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空间
书名:大人,夫人又去验尸啦作者名:清言子本章字数:2010更新时间:2021-12-27 16:48:43
但是按照她的判断,那个大理寺卿并没有因为她出手验尸就觉得大惊小怪,应该没有非常迂腐,说不准……还是能讲些道理的?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着一袭白衣的梅若风走进来,似乎是已经沐浴过,头发还带着些许湿意,松松垮垮的束在脑后,看上去越发俊逸清贵,眼神似乎也柔和了不少,只是目光似乎仍带着探究。
“今日是委屈了夫人。”
他冲着沈嘉茵露出一丝似是若有深意的笑,才掩上房门走到沈嘉茵面前,语气颇随意的试探一句,仿佛只是好奇。
“今日看夫人验尸的手法极为精妙,倒让我叹为观止,可典客大人便是家学渊源,也不该是断案验尸这些东西,不知夫人师从何人?”
沈嘉茵早猜到他要问,心下也想好了应对的话。
“我幼时便喜欢看些杂书,偶然间也翻到过几本诸如《洗冤集录》《折狱龟鉴》这般验尸破案的东西……只是今日还是头一遭看见尸体,便顺着书中所学胡乱推测了几句。”
胡乱推测?头一遭看见尸体?
只凭这女人今日验尸时的态度,便晓得她在哄他。
梅若风却也未曾拆穿,无论这女人缘何会这些个东西,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今后总能慢慢查出来——
听闻她乃是府中庶女,是被嫡姐逼着嫁进来的,这般说来,娶她进门,倒是比娶典客府中那个他瞧着很是跋扈自我的嫡小姐要有意思得多。
男人正思索着,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清越声音,沈嘉茵眨巴着眼睛试探道;“大人是大理寺卿,那么大理寺卿……主管什么呢?”
她知道大理寺卿掌平决狱讼,但这个朝代不是前世她所在世界有过的朝代,不知道是否是同样的职位呢?若是的话,那她也许……
梅若风微一挑眉,嘴角露出一丝几不可查的笑:“大理寺卿掌邦国折狱详刑之事,主平决狱讼,位九卿之列。”
平决狱讼?!
Nice!
沈嘉茵的眼中顿时闪过炙热的光,假如能在这里继续职业生涯,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说不准这位便宜夫君也不会将她当做一个无用的花瓶附庸。
可是应当怎么开口?
梅若风瞧着那张清丽脸庞忽而欣喜,忽而纠结的表情,英挺的眉又挑了挑。
看起来,她对他的官职倒是颇有兴趣啊。
沈嘉茵还在斟酌着如何开口,便听见梅若风语气有些促狭道:“夫人难不成是想……随我查案?”
“你答应?!”
她下意识拽住了男人的衣袖,眼中的光几乎要溢出来,满满都是期待。
“本官倒是想答应——”
梅若风拖长了语气,瞧着她这副模样,唇角莫名又往上翘了翘才道;“只是怕夫人整日同尸体打交道,实在是有些受罪。”
“我不怕受罪。”
沈嘉茵下意识反驳:“我先前可是整日都,呃……”
梅若风勾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整日都什么?”
沈嘉茵好容易将先前的话咽了回去,看着男人那副若有深意的笑,头皮一阵发麻:“整日都梦想着能平冤破案,为无辜之人沉冤昭雪!”
梅若风瞧着她眼中的光彩,倒相信她这话不似作假,心下也认可她的能力。
但是瞧她这副着急的模样,实在是有趣得紧。
“便是我准你,国法却也不准女子做仵作的。”
他佯装一副遗憾模样:“恐怕夫人……”
沈嘉茵一噎,挫败的咬了咬唇。
那可咋整?
“夫人要去,也只得委屈一下,着男装同我一道查案了。”
梅若风没忍住笑了出来:“大理寺规矩严格,卯时便得报道,夫人若不早些睡下,怕明日是来不及的。”
说话一定要大喘气?
沈嘉茵喜得径直从床上蹦了起来:“真哒?那我明日便可同你去了?”
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冲进他鼻尖,顿时让梅若风有些失神,那双柔软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像是验尸之后用香胰子净手那般的触感,又滑又香——
他一向不近女色,骤然被这新婚妻子抓着手,还是用那般热络的眼神瞧着,心下莫名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自然是……真的。”
梅若风抽回手低咳一声:“夫人早些休息,咳,我还有些公文要看,还得去书房一阵,你……莫要等我。”
他很有些狼狈的冲出去,才想起将她晾在新房里似乎很有些冷落她,正在思索要不要回去做个样子,却没想到房中传来一声惊喜的欢呼声,里头便灭了灯。
所以……去破案,是要比新婚重要的?
梅若风嘴角一抽,按了按眉心走进书房。
沈嘉茵这一觉着实睡得不太香,脑子里正兴奋穿到了古代也不必当个相夫教子的后宅妇人,几乎到清晨才勉强自己睡过去,梦境中却回到了自己在警局的工作间。
解剖台上放在她的工具箱,外面有人在叫沈法医,她下意识推开门,眼皮刚接触到阳光,便从梦中醒来——
周围依然是那件别具古意装饰华美的新房,她的确是穿越了——不过虽然不是法医,却还是有机会去断案验尸!
只是想起梦中那些熟悉的验尸工具,心下真是格外亲切,却又有些遗憾。
X射线盒,鲁米诺试剂、指纹套,骨凿、注射针头、舀勺、解剖刀,解剖锯……
古代并非没有专业的仵作工具,但是比起现代的这些东西,还是格外粗糙了些。
她暗暗叹了口气,脑海中似乎还有自己那套齐备的工具箱,手指上都还有解剖锯微凉的触感……
沈嘉茵叹气,正要起身,手指却传来一丝痛意。
她的手指忽然摸到了一样轮廓熟悉的物事——
沈嘉茵的眼神一颤,慢慢将自己的手从被窝里掏出来,一只还挂着些殷红血迹的解剖锯静静躺在她手中。
她不敢置信的注视着手中的锯子,脑子里闪过一丝极其离谱的猜测——
“骨,骨凿?”
她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手中便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骨凿,在大红的锦被上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