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疯了

什么！

郑屠夫疯了？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郑屠夫咋了？”村长一把拉过那个村民，吹胡子瞪眼问道。

那村民似乎也被吓得不轻，磕磕巴巴说道：“您快去看看吧，那郑屠夫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就疯了，这时候抄着把杀猪刀，到处撵着人砍呢。再晚点，就真的出事了！”

嘶！

两边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真要是出了这种事，那还得了？

村长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自打王柳翠开始，这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就没停过，先是那奶娃儿死了，再是刘老二死了，现在事情都还没处理干净，这边郑屠夫又疯了。

这是诚心不让他这个村长好过啊！

“走过去看看。”

村长知道事情耽误不得，要是郑屠夫真的伤了人，那事情就真的闹大了，到时候上面下来人，怕是要出大乱子。

村长跟着那名村民急匆匆地去了，他留下八仙儿让他们听爷爷使唤，其他村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都跟了上去。

“你们几个，赶紧把棺材钉上，这是墨斗线，用黑狗血先泡上，棺材守好出什么事过来喊我。七娃子，你跟我去看看。”

爷爷将刘老二的尸体放入棺中，然后给八仙儿嘱咐完，招呼了我一声，也急匆匆地朝那边赶。

我心下好奇，追上去问道：“爷爷，刘老二这边还没处理完，咱们去郑屠夫那做什么？死人的事儿都还没了呢，咱还管活人不成？”

“别问了，跟过来就是了。”爷爷瞪了我一眼。

村民带着路，一行人紧赶慢赶算是赶了过去，郑屠夫家附近原本围了好些人，这下都散了。

我们一过去，就见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拎着把杀猪刀到处疯砍，细细一瞧那不就是郑屠夫吗。

“砍死你！砍死你！”

郑屠夫不知道嘴里念叨着什么，双眼通红，村子里几个年轻人想要上前将他拉住，都被他用刀逼着退了回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上前。

“到底咋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疯了？”左邻右舍都躲在远处指指点点，郑屠夫平日里仗着一身蛮力，脾气又臭，没几个交好的。

见到这一幕，拐子叔凑到村长跟前小声说道：“村长啊，这刘老二前脚出事，郑屠夫后脚就疯了，会不会是故意装的好洗脱自己嫌疑？”

其他人互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我看他们的样子，估摸着他们多半觉得有可能。

“放你娘的屁！你没听三娃子说嘛，刚才疯起来的时候他连自己老婆都砍，这样子能是装疯的？”

村长骂了一句，然后蹲在远处皱眉道：“我寻思着多半是不是中邪了，这两天事情这么邪门，干脆去请个先生过来看看。”

“不用了！”

村长话还没说完，爷爷就赶了过来，他只稍微打量了一下郑屠夫，然后便说道：“郑屠夫没疯，你们看好了，七娃子你躲远点，等会别伤着你。”

我点点头躲得远远的，郑屠夫这个样子，我还真不敢凑的太近。

就见爷爷找旁人要来一把黑糯米，奔着郑屠夫喊了一声，那郑屠夫浑身一震，然后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来，随后直勾勾向爷爷冲来。

“爷爷小心。”

我刚喊出声，就见爷爷一把黑糯米，直奔郑屠夫洒了出去。

阳光下，我分明的看见郑屠夫身上竟然冒起了黑烟，虽然那黑烟转瞬即逝，但我确信我瞧得分明，而那郑屠夫像是被什么东西烫着一般，尖叫着开始在地上打滚。

这下，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愣住了。

因为郑屠夫发出的惨叫，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这个声音我们都听过——是王柳翠的声音！

“阴魂不散！既然仇都报了，还不入黄泉等什么？王柳翠，我知道你死的冤屈，但是村里人跟你无冤无仇，难不成你还想害死他们吗！你要再不离去，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哗啦啦——

爷爷说着，竟然从包袱里掏出一根拇指粗的铁链子，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捆尸索，爷爷以前说过非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这个的。

果不其然，“郑屠夫”听完这句，忽然爬了起来，双眼充满怨毒直勾勾地扫视了众人一圈，随后冷声道：“你们助纣为虐，害死我们母女——你们都得死！”

说完这声，郑屠夫忽然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大家都没有说话，有人偷偷对视了两眼，看样子都害怕了。

天气不算热。

但是我的后脑勺，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瞅瞅你们，还能被一个死人吓到了！还不赶紧去看看郑屠咋样了！”村长指着几个年轻人骂了两句。

村长这话明显说的底气不足，说完便朝爷爷望了一眼，爷爷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我也看不明白啥意思。

“你们干啥，想干啥！”

忽然，那边几个年轻人被推开，郑屠夫一脸警惕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神色似乎还有些纳闷自己怎么躺在土路上。

村长走了过去问道：“我问你，你昨天晚上干啥去了？”

郑屠夫本没啥好脸色，一见是村长顿时一愣：“村长.......我，我没干啥啊，昨晚我在屋里睡觉呢，问我这咋了？”

“村长！你看他手上全是血！”有人指着郑屠夫的手喊着。

对啊！

郑屠虽然是个杀猪匠，总不可能大清早就起来杀猪吧？那这准是昨天晚上留下的，看来刘老二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

村长顿时一瞪眼，怒道：“你狗日的还不承认！说，刘老二是不是你杀的！过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

郑屠夫慌了，而且还有些发懵：“啥？刘老二死了？我，我不知道啊，跟我没关系，不是我杀的！”

但是其他人都已经认定，哪里还由得他狡辩，纷纷拿着绳索准备上前将其捆起来。

这时候，爷爷开口了。

“人是他杀的，但是跟他没关系。”

啥？

拐子叔在旁边疑惑道：“老李啊，你这话啥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人既然都是他杀的，咋就跟他没关系了呢？”

爷爷摆了摆手，似乎没想怎么解释：“刚才你们都看不见吗？人虽然是他杀的，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干了些啥。”

我知道爷爷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就见爷爷脸慢慢沉了几分。

“他被王柳翠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