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劳你费心

祁眠的三言两语，再一次轻易地挑起了宋年的怒火，他甚至都被气得险些丧失了语言能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祁眠露出遗憾又欠扁的表情，祭出婊言婊语：“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连五百万都不舍得给我吧。你仔细看看，这可是你的亲妹妹啊，难道在你心里连五百万都不值吗？”

祁眠变脸如翻书，立马又挂上“我是这条街最酷的崽”的表情：“连钱都不想给，还学别人玩棒打鸳鸯？”

宋岁岁看不过去了，小声提醒：“鸳鸯这两个字不适合用在咱俩身上。”

祁眠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着乐。”

宋岁岁：“……”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两人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简直要把宋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连话都不会说了。

对手不堪一击，祁眠觉得没意思极了，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走吧。”

宋年还沉浸在愤怒中，没有回过神来，一旁的宋似似上前想要再次拦住宋岁岁，语气温柔：“岁岁，你知道哥哥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是为了你好。”

宋似似在宋岁岁心里的地位，还没有宋年高呢。她是真的一个字都不想听宋似似说，伸手就想要推开她。宋似似长得娇娇弱弱风一吹就倒，宋岁岁这一伸手，直接把她推得往后踉跄了两步。

宋年终于回过神来，上前扶住宋似似，不等他开口，祁眠就阴阳怪气道：“碰瓷啊？”

宋年深呼吸一口气，不想再自取其辱，无视一旁的祁眠，对着宋岁岁说：“岁岁，你真的确定要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吗？”

宋岁岁用沉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宋年对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这样的人，你甚至都带回了住的地方？”

宋岁岁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生疏而又不失礼貌的笑：“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吧。”

宋似似为宋年打抱不平：“岁岁！你这样说话也太伤哥哥的心了吧，你不知道哥哥为了你都做了什么！哥哥为了让你能有一个舒服的刺绣环境，特地找遍了学校附近的房子，怕你不接受，还特地高价租下了那个房子又找中介把那房子低价租给了你。而且哥哥怕你没有钱，还特地找了他的朋友约你的绣活……”

宋年：“似似，别再说了！”

祁眠看着两人的表演，扭头问宋岁岁：“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说着，祁眠唱起了歌：“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宋岁岁：“……”

下一秒，在场唯一一个愉快的人也不愉快了。

祁眠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祁眠：“……”

呵呵。

宋岁岁终于加入表演，开口道：“你们还活在2G时代吗？冲浪的网速不够快啊。”

宋岁岁问宋年：“知道我现在住哪层楼吗？我住七楼。”

宋似似还没明白过来宋岁岁这句话的意思，宋年却明白了，脸色变了变。

他给宋岁岁找的房子在四楼。

宋岁岁毫不留情地戳破宋年的自我欺骗：“知道我住多久了吗？八个月。”

都八个月了，宋年却没发现宋岁岁根本没有搬进他特地找好的房子里。

好意，那得别人愿意接受才叫好意，不然只能称之为施舍和自我感动。

宋岁岁：“以及，我还真的要感谢你让你朋友来找我约活，这样我才能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世界上的物种多样性。”

那个物种的多样性，祁眠也是见识过的。

宋岁岁挂上了笑容，语气也温柔小意了起来：“所以，还有话要跟我说吗？哥哥。”

宋年脸色苍白，宋似似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哥？”

宋年却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闭了闭眼道：“我……下次再来找你。”

说罢，落荒而逃。

祁眠目送二人远去，冲宋岁岁甩了甩手中的电影票：“去看电影？”

宋岁岁收起笑容：“看电影那种多人运动不适合我们。”

祁眠不置可否。

十五分钟后，两人再次在熟悉的网吧包厢落座，祁眠还收获了网吧老板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一枚。

等待游戏启动的空隙，祁眠若无其事道：“我收回之前说你笨的话。”

宋岁岁：“为什么？”

“全靠别人衬托。”

宋岁岁琢磨了一下祁眠话里的意思，有些无语。

祁眠凉凉道：“智商这种事儿呢，跟基因还是有很大的关系的。你家的基因……嗯，也就这样了，我琢磨着你应该是你家智商的天花板了吧。”

“不用拐弯抹角，我不介意你说宋年他们智商低。”

祁眠往椅背一靠：“那我可就直说了啊。”

宋岁岁有预感，祁眠狗嘴吐不出象牙，可已经来不及了。祁眠兴冲冲道：“他都有钱去租一套没人住的房子，为什么都不肯给我五百万？”

宋岁岁：“……谁说没人住？”

“啊？”

“我拒绝搬进去后，中介也没告诉他，把那房子租给别人了。”

祁眠表情茫然了一瞬，赞叹道：“……那他可真是个大好人。”

宋岁岁瞥了祁眠一眼，突然话锋一转：“看不出来你对说话的艺术还挺有研究。”

宋岁岁指的是祁眠在宋年面前说出的那番婊言婊语。

“哦，你可能无法体会，智商高的人都是这样的，学什么都很快。”

宋岁岁：“……”

祁眠得寸进尺：“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多和我相处，有利于提高你的智商，近朱者赤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话题已经越聊越远，宋岁岁本来还有些感激祁眠没有追问她有关宋年的事情，但感激这种情感和支付宝里的余额一样，都经不起消耗。

祁眠暗示：“有些人呢，哪怕是冤大头，他的活也可以不接的。”

只要没活，他就可以不用拿针线了！

“嗯，所以我已经解约了。”

不等祁眠狂喜，宋岁岁又道：“我刚接了学校cosplay社的活，帮他们缝制几件cos服，虽然没啥技术含量，但价格还不错。”

祁眠：“……”

心如死灰。