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六耳猕猴（下）

“你六耳猕猴是世间的唯一，根本就不是什么第二，所以你也不用一直在意这个，只不过在如来BOSS的心中早已有个他，他来的比你早（这是一首老歌的歌词，杨凡的大哥是复古派）。所以 你也没有必要纠结于第二，那些第二真的没什么意义的。你的死也只不过是他们全权交易的牺牲品而已，你当时打伤了唐僧是吗？”

“诬陷，纯属诬陷，说我打？我打了的话唐僧还能活吗？”

“这倒是。”

“我只是轻轻一推，他就滚了出去，然后那猪八戒就来碰瓷，非说我打伤了师傅，沙和尚也作证说：‘二师兄说得对啊。’我当时就无奈了，我冤枉啊。”

“按这么说你这是量刑过重啊，推了一下就给你了个死刑，立即执行。太狠了吧，而且行刑的还是那孙悟空。”

“所以我就说那如来护短啊，我这么一个一心向善，心甘情愿帮助唐僧取经的有志青年，他不重用，反而用一个土匪反革命出身是孙悟空，不就是在天庭当过几年的车管所所长吗，把我打死了竟然什么都没说，默许了！”六耳猕猴相当不愤儿，把桃核扔到一边，又自觉的从口袋里摸出剩下的最后一个桃子，一挥手没看清楚，桃子被连肉带核削成两半，半个递给了杨凡，继续侃侃奇谈。

“当时本来我能躲过去的，就孙悟空自己，我跟他大战个三百年都没问题，不过我也不知道哪冒出那么多神仙，给我套了好几层定身术，不带他们这么欺负人的啊，打翻炼丹炉的不是我，吃光蟠桃园桃子的跟我也没关系，拔定海神针这货要打我啊，你个‘水龙头’还帮他？有天理吗？一个个的至于都这么狠吗。”

“天理？有啊！那些家伙们不都是称自己就是天理吗？”

“好吧，我认栽，所以就死了，更可气的是孙悟空他当初涂抹生死簿，跟猴有关系的他涂了不少，连我的都涂了，我死了阴间不收我啊。”

这事杨凡到是从来没想过，听他一说也来了兴趣：“这倒是啊，那你这么弄的，咋就成现在这样了？”

“按照阳间的生命体征我已经死了，按照阴间的户口本我是黑户，人家不收我，最可气的是那谛听，人家说“不认识，从来就没见过，不知道，按照孤魂野鬼对待。”半个时辰之前是谁不敢认我来着，现在到痛快，直接装不认识啊，太绝了吧。”看着眼前的愤青，谁信这是六耳猕猴啊！“然后没辙了，我就当孤魂野鬼自己飘吧，飘出鬼门关的时候，俩门卫一个吹口哨，一个看天，最厉害念叨着今天天气不错，在地府当保安你能看见天吗，不错就有鬼了。”

“有鬼啊，当时你不就是嘛。”

“他们那就是玩忽职守！”

“怕摊上事儿而已，正常。”

“所以啊，我就这么一路从地府溜达出来了，根本没人拦。”

“现在的门卫保安也一样，闲事使劲管，正事不愿管，小偷不想管，强盗不敢管。自己挣不了多少钱，万一对方再掏出刀子来，把命搭进去可不值啊。再说了，侯哥，当时的你可比强盗土匪还凶，哪个阴差也不想死啊。至于你说的玩忽职守，大环境都这样，也就没人计较他们了，反正只是一些小官小吏。”杨凡宽慰到。

六耳猕猴叹出了口气，没错，这就是世道，无论古今，不分阴阳，皆是如此。毕竟不是还有古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下人稍微有点权利就玩命的用，不把他们更下面的人整死，誓不罢休。至于阎王好见吗！没错，是好贱，下贱的贱，想想当初他们的嘴脸，甚至最后闭门不出，恨不得整出一句“领导现在在开会”之类的话，他们也好不到哪去，想到这六耳猕猴的心情反到是好了许多，接着说：“反正有大把时间，闲着也是闲着，我就也试了试修炼，都没想到我六耳猕猴还能有这种特性，竟然让我从鬼魂的魂体练出了实体，也就是说我现在跟你坐在这聊天的应该是鬼怪，不是鬼魂。”

“你到底多强啊？连实体都能修炼出来了。”杨凡倒吸一口冷气，知道六耳猕猴很强，可是这连实体都能修炼出来，而不是像一般的鬼魂是靠附体或者是幻化，这也太逆天了吧。

“各种妖怪都可以很强，但是他们无非也都是靠修炼出的道行，或者是偷了什么仙家宝贝、食得灵丹之类的，我不一样，我是另外一个物种，生出来就比他们强的多，结果稍微一修炼就成这样了，不过我现在也不应该算是鬼怪吧，已经把鬼的实质完全修炼掉了，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得道妖怪。”

“反正你也没地方去，要不就和我签约吧，顺便把我朋友的‘术’收回来，咋样？”

“呵呵，不怎么样。我现在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神龛，有自己的房子，虽然是租的，过的相当不错，我已经很满意了。”

“你真的觉得这就是你的归宿了吗？”

六耳猕猴愣住了，整个人仿佛又中了定身术一般，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归宿”这两个字让他心中荡起了层层涟漪。他沉思了一会，抬头看着杨凡，带有邪意的一笑：“能战胜我，我就服侍你。”

杨凡怎么才能打赢六耳呢，这是他最不愿意用的方法，一个聪明人不会去打必败的仗，杨凡是聪明人，无可厚非。可六耳既然没有直接拒绝他，就是给他留了一个出路，怎么能避免正面交锋而得到六耳的认可，这是个问题。

“至于今天，我不想和你说话了，请回吧。”六耳猕猴下了逐客令，杨凡也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了。

“明天我还会来的。”

“再见面，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六耳猕猴的话非常强硬，杨凡下了山，六耳猕猴仰望着漫天的星星，山岗上和城市里不一样，没有灯光，星星也显得更亮了。“竟然能和这么一个少年聊了这么久，对他还是有一些好感的，可正是这样我才不能继续和他聊了，我可不想真的跟随了他，现在我很自在的啊……千百年来我所坚持的又是什么呢……归宿吗？”六耳猕猴躺在山顶上思考了很久。“这样不错，我打败他，然后我还是我，过我的生活，和他毫无关系……也许能交一个朋友，但我不会跟他签约的。”六耳猕猴自言自语着，但他也知道，千百年来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归宿”这个词，他的心从未如此动摇过，这只是在自我安慰而已。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