呈现出来，比我想象的还要长，完全就是毒牙。

　　“被你咬伤后会怎样？”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

　　“随着时间流逝，毒素会蔓延全身，手脚会发冷，高烧不退，过不了七天就会死去。”

　　深知，在我得知这一切后，我可能也会死在这儿，她并非是人，我却一点也不吃惊，最多是感叹她前后的反差。

　　“死前知道这些也足够了。”我长吸一口气，说道。

　　“不巧的是，我对你并没有兴趣，赶紧滚吧。”她手划过嘴，放松了一些。

　　“你放我走？你不怕我回去把这一切告诉他们吗？”我不敢相信，这对她除了坏处能有什么好处？

　　“他们伤不了我，在我不想反悔前从我的眼前消失。”她闭上眼，似乎在释然。

　　我微微点头，转身抬起僵直的腿跑下山，一路上不敢回头。

　　到了家才是真正的结束了，我深吸一口气，将院门推开准备悄悄进去时爹凶神恶煞的站在我面前。

　　“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我畏惧的说。

　　“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你为什么还要上山？”爹说着走到我脸上。

　　“爹怎么知道我上了山？”我走时一点声音也没出，按道理不应知道啊。

　　“你觉得你瞒得了我吗！”爹大发雷霆，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我的脸上。

　　那一瞬间，感觉天昏地旋，我只能低头站在原地什么都不敢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是我真的做错了，可我只想为他们的死寻个结果，这样也有错吗……

　　我不明白……

　　“不听告诫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爹甩手而去，将门重重的带上，平生第一次见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也是第一次被打。

　　我仰头看着漆黑的天，长叹着，不知为何，莫名不舒服。

　　阳光刺眼，我睁开眼，发觉自己靠在墙边睡着了，起身时腿部传来一整电感，差点摔倒了，左脸还有些肿疼。

　　我草草的摸了摸脸，赶往三叔家。

　　到了三叔家，尸体已经抬走了，大概再村外办丧酒，门没有关，哭声从屋内传出。

　　我轻轻拉开门，哭声清晰的传入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