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隐藏在黑暗之下

尖牙逼近美丽的脖颈，被他银瞳注视的葛佳丝塔芙竟动弹不了，恐惧使心跳加快，他能听见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声音，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无论经历多少次，他的本性仍让他无法克制，已经闻到了血的味道，是那么具有诱惑力，再向前一点，就能尝到赤色的美味，再向前一点，再向前一点？

怎么，身体动不了？意识从这诱惑中摆脱了出来，才发现一双手正按在他的后背的肩井穴上，他一点也没法动弹，是杨凡，虽然相隔十几米，巷子又是阴暗，并不能对他夜可视物的眼睛有影响，看到绳子的一头被烧黑了，獠牙收了回去。

“看来是我大意了。”

“葛佳丝塔芙，快过来。”而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你认为我的注视下，她能动吗？”

局面陷入了僵持，杨凡用“锁灵术”控制了这个男人，可是自己的身体也被限制不能动了，与此同时他的一双眼睛又盯住葛佳丝塔芙，这样一直僵持着，杨凡不知道他的精神控制能持续多久，只是自己的“锁灵术”只要控制好灵力的输出，他可以一直下去，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契约的他，就凭着一板斧了，还不如程咬金呢。

但打破僵局的人还是出现了，刚刚追赶他们的那三个人回来了，这三人快步接近，杨凡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才是是目标，只好收了“锁灵术”，就在手刚刚离开这长发男子的时候，他突然反手抓住了杨凡，把他扔进里刚刚的那条巷子里，葛佳丝塔芙也赶了过去，然后男子自己堵住了巷子口，三人无奈，看来又是要有一场恶战了。

杨凡他们出不去，只能在巷子里等着，不论是谁赢了，接下来就都将是他们的对手，杨凡和葛佳丝塔芙注视着那人，他不用像之前那样带着杨凡，也就没了限制，不用那么被动，和这三人交战毫不逊色。

不知道从哪突然出来了很多的手，抓着衣服，扯着四肢，搂着脑袋，杨凡就感觉自己陷入了什么当中，无法自拔，想向葛佳丝塔芙求救，看看旁边的她也是如此，被拖入下水道的他失去了知觉。

……

…………

醒来的时候发现葛佳丝塔芙正抱着他，手里紧紧的攥着魔杖，特别紧张的样子，在幽暗而难闻的下水道中，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紧张！

几分钟后勉强适应了下水道中的黑暗他才看见，周围竟然是一个个怪物，它们长相丑陋，嘴歪眼斜，有得皮肤上长满了褐色的疙瘩，有得肢体残疾，怪物们注意到他醒来，彼此开始谈论着什么，那是一种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虽然是听不懂，总感觉在他们的语言是从历史长河中流淌过来的那最古老的信息。

这时一个长相最丑的“东西”走了过来，用枯干的，皮包骨头的手指着他：“凡……杨，契约师。”然后看着杨凡，他说话的声音很深沉，很缓慢。

杨凡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吐槽，都什么年代了，现在的外国人在叫中国人名字的时候早就吧姓放在前面了，不过现在是在这群东西的地盘，杨凡算是大人有大量吧，忍了（这情况，不忍试试！）。点点头，那些怪物们又开始了一些微弱的骚动，过了好一会骚动才静下来，“欢迎来到德国的下水道，我们的地盘。”

“你们是什么，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我们……是吸血鬼。”

“吸血鬼？”这可挑战者杨凡的常识，在他所知道的吸血鬼基本都是贵族，有着俊朗的外表和横溢的才华，眼前这群丑陋的东西真的是吸血鬼？还是什么和吸血鬼差不多东西？看着他们杨凡有点不相信。

“我们是诺菲勒氏族（Nosferatu），地上的那两边是魔党雇佣的阿萨迈（Assamite）杀手和布鲁赫氏族（Brujah）的人，另一边他们姑且还算是密党的。”

杨凡注意他提到了密党，看来他们是两个对立的。“那你们是哪边的？”

“我们属于密党，真正意义上的密党。和要杀你的人是不同的氏族。他们一边要杀你，一边要抓你，而我们要救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吸血鬼的解释并不能完全让杨凡明白。

“你杀了快刀，给勒森魃氏族（Lasombra）中的一个系群（Pack）造成了损失，他们要把你交给地狱火俱乐部来弥补损失的部分。魔党那边则是为了让他们的计划失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你。你的死会对魔党有利，我们作为密党当然不会同意了；而你不被交到地狱火俱乐部手中，布鲁赫氏族的的利益受到亏损，布鲁赫在密党中不守规矩，只有让他们不好过……我们才能好过一些，对于之后也狼人族的大战能更多的积蓄力量。救你是最好的办法。”

这些杨凡根本叫不上名字的氏族之间的斗争，他当然不知道了，葛佳丝塔芙也只是略有耳闻，这一夜她才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吸血鬼。

“至于盯上你的男子叫坎，必须把他杀了。他的任务是尽量把你或者带回去，但是如果三天后你上了回国的飞机，那就只能走下下策——把你杀了，很有可能是制造一场空难。”

“我不能逃离吗？如果杀了他不会引起氏族报复，或者魔党的追杀吗？”

“不会，首先阿萨迈氏族不属于魔党和密党，是一个中立氏族，他只是受到了雇佣。其次在阿萨迈氏族中，如果被雇佣的杀手反被目标杀了，他们不仅不会去报仇，而且再也不会接以此为目标的杀手合同。所以杀了他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会帮我的吧。”

“对此我们无能为力，我们的氏族没有什么战斗能力。”杨凡看了一眼面前这些丑陋的吸血鬼，肢体残缺的有不少，依靠他们当然是不现实的了。“但我们偷听的技术可是一流呢，所以能给你提供如此详细的情报。无论是你的，还是另外两个氏族的。任何风吹草动也休想逃过我们的眼睛和耳朵。”

“你们不会白白救我，又如此仁慈的伸出援手来帮助我吧，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听见杨凡这话葛佳丝塔芙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

那个最丑陋的吸血鬼哈哈大笑：“非常聪明的人类，救你是因为你是契约师。希望能和你签订契约，平等契约！”

杨凡安静了，审视环境，他现在明显是在他们的老巢，而且如果之后要反杀那个叫坎的吸血鬼也需要他们的情报，他当然不想和这个丑陋的东西中最丑的签订契约，更不要说是平等契约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下杨凡的选择权被剥夺了，要活下去就只有这一个选择，“好！”退一万步讲，不管怎么说他也还是吸血鬼，应该不会亏的。

这丑陋的东西划破了手指，将血点在杨凡的额头上。

“你要做什么？”

“你们契约师是可以通过任何的约定作为契约媒介的，我现在用的是吸血鬼的血约。”他把血轻轻点了上去，然后特地把本应该用古老吸血鬼语言的血约翻译成了德文：“伟大的上古者（Antediluvian）请坚立此约定，我是第七代吸血鬼，长老（Elder）伊文，与此人类签下约定，平等的约定。”

“赫赫。”那群吸血鬼发出声音回应着。

“此约如黑暗深邃，如皓月皎洁，如鲜血赤红，如同族亲切。”

“赫，霍拉，卡恰。”所有的吸血鬼发出了响应，此时杨凡才意识到在幽暗的深处还有很多，只是太黑了他看不见而已，那犹如大合唱一样气势汹汹的声音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们都在小声的回应，和声还是如波涛向杨凡而来。

“好啦，契约成立，现在你已经和我们签订了契约。”

“等等，你说什么！和……你们？”

“是啊，你和我们整个诺菲勒氏族（Nosferatu）签订了契约。”

杨凡大惊，他本来以为是和这一个丑陋的家伙签订契约呢，他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呢，不过也逼着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回忆他们之前的对话，这个家伙根本没有提和氏族签订契约，甚至在对话中说签订契约没有用到复数，而是换了一种叙述方式，将此蒙混了过去，他只是说了“希望能和你签订平等契约。”而签订契约的主体被他隐藏在了话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