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含泪”赚钱

作为一个摊贩，最起码的就是一张翘头案，将需要售卖的东西放在翘头案上，一一摆放整洁，这样…才像是一个卖东西的贩子。

　　“我这东西金贵，唯有大富大贵的人，才配的上。”

　　“几位姑娘，烟粉之气太重，不合适…”

　　也不是刘寻如此贬低，而是…这几人的模样，真是称得上慎人。

　　唐朝女性涂口红流行心形，心形是上下唇画成正、就好像一张大嘴里面长了一张小嘴，另外，还有嘴角两侧的小红点，脸颊两旁红扑扑的脸蛋，如同猴屁股一样，除了眉心上方的莲花花钿正常一些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鬼样子”。

　　“小郎君，你这话…是在侮辱我们吗？”

　　“不敢不敢，只是几位姑娘的妆容…实在…差矣差矣！”

　　“一敷铅粉、二抹敷脂、三涂鹅黄、四画黛眉、五点口脂、六描面靥、七贴花钿，我们…那里差了？”

　　其中一女子疑惑的看着刘寻，她们都是照着正常点妆的顺序来画的，怎么会差？

　　刘寻摇摇头，涂个人模鬼样的，也就只有这些人才会喜欢吧！

　　“我的东西，可以…不施粉黛香自来，你们的粉黛…太差了。”

　　“走开吧，各位姑娘，我的佳人玉骨香只送有缘人。”

　　纪委姑娘来了兴趣，她们可还从来没有听过，不施粉黛香自来的东西。

　　“你莫不是骗子吧，在白水县行骗，可是要受重刑的。”

　　“姑娘，肆意诋毁他人，也是犯刑的吧。”

　　刘寻一个反问，那女子面色一红，立刻领着姐妹离开了，刘寻坐在原地，周围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人，可是，除了那纪委姑娘，便再也没有人多看刘寻的东西一眼。

　　“大哥，你为什么不卖给她们？”

　　“我…要钓的…是大鱼。”

　　刘寻的目光看相长乐坊，他可不会指望那几个小丫头帮他赚足五两银子，他目标，从始至终…都是长乐坊。

　　张远不明所以，只能静静的等待，这一日不去酒肆，又要少了许多的钱两，兰老板，肯定又要破口大骂了。

　　只是，大哥要胡闹，他也必须看着，万一…出现了什么大事，他也好…帮着点。

　　等了许久，终于…长乐坊开门了，

　　从里面走出的女子长相俏丽，身上的衣服也是半遮半掩，身上的轻纱薄得可以看见她胳膊之处婿一颗黑痣，薄纱轻掩，媚骨生肌。

　　“走吧。”

　　刘寻站起身子，随后拿起竹筒，放在自己的手中，带着张远，进入到长乐坊的门口。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果然，还是被拦下了，张远失望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点草鞋，他何必来这里…自取其辱呢？

　　“兄弟，看来，我这说书先生，还是只适合进入那酒肆之地，只配在哪种地方，说些离奇故事，齐天大圣之名…”

　　老鸨立刻诧异的看着刘寻，一听他是说书先生，立刻请刘寻进入其中。

　　“客官，请进请进…”

　　张远原本还在忐忑不已，谁知道，此时竟然有人主动靠近他的身子，领着他进入到长乐坊里面，与女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张远的心跳加速跳动。

　　进入坊中，刘寻立刻拿了两百文放在桌子上，看着老鸨。

　　“要一坛好酒，另外，不知道，我是否有那个荣幸，可以在这里…说书一回？”

　　“说书？求之不得呢，公子…请便…请便。”

　　老鸨兴奋的看着刘寻，这半月，谁不知道白水县有一个厉害的说书先生，他口中的故事，可是家家相传，就连她们长乐坊，也是聊得十分火热。

　　“不知道先生，几时开始…”

　　“且…不急。”

　　刘寻淡然的开口，老鸨点点头，皮笑肉不笑，吩咐人送上好酒，刘寻和张远喝了几杯，一直…等到下午，进入长乐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刘寻见时机也差不多了。

　　走到台上，手中拿着一把从老鸨之处借来的扇子，轻敲桌面，身子坐在的凳子上，咳嗽两声清嗓。

　　周围的男子看得一脸茫然，然而，有熟知刘寻的人，都纷纷告诉周遭的人，台上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刘先生”。

　　“各位，今日所讲，乃是一美人，香妃传说。”

　　“传…天将异象，红光乍现，天门大开，一女婴降临人世，哭啼之声如黄鹂之音，绕梁三尺，三日不绝…”

　　“此女婴，最为奇特之处…你们猜…是什么？”

　　刘寻一番询问，下面之人面面相觑，胡乱猜测，有女子聪慧…猜其貌美俊俏，也有女子猜其生相丑陋…

　　最终，刘寻给出答案。

　　“那女婴，面如鬼魅，却是生得一生香骨…香气四溢，就连蝴蝶…都围绕她翩翩起舞…，离奇…甚是离奇…”

　　刘寻一步步引导众人的情绪，调动长乐坊里面的氛围，一个好的说书先生，一定懂得如何开口，如何闭口，如何掌握人的心理变化…

　“香妃最终中毒而亡，虽嫁入望族，确是如同候鸟被囚，无出头之日，为救黎民百姓，不惜以身犯险，尝尽百花百毒，后人为纪念她，念之为…香妃。”

　　刘寻长舒一口气，终于把战国胡编乱造的“感人故事”说完了，接下来，就是进入正题的时候。

　“各位，今日，正是香妃的忌日，我这有是一盒佳人玉骨香，与香妃之香有相似之处，今日，就选一个有缘人，赠送之…”

　　刘寻把竹筒放在翘头桌上面，其中，插上桃花枝，看着下面的人，嘴角勾起一个笑意。

　　“不知道，在座的，有多少桃姓之人。”

　　举手的人寥寥可数，毕竟，桃姓之人…少之又少，尤其是…还是在这长乐坊里，刘寻放眼望去，只见有三个男子金额一个女子是桃姓之人。

　　“不如，就送给姓桃的女子好了。”

　　“这香妃生前最是喜爱桃花，相信…此物赠给桃姓女子，必定是一件幸事。”

　　刘寻的话一说完，立刻有人露出了失望，其中，唯有角落里面的女子唯唯诺诺，期待的看着刘寻手边的佳人玉骨香，可是，一道狠厉的目光看过来，女子立刻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刘寻。

　　刘寻察觉老鸨的目光，立刻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那个女子…似乎害怕老鸨，她目光清澈，如同白玉一般乳白色的脸蛋，有着弱弱的病态…

　　“恭喜那位姑娘。”

　　刘寻拿起竹筒走到女子面前，双手奉上，同时耐心解说到。

　　“此物，沐浴之时，涂抹周身，静待半刻钟，以清水洗尽，便可…香气四溢…玉骨生香。”

　　刘寻拿着东西，送给了那女子，转过身子，走到台上，此时，还有两盒，众人还以为刘寻要继续送，都期待着，哪怕是男子，也在心中暗暗的想要得到一盒。

　　虽然男子用不着，可是，赠送给自己的夫人，也是一种…美事。

　　此时，刘寻给了张远一个眼神，张远立刻会意，站起身子…

　　“先生，可还赠送？”

　　“不了，此物，来之不易，若非鄙人是说书人，今日又是香妃忌日，我…定然不会拿出此物，招摇过市。”

　　刘寻遗憾的开口，周围的人傻了，这就…不送了？

　　他们…可都还在期待着！

　　“我可以出钱买，先生，你开个价吧。”

　　“少年，此物…来之不易，世间，只此三盒，任凭你黄金千两，我也…恕难从命。”

　　刘寻一脸的无辜，张远却是有些装不下去了，这骗人的手法…难道…真的没有人看穿吗？张远忍不住有些心慌了。

　　周围的空气变得窒息起来，就连一根头发丝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刘寻遗憾的叹气，把东西，慢悠悠的合上，最后…送入到自己的袖子之中。

　　“先生，今日香妃忌日，就再施一些恩德吧！”

　　“不行不行…玉骨香，不施粉黛而媚香自来，比之香囊还要多三分迷香，其中药材极其难寻，我也不是善人…”

　　刘寻继续摇头，周围的人们都哀求起来，这玉骨香，若是真的香气自来，可是长乐坊女子必备之物啊！

　　“先生，我们花钱买下，还望先生，能够…通融一二…”

　　挨不住众人的哭哭哀求，刘寻假装亏大的表情，把竹筒一股劲的放在桌上，大喊一声。

　　“罢了罢了，价高者得，就这最后两盒了。”

　　一个个的男子，开始竞价，听着数字的飙升，刘寻面色依旧是一副苦瓜色，然而心里，却是好像中了头等大奖一样，兴奋的同时，还带着窃喜。

　　“一两银子。”

　　“我出二两银子。”

　　张远喝酒的动作一停，差点没有把口中的酒喷出来，二两银子…这都可以买一盒上好的胭脂了，他们竟然…开口就是二两。

　　“我出三两银子。”

　　最终，再也没有抬价的了，刘寻在心中冷笑，三两已经超出他的预期了，这两盒卖三两银子，绝对的稳赚不赔。

　　“三两银子，这剩下的玉骨香，都是这位客官的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刘寻含泪赚了三两银子，台子之下，还有许多人脸上挂着失望，失魂落魄的样子，口中纷纷念叨着“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