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故人

“说！谁派你们来的？”

深巷里，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靠背而坐，他们身旁，林夕正对他们进行拷问。

可不论林夕如何套话，这两人始终不开口。从抓到他们的那一刻起，这两人便保持缄默状态，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见此情景，林夕思量再三后，决定使用军部内部的审讯方法，虽说这种手段不宜对平民使用，但没准这两人是“银蛇”的线人！

自从监视张杨的工作开展以来，林夕无时无刻不在提防“银蛇”。毕竟她接收到的任务就是：密切监视张杨的行动，一旦发现其与“银蛇”有接触，立刻汇报！

上面的人怀疑，“银蛇”没有得到张杨，断然不会善罢甘休！两年监视只是幌子，从张杨离开军区的那一刻起，他的名字便是上了，国家需要密切监视之人的档案。虽然他之前贵为兵王，但跟“银蛇”扯上关系，他这一生都得活在监视之下！

“好了，他们只是普通人，放了他们吧。”小巷外，张杨拿着一张单子走进来。

林夕上前几步，拿过单子开始细看。

这是一张车辆归属单，而归属地的位置，赫然陈列着几个字：千华公司。

“仅凭一张单子，就妄下结论，我该说是龙组的兵王退步了么？”林夕持怀疑的态度。

“那是曾经，我现在是平民喽。”张杨纠正道。他转过头，朝地下绑着的两人道：“千华公司……你们是代颖璇的人吧？”

那两人依旧不答话，还是一副“要杀要剐随你”的神情。只是其中一人眉头微挑的动作，没能逃脱张杨的眼睛。

张杨微微一笑，这个举动无疑证明了，他的猜想是对的。

于是，他上前将两人松绑。

“你干嘛？他们的嫌疑还没有摆脱！”林夕大声道。

“这两人，是我故人手下之人。你放心，这两人绝不是‘他们’的人，我以人格担保。”张杨冲瞪着眼睛的林夕道。

“你们回去吧，我知道你们是处于好意。回去转告颖璇，就说，一个故人向她道谢。”张杨和善地笑笑，拍拍那两人的肩膀。

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两人是代颖璇派来的眼线。从某种角度讲，这两人和他的立场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确保张家人的安全。毕竟，他和代颖璇相熟已久，他自然知道，这些都是她的好意。

再次回想起那个冷傲的女人，张杨的心中涌起了暖暖的感动。但这些是张家的家仇，所以张杨并不愿意，把她牵扯进来。

那两人脸色狐疑，但也不再多问，当下立刻返回车里离开。

期间，两人仍是只字不说。如果不是先前，在擒住两人时，两人有说话，张杨就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哑巴了。

故人？林夕心里暗自重复，如果真如张杨所说的话……没想到在情报未记录的地方，他在风城竟有如此关系。

联系到之前，在风城飞机上了解到的，一个同样也叫“张杨”的人的死讯，林夕的心里，猛然蹦出一个大胆的念头，难道……

不可能，不可能！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这……这根本不科学！这只是普通的重名重姓而已！林夕的心里掀起一阵波涛。

“走吧？不是要去军部吗，想什么呢？”张杨抬手在林夕的眼前摇晃，把她从沉思中唤醒。

“你……”

“我？我怎么了？”张杨疑惑地问。

“算了，没什么，走吧。”林夕叹一口气，目前手里的情报还太少，看来有必要深挖一番了！

“喂，跟屁虫，有没有人告诉你，话说半头很招人烦啊。”张杨不满道。林夕说话总是欲言又止，而他是好奇心很重的人！

“第一，我叫林夕，敢再叫我跟屁虫你试试；第二，没有人。”林夕冷冷地道。

“那我告诉你了，下次可记住了，跟屁……夕。”

“……”

不多时，两人驾车来到风城军部。

只是，在门卫处解释了好一会儿，直到接通了当地司令的电话，哨兵才将两人放行。

至于原因——开着劳斯莱斯去军部这样的事，太……太惹眼了！

在一众拉练的士兵疑惑的眼神里，张杨二人的车，一路开到办公室楼下。那里，军部的司令已经下了楼，正翘首迎接。

“呵呵呵，”司令和林夕张杨，和蔼地打招呼：“开这么拉风的车啊？”

此时的林夕，脸上是红一阵又白一阵。不单单是因为司令的调侃，一大群路过的士兵们，都以一副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劳斯莱斯旁的他们，被这么多人盯着看，林夕有些不自在。

“彭将军好！龙组退伍士兵，张杨上校前来报道！”张杨立正，行一个标准的军礼。

来的路上，林夕已经把有关这个军部的一些消息，提前告知了张杨。面对军衔比自己高的军官，报番号和军衔是基本礼仪。

“彭将军好！情报一科情报侦查员，林夕上尉前来报道！”林夕同样立正，行一个标准的军礼。

“你们好！”彭德谦回以军礼，笑呵呵道：“两位不必拘谨。那些繁文缛节就不必了。”

“是！”两人同时大声回应。

“怎么，嫌弃我们军车简陋啊？开这么拉风的车过来。”彭德谦看一眼劳斯莱斯，笑呵呵道。

“军车？”张杨、林夕两人，同时黑人问号。

“对啊，我不是派车去接你们了吗？”

“好像……没看到军部的车来……”林夕道。

“怎么会？哎呀！”彭德谦一拍脑门，今天他女儿打来了电话，因为报社的事儿跟他闹腾呢！结果经过这么一搅和，他把派车接人的事儿给搞忘了！

“噢，是了，是了，是了，我给搞忘了！”彭德谦尴尬地大笑，“我女儿因为她报社的事儿，给我打电话唠嘛，结果唠着唠着就把这档事搞忘了。哎，人老了，这记性差喽。两位，我给你们赔个不是！”

“没事儿，没事儿。”林夕连忙摆手。

“报社？什么事儿啊？”张杨陪着笑，他也是随口问问，权当拉近两人的关系。

“哎，别提了，前些日子，风城的老张家不是垮台了吗？

张氏集团旗下的产业易主，风城五小家并起。我女儿搞记者工作的，她就怀疑张家垮台这事儿，跟风城其余五家有关系，想调查这事儿，但是频频受阻。

她就跟我发牢骚，让我去施压。这怎么可能嘛？我一介武夫，也就在军队里是个人物，去人家商场凑什么热闹？”没想到张杨的随口一问，竟让彭德谦打开了话匣。

张杨眉头微凝，没想到这随口一问，居然问出了东西！

他是真没想到，将军的女儿也在查这件事情。当下心中一喜，有战友这层关系在，结交将军的女儿想必不是难题，或许可以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于是，张杨立即道：“将军，令千金的联系方式能否给我一个，不瞒您说，我此次来风城也是为了处理此事。”

“哈哈哈，没想到歪打正着哩。也好，既然你二人都想查清此事，一会儿我上去给你她的联系方式。老实讲，这事儿我也觉得蹊跷！”彭德谦忽然顿了顿，随即以一副玩笑的口吻继续道：“哎，我忽然想起来，那张家的少爷跟你是同名同姓啊，你俩什么关系？”

“哦，我们啊……”

一旁的林夕立刻警觉，她绷紧了神经。只是，张杨接下来说的话，让她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