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主动请缨

织金玉拍手称善：“玄道老爷真是英明能断，谋略过人，能想出此等妙计。不知道意欲遣何人代表我派出战呢——武功最高的雷护法可是追寻贼人未归。”她目光扫及众人，然后落在了厉若宁的身上，又迅速移开。

果然，未等赵玄道回答，厉若宁已迫不及待地主动请缨：“此事因我追寻赵四娘大当家和宝物的下落，情急之下出手重伤那妖女细柳而起，定当由我去收拾这个摊子。希望派我出战，不负玄道老爷的深谋远虑。”回答之间，眼中闪过咬牙切齿的复仇之火。

织金玉在一旁表示嘉许。然而锦上花回答道：“「百花派」大多女流之辈，厉护法出手未必让江湖中人说我们胜之不武。属下虽然武功不高，但是除非「百花派」中的「百花仙子」花月下重出江湖，不然对付其他泛泛之辈的话，也是绰绰有余。况且厉护法上次交锋脚部受伤……”

织金玉看锦上花要说到上次厉若宁的痛处，脸色一沉：“锦护法也是女儿之身，武功见识不在男子之下。我们「寻龙堂」的人选何须让着「百花派」她们？何况她们说不定派那个充满妖气而诡计多端的龙公子亲自下场，到时恐怕锦护法就要当场吃亏了？”然后她又斜视着风一诺，若有所指地说：“上次交锋？哼！要不是中途有人临时起誓，背刺发难，说不定宝物早入我们手中，不会生出现在这么多事情而来。”

此时风一诺脸色郝然，也不顾织金玉挖苦，拱手向赵玄道说：“为表我对「寻龙堂」的一片忠心，我愿意代表出战，一雪智叟老爷大恨和门派耻辱。”

织金玉又继续问：“上次之后人人皆知，风护法与「百花派」女子私下交好。如若由你出战，未免会保留实力，临场放水，到时可是会让江湖人士讥笑我们造作愚弄？”

“风某一诺千金，岂会因私忘公！”风一诺郑重道。

赵玄道见众人积极，心中暗喜，忙打圆场道：“织二当家和各位护法心系「寻龙堂」，积极担当，荣辱与共，实乃门派之福。我看风护法侠骨铮铮，正气凛然。如果由他出战的话，「百花派」即使输了，也会输得心服口服，不敢再犯。”

“风护法出战固然可以，但是需要增加两个条件。”织金玉不忘补充：“第一个条件是，失败一方必须放弃多宝坊内《探花偶拾》中所揭示的宝物，这样避免双方夺宝时再引发大战，我们也可以把宝物和寻找大当家的线索掌握在自己手中。”

众人点头，觉得这个条件合情合理。赵玄道更加赞许道：“织二当家出于「寻龙堂」利益而考虑周密，建议极好；不知道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呢？”

“第二个条件是——我劝诸位一句良言：比武决斗非同儿戏，且顾及门派生死荣辱，两人势必至死方休。”

这次赵玄道、厉若宁和锦上花先是一震，脸带愕然。

但风一诺却面不改色，冷冷地回答：“然也。”

“风护法武功超群，自能灭「百花派」威风，为我们「寻龙堂」再立战功。”赵玄道大喜过望，说道：“那有请锦护法起草英雄帖，早日约定比斗事宜和细节！——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看到风护法把敌人重创扬威的样子了。”

众人拜别过赵玄道以后，风一诺自顾自离开。而锦上花跟在后头默不作声，脚步一改以往的轻盈流畅，却有些凌乱沉重。

良久，已经走远。风一诺看某处飘檐连着树枝甚是雅致幽静，于是施展轻功一跃而上，轻轻地“啪”的一下落在上面。

锦上花自然跟上，不动声色。

风一诺回头说：“师妹有话要跟我讲？”

锦上花强作微笑：“是我听玄道老爷指示，劝师兄回派复命。没想到经织金玉一挑拨，居然把师兄陷于不义之地。师妹实在……羞愧难当。”

风一诺摆摆手：“师妹言重。织金玉她巧舌如簧，心机极重而江湖闻名。此事与你无关。何况身入江湖，之前类似此次的生死决斗也不下数十场，风某早有觉悟。”

锦上花走进了一步，低声道：“别人或许不知道，恕师妹直言。但是如果师兄击杀了龙公子，那么在细柳面前，师兄该如何解释？”

风一诺意外地沉默了半刻，才回复讲：“我与她义结金兰，实属情急之策。况比武决斗乃我与龙公子之事，与她又有何关系？”

锦上花解释道：“师兄既是救细柳脱离被厉若宁凌辱的大恩人，又之后几次与细柳私下见面。这很难让旁人觉得没有关系。”

“既然师妹知道我与她见面，就知道我只是作为兄长关心她的康复情况，交流的信息也是无关儿女私情。”风一诺忙辩白：“何况我与她的年龄差距十数年，这岂不让江湖人等见笑？”

“神女有意，襄王无梦。师兄忽略无视少女的崇拜之情，可不是第一次了。”锦上花悻悻地讲。她整理了下她头上的头发扎绳，一头酒红色的长发披肩，在夜色衬托下十分迷人。她脸如皎月，星目传情：“刚才说你私会细柳，也是我妄自推测而已，并无跟踪师兄的偷摸行径。师妹我……还是能分得清工作和私情的。”

风一诺低低叹了口气。他越是急忙辩白和叹气，就更让善于察言观色的锦上花觉得事情的不一般。但锦上花不愿意再往下多想。

“来吧！师兄！”锦上花嫣然轻笑，突然捏指运诀，如兰指爪点向风一诺胸膛。“「百花派」的迷踪碎步飘忽不定，我先陪师兄演练一二。”

“好！”风一诺答话，恢复到之前那个爽朗豁达的豪侠模样。“师妹留神！”说罢指劲激发回击，迅猛地发射出利刃一样的劲风。锦上花不退反进，巧妙地迎风而上，眼看劲气就要撞到她的身上，她却忽然敏捷灵活地翻腾折跃，闪到了风一诺背后。

酒红色的长发轻拂过风一诺的脸庞，一阵锦上花特有的发香传来——倘若是一般人的话，早已心醉其中，不能自拔。

但风一诺自然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