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想回去

“不管先生要钓什么大鱼，我都希望先生能够快快动手。”说完，又转过身来，对季海说：“当然，事成之后，少不了先生的好处。云悦知道先生想要什么，云悦也喜欢先生这样的男人。这件事办完了，咱们一切好说。”说着，云悦还解开了季海的一颗扣子，用手指在季海的心口轻点了一下。

季海听后，抿了下嘴，忙答应道：“好好，我一定尽快。”

云悦微笑一下：“告辞。”

见温婉还杵在那里发呆，秦慕渊忙拉着她跑道走廊的拐角处。

自从第一次看到云悦与季海会面，此后每次云悦前来，秦慕渊都和温婉在门外监听着。只是前几次这两人都在互相打太极，一直没能听到有用的信息。没想到这次竟一下听到这么有料的东西来。

温婉只觉得大脑跟不上现状：“她为什么要杀我？这么一来先前的变异人也是她联合别人派来的。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只是那日的一点小摩擦，那这女人可真够无聊的。”

秦慕渊的手在温婉的眼前晃了一下：“回神。”温婉看向他，眼里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这件事我会让尔东去查，你不必担心。至于你在这里……这么久了，季海他还一直都知道，却迟迟没有动手，想必是你身上有什么更大的利益可图。”秦慕渊这样说着，心里明明白白，季海的目标是他自己。“所以，你还不必担心你的安全。先保持现状，不要轻举妄动。现在，我们先离开这里。”

说着，秦慕渊让温婉挽住自己的胳膊，返回舞厅。

偏巧这时，季海从办公室出来，三人撞了个照面。

“秦少将啊……”

“有事？”秦慕渊冷冷回道。

“秦少将近日来得很是频繁啊。”

“怎么，季老板做生意的，还不希望客人常来？”

“哪里的话，我当然希望秦少将能常来了。”

“这样就好。如果无事，秦某人就先告辞了。”说着，秦慕渊微微躬身，便要走。

“诶，季海自然是有要事要与秦少将商量。”说着，季海又“嘿嘿”笑了两声，看向温婉，“不知秦少将对这边小姐的服务可还满意？”

秦慕渊心知他在说温婉，便也看了温婉一眼，说：“很好，怎样？”

“嘿，那就好。正好我这有关于温婉小姐的重要消息，不知秦少将是否想听？”

“哦？是什么？”

“那就烦请秦少将并温婉小姐进屋说话了。”季海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向屋内。

“喝茶还是咖啡？”季海脱了身上的棕色外套，他内底一件咖啡色针织衫，笑着问温婉的时候，温婉脑子里只闪过四个字，温润如玉。温婉便过头看了看秦慕渊，刀雕斧凿的五官，小麦色的皮肤。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秦慕渊她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衣冠禽兽人面兽心”

秦慕渊似乎感应到她所想，摁了摁她的手掌。

“想什么呢？”秦慕渊欺身过来，然后撩着温婉的头发细细的把玩着。

“滚开。”温婉拍下秦慕渊的爪子，然后贴近秦慕渊的耳垂说道到：“老子卖身不卖艺！”

温婉打量着这间房子，满目的刺眼的光，白的金属刺人眼。这金属是联邦今年新推出来的，延展性极佳，硬度也为上等，限制货，军用。这季海能弄到一大堆打成家具，可不是简单人物能办到的。

温婉眼巴巴的瞅着那些金属，弄成机甲可得一台半，不，可得一台极佳的机甲，上面护盾火炮镭子枪一样不缺。

温婉想着，自己驾驶机甲然后将手无缚鸡之力的秦慕渊举起来。然后秦慕渊可怜巴巴的求饶。她就忍不住仰天长啸。

季海端了杯茶然后放温婉身前的桌子上，然后笑到：“我上次刚好收多了点，温婉你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

“嗯，啊？”温婉埋头喝茶，听到这话然后抬脸看着季海。温婉那润湿的红唇白净的小脸儿，水雾迷着的眼儿，倒是让季海明晓了几分，为何秦慕渊这万年冰山把心都捧给了这女人。

“这样真的......”温婉刚想客气一下，然后果断接受。却瞥见了秦慕渊冷如冰墨的脸。连忙咽下了要说的话。

“她要什么，是我秦慕渊给不起吗？”秦慕渊冷哼一声。

温婉连忙讨好的冲着秦慕渊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秦慕渊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看着她头发乱七八糟的样子，然后看见温婉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情大好。低压散尽。

旁的季海看着两人互动哭笑不得。就在他讪讪的站着的时候，秦慕渊像是忽然想起了有季海这个人一样。

“有什么事，快说。”秦慕渊搭着两条长腿，不满的看了季海一眼，王霸气场全开。

季海连忙收敛了看戏的心情，然后说到。

“秦先生可知上次是谁买凶伤温婉小姐吗？”

“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秦慕渊眯着细长的丹凤眼，漠然的看着季海。

“那你知道的说出来。”秦慕渊吐出了这几个字后，便一手环过了温婉。

“想吃什么？”他与温婉耳语到。

“秦先生和温小姐感情可真是好啊。”季海苦笑了下。

“嗯？”秦慕渊撇过脸，看着季海。

“这次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是我没管好自己女人，云悦她竟买凶妄图伤害温婉小姐。”

“呵，你倒是个聪明人，是伤害呢，还是想杀她。”秦慕渊轻轻的笑到。

“不知道她是哪惹了云小姐，让她想除之方后快。”秦慕渊也不绕圈子了，直接的说出来。

季海在男人深沉的目光中抹了抹自己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冷汗。他微微的收起了之前两头卖好的打算。

“我失责了。”

“你也赔不起。”秦慕渊把杯子狠狠的砸向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云悦到底是个女人，而且与我也有点瓜葛，秦少可否卖我个薄面。”

季海连对秦慕渊的称呼都变了，低声下气，做低伏小。卑微如那弥散的尘埃。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清冷的阳光切割开整个房间。

“你和那云悦是什么关系。”秦慕渊忽然饶有兴趣的问到。他和季海也算是有过交往。

季海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是一定要保下她吗？”秦慕渊接着说。声音咧如清酒，在这无端的岁月里草长芳菲。

“第一次遇到云悦的时候，我十二岁，那时我还流露在外，虽联邦会定时发放食物，但我们也需要去清理战场。战场多辐射，清道夫等机器人价格太低。那时云悦远没有现在好看，她给了我一次命。她原先的身体也毁于那次爆炸中。”季海说起往事，十分苦涩。

“我想尽我之力，报她之恩。”

“话说的好听，你今日叫我来，却把云悦露了出来。”秦慕渊有些讥讽的笑了笑。

“求我保下她，保的可不是她，而是于她有关的云家。”秦慕渊不留情面的指出。

季海俊秀的脸上红一道青一道。

面上闪过暧昧不明的光。

他一拘手，说到：“不愧是秦家大少，没错，我是为了云家帮她，但我也却会保下云悦。”他忽而的笑了，笑起来的时候眉梢眼角都带着温柔。

“唉。”温婉趴在秦慕渊的肩头，叹了一口气。

“你看着办吧，”秦慕渊对着温婉说到：“既然是刺杀你的，那也就由你解决吧。”

温婉狠狠的掐了下秦慕渊的腰，这男人真是讨厌，把包袱就丢给她了。秦慕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似乎丝毫不介意温婉作怪的手。

“那个季海先生。”温婉清清嗓子正准备说。

“茶凉了？”季海打断她的话然后笑语到。

“我反正也没有伤到什么，大家都不容易，那就算了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温婉磕磕巴巴的说到。

“那我替云悦谢过你了。”季海像是松了口气般。整个人刹那间明媚起来了。

“茶也喝了，话也说完了，我先带她走了。”秦慕渊喝完杯中的茶，然后说到。

“这有份薄礼，想来温小姐会喜欢的，算是我替云悦赔罪的小玩意吧。”季海虚拦了下。转身进房拿出了份包装精美的礼袋。

“你能拿出来，就不会差。”秦慕渊忽而笑了。他一笑，便如冰山春日化暖。

瞧着温婉木木的站在那，秦慕渊伸出手来，然后替温婉收了这份不轻的薄礼。便牵着温婉离开了。只留下季海一个人在那儿站着。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温婉还是木木的，秦慕渊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竟然是有些惶恐的。

他见过她英姿飒爽，见过她古灵精怪的做鬼脸，见过她冲着自己大呼小叫。却从没见过如此沉默的她。那么脆弱，仿佛一阵就可以吹走，像个瓷娃娃，玻璃娃娃。-

“我想回去。”温婉的声音细细弱弱如藤蔓。

秦慕渊皱了皱眉头。

“混乱星域？”他开口问到。他是有所了解的，何为混乱星域，那是一个联邦律法没有用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