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昨天江怜跟萧张因为孙春花还有村民的事情已经来过，那时候已经跟派出所的人打了声招呼，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准备好了资料。

这派出所不大，一共就三个民警在值班，此刻有闹事的人在角落里蹲着，脸上挂着不同程度的彩。

就这样，在看见江怜进来时还不忘风流地吹了个口哨，猥琐的目光落在江怜的身上流连。

“看你大爷啊看！”王紫薇抬手吓唬他们。

几个小流氓哼哧地笑，被这么吓唬也不敢说什么。

江怜直接被萧张扯到了内侧挡着。

民警带着他们直接进了会议室。

“萧队，这是你们要的资料。”昨天有去安村现场的民警把资料交给萧张。

“谢谢。”萧张接过打开资料，上面有详细写着杨浩龙的个人资料。

身份证的资料上上显示杨浩龙已经五十二岁，那上面的模样是十几年前的，他是一个独立的户口，配偶是孙春花，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线索。

“在此之前他应该有户口才对，也就是在他父亲杨大广离世后是谁在照顾的他，没有登记相关的资料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些地方有很多资料都是一个缺口，无法去考究深挖，这上面的资料是我们仅有的资料。”

“现在的杨浩龙在哪你们也不清楚是吗？”

民警为难：“这我们也不清楚，外出打工是不用跟我们派出所报备的，他们村的人一般都不会出来，也没犯什么事，跟我们派出所一年打不上几次交道。”

萧张来之前有料到得到的资料不会太多，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的片面。

“老大，要么我们去找一下安村长吧，再不然去找孙春花问问看。”

萧张好笑的笑了声：“你为什么会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会跟我们说实话？”

王紫薇着急：“那怎么办？我们这样的情况下是找不到杨浩龙的。”

萧张起身跟民警道：“安村所有村民的资料我都需要。”

“行。”民警立刻坐回电脑上开始整理了安村所有村民的资料，时间慢慢过去，大晚上的江怜肚子饿了，看了一眼在帮忙整理资料的王紫薇，再看了一眼跟李男在通话的萧张，摸了摸肚子看了看天，惆怅。

为什么这些人对吃饭都不积极呢？

“你先去吃饭吧。”萧张手里电话还没挂。

江怜顿时回神，无声应了声“好”，随即生怕萧张会反悔一样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这派出所附近就是一个高中，这种学校区域的地方多的是便宜又好吃的小吃店。

江怜找了一个吃面的地方坐了下来，不大，但算干净，店里就只有一个中年妇女，江怜要了一碗云吞面很快就被送了上来。

没多久，店里吵吵闹闹地进来了几个学生。

很显然，这个时间点出来的都是逃课的。

她想了想自己，在高中的时候就光顾着读书了，都没时间享受一下高中生活，才刚毕业看到他们忽然都觉得自己老了。

她坐在靠近窗外的位置，顺着路灯眺望了过去。安县和这样的地方虽然隶属蕲州，但从发展还有资源来说都没有蕲州各区要好，江怜所在的地方是蕲州的最繁华的区域从城区，高楼大夏，从高楼上去看，灯火彻夜未眠的亮着如同天上繁星点点。每个地方有富人也有穷人，因为口袋里没多少钱，所以她在从城区享受的纸醉金迷的生活，每天睁眼接受的不过是这繁华城市带来的高昂物价，她两手空空，在这从城区里有的不过是爷爷。

她把目光从外面收了回来，搅了一筷子的面随手给爷爷打电话。

爷爷的手机是医院分派的护工阿姨拿了，三个月前爷爷因为中风入院，一开始情况还挺好的能说话也能动，第二个月说话就不怎么清楚了，现在人是昏昏沉沉的，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或许是这时间足够的漫长，漫长得江怜已经开始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接受了爷爷的情况会一天比一天的要糟糕，接受这种生活会遥遥无期没有尽头需要大量的金钱维持。

“阿姨，今天爷爷的情况怎么样了？”

护工阿姨道：“早上醒来了一次，支支吾吾的问了你，我按照你交代的说你去上学去了，你还是尽快回来看看吧。”

江怜垂眸：“我知道了。”

“阿怜……”护工阿姨犹豫开口：“要么你把爷爷带回家去照顾吧，这样住着也不是办法。”

“医生说了，他这情况回家的话得不到很好的照顾只会越来越差，他年纪这么大了，我不想折腾他。”

“可你还是个学生，这钱……”

相处的时间这么长，阿姨也知道江怜家中是什么情况因此会对爷爷多留点心眼，收的钱是业内最低的，这一点江怜不胜感激。

“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阿姨知道她是什么脾气，点到为止。

江怜挂了电话，看见手机上信息上的红点，锁了屏放在了桌面上，木筷子在碗里搅拌着送进嘴里。

叮咚——

手机又响了起来，江怜瞄了一眼，立即把筷子扔碗里拿起手机飞快地点进了weixin一气呵成地点开了上面的红包。

两百块钱！

等她秒收了红包，那边的信息才慢悠悠地发了过来。

萧张：回来带几个面包

江怜双手捧着手机，兴奋地打着字，故作道：其实面包用不了这么多钱的

萧张：剩下的是人工费

江怜：谢谢长辈！

江怜仰头大笑，萧张真是她的金主啊金主！这是什么坠入凡间的财神爷！

江怜收了手机起身出门，折返回来问那些逃课的学生：“这附近有卖面包的吗？”

“有啊！我带你去。”一个男孩在身后一群人的嘘声中非常热情地起身领着江怜走了。

江怜只想让他告知怎么走，没想到他这么热情要带着她去，拦都拦不了，只能一路道谢。

男孩带着她去了附近的一家面包店。

这个时间点面包都是半价出售，江怜买了一大堆的面包还净赚了一百五。

出门后，江怜发现那男孩还没走，于是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面包递到他的手里：“给你。”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奶油面包的？”男孩抛了她一个媚眼。

江怜此刻内心是崩溃的，她只是随手一拿的，拿的什么面包她都不知道！

“我先回去了。”江怜礼貌微笑。

男孩单手插兜：“你给了我面包，我陪你吧，一个这么好看的女孩走夜路多危险。”

不是她以貌取人，而是这逃课的男孩从上到下，就连头发丝都在透露着一种学校里刺头的气质。

江怜想起自己高二的时候曾经被一个所谓的校霸拦着说让她当自己的女朋友，那一瞬间，江怜想到的只有压寨夫人，当时就觉得这男的有病，拔腿就跑，没想到这男的非常坚持，整天在她的眼前晃悠，后来一次被贺加一碰见，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至此江怜的高中生活过得非常的悠闲。

这男的颇有高二那脑残校霸的意思。

“我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江怜警惕道。

“我陪你吧，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

天呐，这是什么油腻的台词！

“我真不用。”

“你就不要跟我犟了，我想要做的事情就没人能拦……”

他的话伴随着一阵风飘过，江怜抱着一堆面包拔腿就跑，在跑步这方面她还是有天赋的，纯粹就是被堵得多了训练出来的，跑起来男孩都未必跑得过她。

可那男的就不是什么善茬，紧跟着追过来。

萧张就站在派出所门外抽烟，看着她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把烟扔了急忙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江怜立即告状，站直，横手一指身后那人：“长辈，他调戏我！”

萧张回头看了过去，那男孩看见萧张的那一刻立即转过身拔腿就跑，跑得太快乃至于看起来步伐有些魔怔。

“幸好我跑得快把他甩开了。”江怜捂着心脏喘顺口气。

“那你真厉害。”萧张声音含笑，奖励般摸了摸她的脑袋。

江怜这厚脸皮突然之间怪不好意思的，自从遇见萧张以后她发现自己可真是越来越娇羞了，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

萧张一直就在派出所盯着，民警压根就不敢偷懒，全部资料整理完毕已经都是晚上九点钟了。

那资料足足一大箱子，不出意外又是加班的一天。

回到酒店后，萧张已经说了不用她在这里，但在金钱的力量促使下她还是选择帮忙。这案子尽快破了，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等她回房间洗了澡再回到萧张的房间，他们两人正在跟李男视频通话。

江怜坐在沙发上靠着个枕头，电脑屏幕上的李男在汇报工作。

“吴丽雯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去世的，据这边的人说她年轻的时候还没结婚就怀了孕，没人知道这孩子的爸爸是谁，吴丽雯一个人生下孩子把孩子抚养长大，终身未嫁。她的儿子结婚后没多久就因病死了，儿媳妇也跟着跑了，两人留下一女儿叫吴茉莉，年纪在二十五岁左右，长得很好看学习也很好，结果高中毕业后跟着青梅竹马跑了，大学都没上。”李男说着摇头叹息：“后来再回家就是欠了一大笔赌债，吴丽雯也是因为被债主气得心脏病发走的。吴丽雯走后，这吴茉莉就离开了这里再也没回来。”

“学习很好，普通的化学公式一定了解。”王紫薇把叼着的笔抽出来，亢奋道：“这次没跑了，这吴茉莉就是凶手！”

相比较他的亢奋，萧张显得异常的镇静：“吴茉莉没有照片吗？”

“我问了镇上吴茉莉的邻居，都没人有照片。我明天去派出所调一下吴茉莉的身份资料。”

“行。”

报告完毕李男松了一口气，目光锁定在江怜的身上：“你们进展如何？”

王紫薇哀怨地抱起一大堆资料：“就这样。”

看到那堆资料，李男倒吸了一口气：“那你们辛苦了，明天我调查完以后就回去了。”李男朝江怜挥手说再见。

视频电话挂断后，三人沉默着翻找着手里的资料。

屋内就只有翻阅纸张的声音，一条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两百人是有的。

王紫薇嘴里不停的嚼着口香糖，萧张戴着一副银丝框的眼镜，翻着资料看着着实优雅，江怜坐在他的身边盯着他优越的侧脸再看看手里的资料，来回几次借此克制自己的睡意，无奈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环境太过于安逸舒服了，她困得倒在沙发上的时候眼里还是那模糊的脸部轮廓。

模模糊糊中，她感觉到身体一阵腾空，淡淡的烟草味道跟沐浴露的清香钻进鼻子，温暖的怀抱将她包围。

她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她立刻打起了精神掐了自己的脸两把，冲进洗手间洗漱完毕直奔萧张的房间。

摁了两三声门铃，里面的人才出来，手撑在门边上猩红的睡眼朦胧地看着她，声音是疲惫的低哑：“怎么了？”

这楼道的尽头就是落地窗，她要命地看了一眼发现天是黑的，她想要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却发现自己匆忙连手机都没带，更要命的是房卡呢！她的房卡去哪里了！

“我以为是早上我迟到了。”江怜说出这话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太尴尬了！

萧张上下看了她一眼：“进来吧。”她侧开身子让江怜进屋。

室内一片黑暗，萧张在她的身后“啪”的一声打开了灯。

“你睡你的，我借你的座机打电话给前台。”

“你觉得这样的一个酒店，会有人在敬业的值夜班吗？”

……好像是没有。

萧张躺进沙发里，高大的身躯在这小沙发里格格不入。

“先睡吧，天亮了会很忙。”他阖着眼用疲惫的声音道。

他的意思是让她睡床上。

江怜看了看那掀开被子的床，有些局促：“长辈，你去睡床吧，我躺这里就好了。”

萧张张了嘴说了些什么，江怜没听清楚凑了过去：“什么？”

他嘴唇上下张合，江怜还是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弓着腰把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嘘，别吵。”那气音带着温热的湿度落在她的耳边，那温热的气息仿佛把她的耳廓都描绘了一遍。

江怜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巨大的声响让她胸腔都在颤。

她直起身子，脚下跟着火一样跑到床边蹬掉了鞋子整个人埋进了雪白的床上，那未散去的温度跟味道包裹着她。

一室的安静，江怜只听到自己心脏在笨重的跳动。

江怜感觉自己要疯了，真要疯了。

她尚且没疯，但王紫薇疯了。

一大早，王紫薇站在门外看着门内不该出现的女人，大脑一片空白。

“不是你想的这样。”江怜万万没想到这么戏剧化的一幕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多么的刺激。

王紫薇还是一脸遭雷劈的的雷样站在门外。

江怜组织词语把事情清清楚楚解释了一遍，王紫薇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说的是：“我明白，这件事我是不会跟何望说的。”

江怜：“……”这人，在她的感情上还真是非同一般的执着。

江怜只能顺着杆子往上爬：“嗯，希望你不要说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是，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你们的感情才刚起步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

江怜假笑：“是啊是啊。”

身后刚睡醒的人，听到这一番对话，脸冷成冰窖。

——

他们今天一早要去的地方是安村，昨晚萧张看了所有的资料发现安村并没有一个叫安严的人，这位叫安严的人正是安村长。

安村长骗了他们，所以这位安村长又是何方神圣？

车停在村口，三人步行进去，发现有人在站岗拦着。

“不能进去。”一大妈手拿着铁锹在拦着路。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他们这一行人就成了村里最不受欢迎的人，被光明正大的讨厌。

王紫薇当下脾气就来了：“凭什么？土匪啊你们。”

“你们都是扫把星，一个都不能进来！”大妈态度强硬：“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这大妈还是一开始的时候江怜给看过手相的，那时候的态度跟现在的态度截然相反。

不仅有人拦着，他们还放狗，这恶狗可不是开玩笑的对着他们一顿乱吠，如果不是有人在牵着恐怕早就扑过来咬他们了。

“走不走，不走我们放狗了啊！”

“艹！老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被这么对待过！”王紫薇这暴脾气，撸起袖子那架势就跟要狗打一架似的。江怜忙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误伤了自己，他再强大的架势也抵不住萧张的一只手，萧张伸手就把他拦了下来：“我们走。”

虽然他们是警察，但面对这样不讲道理的群众时还是挺被动的，一个人闹事还好，但总不能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吧。安村长是在岸边走，可他鞋子那是一点都没脏，想要找他的茬强硬地把人带出来也行不通。

“这群恶民仗着的是法不责众啊！真该找个人来杀猴儆鸡！”王紫薇头疼道：“老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紫薇的解决方法就是，能解决的自己解决，不能解决的找萧张，屡试不爽。

萧张直接回了一句：“去镇上。”

——

一行人抵达镇上摆摊的地方，因为不是摆摊日，街道是空落落的多少显得有些寂寥。

萧张走进一家小食店，打听了一下。这大喇叭没说谎，他还真的很出名，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

这镇上的楼房比江怜现在住的老楼房环境还要差很多，整栋楼不过只有五层，楼道里连个感应灯都没有，白色的墙皮跟奶牛一样一块黑一块白的，脚下踩着的楼梯颜色是污迹的黑。明明是早上，外面太阳正盛，这里偏偏半点阳光都没有，还透着一股潮湿的气味，整个环境出奇的恶劣。

三人打着手机手电筒上了五楼，残破的窗台有一星半点的阳光照下来，显得这地方没有这么凄冷。

萧张拍了拍门，那木门在重力下摇摇欲坠后居然自己开了。

完全没想到的三人楞了楞，王紫薇率先钻了进去。

“这昨晚打架了？”王紫薇看着屋内一片凌乱，沙发上铺着的布都扯在了地面，桌椅掀翻，看起来一片凌乱。

“谁啊！”一个女声传来，空荡荡的屋内有一顶着爆炸头穿着粉红丝绸睡袍的丰腴女人走了过来，身上散发着劣质香水的气味，那露出来的脖子上都是暧昧的红痕。

这画面，不用别人多说，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昨晚这屋里上演的怎么样的一幕。

但凡这网络社会能发展得慢一点，江怜这整天在网上冲浪的人也不至于秒懂啊。

经过上次的教训，这次表面上江怜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懂，现在这情况，只要她不懂，尴尬就追不上她。

“你们是？”那女人看着萧张两只眼睛都亮了，搔首弄姿地撩了一下头发，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起来。

“王紫薇你把人给我带下来。”脸色不悦的萧张扯着江怜的手腕转身就走。

下了楼，萧张这才松开江怜，掏出烟盒点了根烟，江怜站在一旁不敢去看萧张的脸色，四周看看星星看看月亮……呸，看太阳。

刺眼的光看得她有些晕眩，她只能收回目光，长头发散在肩膀上有些热。江怜上学扎习惯了头发，发圈一直都在手腕上，可现在不见了，她到车上的时候想扎头发都扎不了，只能一直散发，现在温度上升，她这多得离谱的发量更是难忍。

太热了，她虎口把头发拢了起来，扯了扯衣服透透气。

“过来。”靠在车上的萧张朝她挥手。

江怜只能走了过去。

萧张打开了车门从里面拿出一根笔，然后交到她的手上，双手摁在她的肩膀上直接把她转了过来，双手拢起她的头发漂亮的打了一个旋，再从江怜的手中拿过那根笔插入长发中固定。

江怜诧异，他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连头发都会扎，并且扎得这么好。

“长辈，你以前是不是经常给你女朋友扎头发？”江怜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技术，相当好。”

萧张脸色微变，抿着唇：“我没有女朋友，实习的时候帮过一小姑娘扎过几次。”

“你没女朋友？”江怜不可置信道：“你居然没女朋友，你没谈过恋爱？”

“没有。”

江怜退后一步看了看他，这条件的人居然还没谈过恋爱！

她深呼吸一口气：“那你总有喜欢的人吧。”

萧张看了看她，眉眼染上几分笑意：“有。”

江怜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很喜欢那个女人，萧张这样的条件犯不上暗恋啊。

“那为什么不是女朋友？”

萧张无奈一笑：“她不喜欢我。”

“她居然不喜欢你？！”江怜表情严肃，沉思了半晌，真诚道：“那她多少也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