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我正在寝室给初二三班的学生改英语作业，学生金虎慌忙跑进来“浩林老师！裴老师被李三娃他们打出鼻血了！”，我问：“打的人有几个？”，她说：“四个！”，我顺手拿起床头的双手棍插在腰背后，跟金虎说：“走！”。

操场上乱哄哄的一群人，有学生有老师，还有几个乡场上的愣头青，校长正在说“你们外来青年，要进学校来打篮球就好好打，不能欺负我们的老师和学生，是吧！”，我在旁边观察了一下，外来的四个乡场上的混混中，领头的一个是当地的混混头子叫“李三娃”，旁边是跟我一起分配到这个学校的三个年轻男老师是，欧老师，裴老师，袁老师，裴老师蹲在地上抹鼻血。我走过去问李校长：“校长，怎么回事？”“袁老师是被打伤的还是被碰伤的？”，校长说：“他们外来人员。打篮球就打篮球嘛！怎么要动手打人嘛！”。我悄悄地对我的学生跟班学生金虎说：“你，快去！去跟那边乡政府的民兵连长说有社会混混在学校打人闹事！快！”，然后我拨开人群，对李三娃说：“李三娃，学校是文明场所，是学生学习老师教书育人的地方，是禁止外来人员进入的。你们进入我们的文明场所也就算了，还打伤我们的教师。请你们给袁老师赔偿医药费，并赔礼道歉！”

“咦！！……嘿嘿嘿嘿”李三娃嘲笑道：“老子想在哪里耍就在哪里耍！老子想在哪里打就在哪里打！你算个锤子！”又说：“听说你每天早上练武功哒，来咬我鸡巴呀！嘿嘿……”，这李三娃个子不算高就1.6米左右，但却生就一副车轴身板，像尊矮铁塔，听学生说，他与人打斗时候的绝招是：凭借他身材矮壮，爆发冲击力强，经常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斜着身子用肩和头出其不意地朝对手猛撞，像头豹子！一下子把对手撞得胸闷气短懵倒在地上后，接着就骑在对手身上狂虐 ！很多人都被他这样收拾过，听被他撞的人说自己像被拖拉机撞了那样可怕！

想起小玲子就是被这种地痞土匪害过，我恶从胆边声！但还是先深呼一口气先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右手悄然地从背后摸到一根青杠棍！你TM不是要突然撞击吗？老子绝不给你机会！你TM不是要先下手为强吗？老子让你尝尝我的先下手为强。打定主意，于是我笑嘻嘻地向李三娃走过去说：“哎呀，三哥，何必呢，都是一个镇上的哥们兄弟……”，李三娃冷冷地回道“锤子大爷才跟你是哥……”，他“们”还没说完说出口就“哇！！！”的一生惨叫！我右手的青杠棒已结结实实地狠抽在他脸上！因为我被那畜生狠打过，所以打人也狠！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左后又一青杠棒也狠命砸在他头顶！他一下子死猪一样软了下去晕在地上！然后我猛喝道：“所有学生闪开！”学生们仓忙闪出一块空地，显露出其他三个混混与我相对。

看上去这三个混混没有什么经验，平时只会趾高气扬地对付老实人，不像城里混混那样懂得散开把对手围起来。我想那就好办了！这三个混混看我突然发动干翻了他们老大，一下楞了神，没想到我是个一点不像狠人的狠人！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我左脚上步挥棍向左边一个家伙晃了一下，其实这是假动作，突然右手用棍子狠砸右边这家伙的脑袋“哎呀！”一声，又一个捂着腰杆蹲下了。中间一个手拿带铁头皮带头的家伙正要向我抽过来，我左腿往后一撤！头一低佯装要跑，刚好让他皮带抽空，我猛一转身挥棍猛砸在他左太阳穴上一气呵成，把他干翻在地捂着流血的耳朵。左边的还有一个，但不在跟前，想必是去捡石头去了，我脑子一激灵！决不能让他捡着石头，他如果用石头砸，对我极为不利！情急之下谁也不能完全保证躲得掉！要胜就要完胜！猛见左边约十米处，那家伙已经弯腰捡到了石头正在要转身起身，我突然爆发猛冲过去，借冲的惯性跃起，恰逢他正要扬起石头要向我砸来，手还没挥出，我右手棍已结结实实砸在他额头！解决！四个全干趴！

这时，学生金虎叫的民兵已经到了，四个，民兵连长和另一个小个子民兵端着枪！校长这下子来劲了，他大声对民兵连长说：“他们进学校来捣乱！打我们的老师！”，民兵连长对几个来看热闹的村民说：“把他们抬到乡里去！”。

学校老师纷纷叫好！不久，消息传开隆升乡，传得越来越邪乎！后来我的跟班学生金虎对我说，那些乡民风传“浩林老师会百步穿杨掌，一掌一个……”，我哑然失笑！其实我是挨打多了（主要是挨我继父的打多了）把我整精明了。

晚上，我跟小玲子谈起白天的事，她非常激动！说：“我就是被这种地痞流氓害死的呀！真解恨！不过”她说：“哥哥，你还是要小心点哦！这些流氓可不好惹哦！”，我说妹你放心吧！现在是新社会了！政府正在严打！他们会被加重处理的！

果然不久，80年代初，政府开展严打！这帮地痞流氓被抓的抓杀的杀！终结了他们邪恶的命运！全国人民拍手称快！

从那以后小玲子都一直很开心，每晚我们都在一起享受着美妙的时光，她唱戏给我听，我吹兰箫古曲给她欣赏，我发现我们古代唐初后期的著名诗人张若虚写的诗词《春江花月夜》到现在都没有谁将明清时候就流传着的古曲《春江花月夜》巧妙地结合在一起过，只有我们的戏曲名家李胜素曾演唱过另一种风格，但她唱的是某人将张若虚的诗词改得不像话了再配上的《春江花月夜》的乐曲，她唱的是“江上明月升，潮水连海平，烟波缈缈，渔鼓声声，画影夜朦胧……”唱起来明显的韵脚不对，出韵了，与乐曲根本不搭。于是我就和小玲子就用著名唐朝诗人张若虚的原诗词《春江花月夜》，配上明清时候就流传至今的古曲《春江花月夜》一板一眼地唱：“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其实用张若虚原板的诗词配曲演唱，恰到好处。后来，我又为我与小玲子和我的相遇相知作了一首歌《红颜知己》，词曲都由我完成并和小玲子一起演唱：

“你是我一生中，最美的相遇

我把你轻轻地，放在我的梦里

你让我感觉到，你的温柔情意

你是我生命的，红颜知己

这世界---有太多的不如意

只有你，陪伴我生命的孤寂

红尘中，有太多的意乱情迷

只有你，是我的红颜知己

这世界---有太多的风风雨雨

只有你，能读懂我流下的泪滴

走过那，城市的灯红酒绿

只有你，是我的红颜知己

只有你，是我的红颜知己”

……

时光如梭，我与小玲子惺惺相惜，相濡以沫，花前月下深情共聚了三年。我们几乎每个夜晚都在一起。她跟我约定，如果我想她了，就对着戏楼走廊深处说两句：“我要听戏，我要听戏。”于是小玲子就会飘然而来与我共度良宵。虽然我身处这穷乡僻壤，夜夜青灯，远离城市文明，但有小玲子的陪伴，我工作愉快生活自在。也许有人会问你们不是人鬼殊途吗？你不怕她的阴气坏了你的身体吗？对此，小玲子也解释过，她说虽然她属阴我属阳，但她性本善良，加上她多年的修炼，修成了纯的正阴正阳，我本属阳，与她在一起可以阴阳相生，以她的阴养我的阳，所以这三年来，虽然我与她在一起不但我身体没受侵害，反而让我身体受益，再加上经常有小玲子的陪伴让我精神愉快，心理学上说“情绪，既是让人快乐的天使，又是杀人的刀子”，所以我看上去每天都神清气爽，脸色红灿灿的。

某一天，我在学校办公室的报纸上看到：如今我们国家改革开放的大潮风起云涌，外面的世界越来越精彩，我开始心动了。我想，难道我就这样在这穷山沟里呆一辈子了？我的理想呢？我的抱负呢？我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了吗？不出去闯一闯世界我不后悔吗？我才23岁，就像当时所有的年轻人那样心里充满激情！决定出去闯一闯，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怎知当我走遍了千山万水，历经酸甜苦辣，我才知道，就像当时那歌中唱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当我感到外面的世界很无奈的时候，我就想起小玲子了，多么留恋我们在一起吟诗唱戏，唱歌吹曲，平平淡淡的美好时光。我想如果一个人没有真正经历过人生的跌宕起伏，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更不知道人一辈子的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当时只知道外面的世界对我充满了极大的诱惑，让我欲罢不能，并且当时我也不知道我与小玲子这种人鬼有别的关系属不属于正常生活。于是我就对现在的生活忧郁了。

晚上，我对小玲子谈了外面世界的情况，也谈了自己的想法。小玲子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戚戚地对我说：“哥哥，我虽然舍不得你，但是…我又不想耽误你的前程呀，不想让你过不心甘情愿的生活，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应该过正常的生活。”她接着又说道：“小玲子我与哥哥阴阳相隔还能结交相聚至今，也是我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了，感谢哥哥与我度过这三年幸福时光”“哥哥你放心去吧，今后当你走在人生路上寂寞的时候，希望你想想小玲子好吗？”说罢她扑进我怀里哭。又说“哥哥，别担心我呀，我早就预测到你要走，前段时间我已跟结交的姊妹狐小仙--玉儿约定，等你走后我跟她一起去高峰村山那边的“妙高道观”，拜那妙高老道士为师，他愿意收留俩在他道观里修行”“你自此一走，不知小玲子哪年哪月才能跟哥哥相见……呜呜……”小玲子又哭了，我紧紧地抱住她，把她拥在怀里 。她接着说“今后的时光，如果哥哥想起小玲子了，有空请哥哥去妙高道观来看望我好吗？”，我更加紧紧地抱住她说“好的，小玲子，不管今后哥走过千里万里，哥一定回来看你！”……

暑假不久，我就找到我舅舅的战友，他转业后在本县公安局工作，通过他帮我找关系调回了城，在城郊的一个中学工作。

我永远不会忘记，和小玲子分别的那个晚上，小玲子通宵都依偎在我怀里，述不完的离情别绪，互诉衷肠和叮咛，互道祝福和珍重。小玲子从她贴身的胸前掏出一块晶莹的绿色古玉，从脖子取下来给我说：“哥哥，妹妹这块玉是当年爸妈给我的，当年他们是实在穷得活不下去的了，才把我卖给师傅学艺唱戏的，为我寻一条活路。临别时妈妈把这块祖传的双鱼老玉挂在我脖子上，以求保佑我能平安活下去”“如今我把它送给哥哥，希望它能给你做个念想，也保佑你人生路上平安吉祥。想妹妹的时候，你就拿出来看看哦”，然后她轻柔地把玉给我挂在脖子，我又紧紧地把她抱在我怀里，吻她。然后，我将跟随了我好些年的兰箫放在她手上说“妹妹，这兰箫伴随了我多年了，我送给你做个念想哈，今后你要想我的时候，就用她吹一曲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吹唱过的曲子，哥哥会听到的……”，那一夜我们相拥到凌晨4点才分开。再见了！我的小玲子！

回城后，我开阔了视野，一边教书一边写诗歌散文投稿，并参加县里的文学协会，结识了不少文友。也在歌舞厅里结识了一些搞音乐的朋友，并参加了县里卡拉OK歌手比赛，取得一定成绩后就被聘请为舞厅歌手，并在当歌手期间，一边当歌手一边唱自己创作的歌。由于我是创作型歌手，决定带着自己创作的歌曲去闯荡。那时全国由于改革开放，南边已经开始搞私人公司包装歌手了，最开始包装走红出来的歌手有毛宁，杨钰莹，还有创作型的歌手李春波……。于是我就带着自己作词作曲的歌曲谱子去南下闯世界，去闯了广州，佛山，珠海……。再见到小玲子的时候已经是多年以后……。（完）

（请看我下一篇《我的诡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